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br>
“誰是狗？滾！”

林賽一個人在家拼完了阿飛的模型，接近六點鐘，關熠還沒有回來。他實在閑得無聊，只好上了一會兒游戲，和幫會里的人聊天吹牛。阿符聽說林賽去北方玩，叫他開視頻直播看雪，林賽在家里正憋得慌，索性穿上衣服出門去。

“今年的雪好大，好多地方都在下雪?！碧K昂說，“你們運氣好?！?/br>
“我就說來，他一開始還不愿意，嫌太冷。結果來了玩得比誰都瘋，站在那里看小孩打雪仗，自己又不好意思去?！?/br>
“他和小孩打雪仗，我估計小孩爸媽會報警?！?/br>
阿符問：“你們說的誰??？”

林賽說：“李長安?！?/br>
阿符問：“你們一起？我發現你好像經常和李哥在一起玩。上次我看你給幫主彈鋼琴也是，你家的那架琴和李哥家的是一個牌子?！?/br>
林賽說：“那是他家祖傳的琴，我哪買得起?！?/br>
阿符說：“你們好GAY?！?/br>
小房間里沉默了。阿符說：“你們為什么都不說話？”

沉默。阿符逐漸意識到不對：“等等，你和李哥不會真的……”

蘇昂說：“阿符，我們幫會是很包容的?！?/br>
阿符撕心裂肺：“我家李哥這么好一棵白菜就被菜皮拱了??？明明是我先來的！”

蘇昂問：“原來你也是基佬？”

阿符憤怒：“不是！但是李哥是我偶像！”

林賽說：“那你以后可以叫我‘偶像他老公’?！?/br>
阿符：“……滾！”

林賽在小區附近的街上閑逛，給阿符和蘇昂看路上的風景。天色慢慢變暗，林賽逛得手腳冰涼，朝阿飛家的方向走去。正跟阿符還有蘇昂道別，一輛汽車從右邊駛來，停在了街對面，正好進入林賽的鏡頭，車門很快打開，一個男人從車里鉆出來，林賽立即認出是關熠。

林賽關上手機，剛走了兩步，駕駛座的門也打開了，另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撐開一柄大傘，罩住了自己和拎袋子的關熠。

林賽停住了。

路燈忽然亮起，關熠和那個男人就站在路燈底下，林賽清楚地看見他們說話。男人比關熠稍微矮一些，差不多年紀，即使天氣很冷，打扮也很細致。他說了什么，關熠搖搖頭，下了街沿要過馬路，男人伸手拉住了他。

林賽下意識摸了摸頭頂的帽子，心想：不是吧，又來一次？

關熠站住了，但沒有像今天下午林賽在家看的電視劇里那樣倒入男人的懷里，而是又和男人說起了話。林賽快步走上去，男人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關熠跟著轉過頭來。

關熠非常意外：“你怎么在這里？”

“我出來買東西?！绷仲愋Τ鲆豢诎籽?，“好巧?！?/br>
男人不自覺地理了理整齊的圍巾，和林賽寒暄。關熠向林賽介紹說這是他朋友，又對男人介紹林賽：“我男朋友?！?/br>
林賽攬過關熠的肩膀，對男人說：“我們住在朋友家，就在這附近，一起吃晚飯怎么樣？站在外面好冷?！?/br>
“哦，沒關系，”男人指了指自己的汽車，“我馬上就要走?！?/br>
林賽笑著看向關熠，仿佛示意關熠來勸，關熠微笑地說：“沒關系?！?/br>
“我和關熠在市中心碰到了，”男人說，“我順便送他回來。那邊不好打車，公交和地鐵人太多?！?/br>
“謝謝?！绷仲愓f，“今天我有點不舒服，往回我都是要去接他的。接他放學接習慣了，哪天沒去他還以為我跑出去不老實了?！?/br>
三個人都笑，又說了一會兒閑話。林賽替關熠拂去肩頭的雪，男人道了別，開車走了。

汽車一消失在馬路拐角，林賽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轉向關熠，關熠注意到他的表情，立即說：“我和他沒關——”

“回去再說?！?/br>
林賽一把拿過關熠手上的袋子，另一只手拉起他，快步穿過了斑馬線。

“我還沒問你，你怎么跑出來了？”關熠被林賽扯住，走得飛快，“你這樣晚上會發燒的?！?/br>
林賽不理他，打開家門，把身上的東西一股腦甩下來。關熠替他把滑到地上的圍巾撿起來，剛摘了手套和帽子，林賽忽然走過來，問：“他是前男友？”

關熠立刻說：“不是?！?/br>
林賽又脫掉了毛衣，說：“不要和我撒謊，我可是撒謊的行家?！?/br>
“真的不是?！标P熠說。

林賽替他摘下圍巾，脫了大衣，說：“我沒有生氣，你慌什么?！?/br>
他走過去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關熠跟過去，兩人一同趴在窗邊，望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八俏乙粋€……”關熠停頓了一會兒，“熟人。他是這里人，畢業以后回這邊來，我今天在商場門口正好碰到他?！?/br>
話音剛落，關熠背上一熱，是林賽貼了上來，手臂撐在兩邊窗臺上，把他圍在中間。關熠剛想扭頭，林賽的下頦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多熟？”林賽問。

“你吃醋了？”關熠問。

“我想知道我應不應該生氣?！?/br>
“記得之前打我那個男的嗎？我和你說我認識他前男友，就是今天這個人?！?/br>
林賽吻了吻關熠的側臉，含混地答應了一聲。又問：“你們怎么認識的？”

“這個人是我大學的師兄，也是學鋼琴的，他很出名，因為他半路出家，但是考上了音院，而且水平很高，在鋼琴系里也數一數二。我mama從老師那里聽說了，拿他說過我幾次，我有點不高興，就專門去認識他，大二的時候。后來就成朋友了。

“他和男朋友，就是和我們打架的按個，談了好幾年，他男朋友在吉門念書，經常過來看他。他們大四那年一直吵架，鬧過幾次分手——我沒問為什么，大概也就是畢業那些事——有一次他們冷戰了兩個月，他喝醉了來找我?！标P熠停頓了一會兒，做了個手勢，“之后他說他想和我在一起。我沒有答應。反正后來又有兩三次吧，有一天他男朋友就在宿舍門口把我堵住，不過那天他沒揍成我。然后他們就去實習了，再后來畢業，我們就沒見過了?！?/br>
“噢?！绷仲愓f。

“你要生氣嗎？”關熠扭過頭看林賽，開玩笑地問。林賽突然吻住了他，同時伸手去解關熠的紐扣。關熠試圖轉過身來抱林賽，卻被他反剪了兩只手，膝蓋也頂進了關熠腿間。

關熠問：“林賽？”

“寶貝，”林賽咬了咬他的耳朵尖，說，“我可不是只能抱著電話查崗，慪氣到半夜的女朋友。別亂動?！?/br>
晚些時候，林賽把面撈進碗里，叫關熠：“吃飯了！”

關熠說：“我要在床上吃?！?/br>
林賽只好給他端進臥室。關熠趴在床上看手機，林賽把熱氣騰騰的碗墊了廣告紙放在床頭柜上，揉了揉他的頭，說：“撒嬌怪?！?/br>
關熠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說：“可是我真的有點痛?！?/br>
林賽也躺上了床，手從關熠的脖子一直摸到肚子，又倒著摸上去。關熠好笑：“你在摸寵物？”

林賽壓到關熠身上，問：“真的很痛？脫了褲子，我看看?！?/br>
關熠給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