分卷閱讀49
宋燁,而我,還是習慣你像從前那樣叫我小子。我不知道你會不會見到這封信,我想你肯定不想再見我。最好的兄弟原來暗戀了自己這么久,要是我,也會覺得惡心。我寫這封信是希望,你以后想起我來的時候仍是那個最好的兄弟。也許你有很多兄弟至交,而我,只有你一個。我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么牽掛,一個人來一個人走,沒有做過什么好事,也沒有做過壞事。只有對你,我感到抱歉。對不起,我最好的兄弟。再見,我會一直一直祝福你,愛你。愿你前程似錦,早日找到那個可以白首的姑娘。方唯?!?/br>隨信附帶的還有兩張紙,一張是他變賣柳城老宅的證明,另一張則是他在療養院辦理的入院手續,上面很詳細地寫明了病因與療養院的地址。這封信很短,方唯卻寫了很久,最后千言萬語他只能說一句對不起。至于其他的話,他想留到下輩子,下下輩子,說給想聽的人聽。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十六章酒吧馮霖和劉其元兩人陪了方唯一個下午,在療養院里平時都是護士在照顧他,比之其他的病患更顯得冷清,最近多了一個鄭嘉,可還是有許多不便。他們之前只是從信中大概推測出了他們的關系,如今聽方唯自己說來更添唏噓。中間方唯發了一次病,整個人痛地蜷縮起身體,眼睛緊緊閉了起來,就好像死掉一般。這是劉其元這么近距離地接近死亡,他見過他哥受傷,可是每回都是在手術室外面干等,親眼見到是第一次。人類在病魔面前是那么不堪一擊,明明還有意識卻要忍受病痛的折磨,生不如死。方唯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卻忍住一聲不吭,也許是承受得太多,已經沒有發聲的力氣。方唯穩定下來以后,告訴了他們鄭嘉的行蹤,又沉沉昏迷。兩人也不再打擾,走的時候馮霖去找了醫生,劉其元等在外面,想著方唯的事情。實話說他很佩服方唯,雖然他一直說自己懦弱,但其實他才是最勇敢的那個人。愛了就是愛了,他從來不曾逃避,還為此改變自己,默默付出,可是結果呢,還是得不到。他甚至在自己快要死的時候,還是不敢奢求什么,只希望做對方的好兄弟。太多的人為了愛情發狂,而像方唯這樣的人,能有幾個?而他呢,會有一個人像方唯對宋燁那樣對他嗎?馮霖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啪”的一聲拍了下他的腦袋。“想什么呢,這么出神?!?/br>劉其元亂糟糟的腦子一下子云開霧散,眼前是馮霖那張放大的臉。“你離遠一點?!眲⑵湓屏怂幌?,“怎么樣,醫生怎么說?”馮霖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抿起了唇角:“走吧,邊走邊說?!?/br>醫生說的與他們想的也差不多,癌癥晚期,基本上是沒救了,方唯的病情惡化的很快,能撐過這幾個月已是奇跡,不過也過不了多久,也許就在這兩天。“不要哭喪著臉,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br>“方唯他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他……”“沒有,他很好?!?/br>劉其元又問道:“那宋燁呢,你說他會不會其實也喜歡著方唯?”馮霖思考了一會,反問道:“你覺得呢。你要是宋燁,能接受一個男人嗎?”“……”劉其元答不出來。馮霖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說:“別想那么多了,笑一個,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br>兩人解決了晚飯,就去找鄭嘉,這才是他們此次的目的所在。結果向路人一打聽,方唯給的地點原來還是一家酒吧,看來校樂隊的人平時都愛在酒吧打工。而一到那地方,劉其元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鄭嘉果然是鄭嘉,打工的酒吧還是一家gay吧。這回他倒是沒說什么,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馮霖沒想到他這么干脆,慢了一步便跟在他后面。結果還沒走到吧臺就被人搭訕。“小哥,新面孔?”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攔住了他。“……”劉其元厭棄地打量了眼面前的人,想到第一次在酒吧被搭訕的情景,突然有點懷念起孫知彥來。“我叫羅生輝,小哥怎么稱呼???”說著那只手就要落在劉其元肩頭。劉其元正想給他點顏色看看,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攬進懷里。“不好意思,他已經有男朋友了?!?/br>“靠,哪里冒出來的小子……”男人罵罵咧咧地走了。“喂,你,你干嘛,快放開我?!眲⑵湓獟暝?。“別動?!瘪T霖更用力地抱住他,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輕聲道:“你看看周圍?!?/br>劉其元好不容易從馮霖懷里露出了眼睛,打量了一圈,發現酒吧里的男人,要不是成雙成對的出現,要么就是搭訕和被搭訕,很少有單獨的一個人。“這這這,他們在干嘛……?”劉其元突然發現角落里的兩個男人,一個男人伏在另一個的身上,上衣還是整整齊齊,長褲卻滑到了膝蓋,被身下的男人不停地擺弄。馮霖也看見了,沒想到這里的gay吧如此開放,他趕緊轉過劉其元的腦袋,說道:“那個,小孩子問那么多干嘛?!?/br>劉其元臉轉了過來,側身靠在馮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臉紅了起來,視線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胡亂瞟去,這會又看到另一個角落里兩個男人在服侍一個男人。“靠,這都可以……”“……”劉其元說得很小聲還是被馮霖聽到了,簡直就是避無可避,到處都是這樣的畫面,他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看來回去還得好好補個課。最后馮霖摟著劉其元好不容易摸到了吧臺,兩人趕緊坐下,馮霖只要了兩杯啤酒。隨著他們的入座,燈光恰好暗了下來,酒吧中央的舞臺上出現一束燈光,接著吉他的聲音響起,一個男生坐在高腳凳上,背著吉他自彈自唱。臺上的這個男生自然是鄭嘉,這首歌馮霖也曾聽劉其元彈唱過的,五月天的。“我倒是不知道鄭嘉原來也會彈吉他?!?/br>“這有什么奇怪的,在一個樂隊里,幾樣樂器多少都會玩一點,拿不拿手罷了?!眲⑵湓獟佭^去一個鄙視的眼神。馮霖湊近了他說道:“不過這首歌,我還是喜歡你彈的?!?/br>不知怎么,劉其元聽到這句話心跳地厲害,馮霖飛揚的眉目湊得極近,氣息都噴到了耳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溫柔地籠罩著自己,帶著些欣賞和別的什么,讓人心里五顏六色的好像要開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