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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變慢,一下一下動靜的特別清晰,與其說是有力,還不如說是沉重,每跳一下都非常勉強。 她要死了,黑發女人清晰地意識到了這一點。 還好家里就她一個人。 宇智波美惠子用所剩無幾的意識想到。 隱約之中,她聽到了一聲鳥鳴,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宇智波美惠子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從床鋪上坐了起來,眼神迷茫的看著周圍的狼藉。 就在這時,宇智波美惠子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她身上滾了下來,她低頭看去,認出了這是以前見到過的白色山雀。 一看到它,她就想起了那個怪物,和昨晚發生的事。 ——不是夢啊。 “是你救了我嗎?”宇智波美惠子將白色山雀捧了起來,后者沒什么精神的抬眼看她,輕輕啾了一聲又合上了眼。 “很奇怪吧?我居然會覺得是一只鳥救了我?!庇钪遣阑葑虞p笑道,“可事實就是這樣呢,起碼我是這么相信著的?!?/br> 似乎是不指望得到什么回應,不能朝日奈花開口,她就繼續把這個故事說了下去。 白色山雀的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傷口,但宇智波美惠子還是特意為它翻出了好多藥物,有外用的有內服的,但這都沒派上用場,等她回來的時候,白色山雀就已經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房里的狼藉還提醒著她發生的一切。 這不是夢,是真的發生過的事。 等父子三人回來后,宇智波美惠子把這件事當成了一個噩夢講給了他們聽,隨后用玩笑的語氣說:“要是你們在家的話,我應該就不會做這種夢了吧?!?/br> 她從來不是什么無私的人,對于常年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是一點怨言也沒有,所以就算知道這只會引起他們的愧疚心,不會起到任何實際作用,美惠子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正如她所想,兩個兒子都為此表現出了歉意,保證一定會多陪陪她,倒是她的丈夫一言不發,還因此得到了大兒子的冷眼。 宇智波美惠子知道丈夫有自己的責任,做不到的事他也從來不會輕易做出保證,因此這個時候他的沉默實際上是在她的意料之內的。 與其說是不滿他們陪伴自己的時間太少,還不如說是她在擔心自己的時間不夠用。 可斑和泉奈都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只看到了父親對母親的冷漠,還有母親故作不在意的姿態。 之后父子三人的關系再度惡化這件事暫且不談,當晚已經熄燈準備休息的時候,宇智波美惠子躺在床上,突然聽到了身側丈夫的聲音。 “你說的那個怪物,是不是像黑色煙霧一樣的?”宇智波田島說道,“當它靠近你的時候,你會感覺全身冰涼沒有力氣?!?/br> 宇智波美惠子愣了一下,她沒把這些細節告訴他們啊。 “記不清了,也許吧?!彼傺b生氣的捏了把丈夫腰際的軟rou,“大晚上的說這些,你是想嚇得我睡不著不成?” 宇智波田島立馬討饒道:“嘶——美惠子我錯了,快松手,疼!” 美惠子借著微弱的月光瞪了他一眼,又用力擰了一下,聽到丈夫吃痛的聲音才松開了手。 田島也見過那個怪物。 這個認知讓宇智波美惠子一晚都沒能睡好,天才蒙蒙亮就干脆起身穿衣,出去準備早餐和其他家務事,等丈夫兒子晨練后來吃早飯的時候,她又變回了往常的模樣。 沒人再提起那個噩夢或是那個怪物,不過帶來的影響還是存在的,宇智波美惠子好幾次看到丈夫對著自己欲言又止,她都假裝沒有發現,宇智波田島也沒在她面前提起過那個怪物。 至于父子三人之間的矛盾,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宇智波美惠子也不是沒有試著想讓兒子們改變對父親的看法,想讓他們理解父親的苦衷,可是這些帶著無奈的話對宇智波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同樣對無比信任兄長的宇智波泉奈也沒有效果。 “在父親眼中,家人是排在宇智波這個姓氏后面的?!庇钪遣ò咴涍@么說道,“永遠沒法成為父親心中最重要的存在,您甘心嗎?” 宇智波美惠子被說得啞口無言。 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田島是宇智波族的族長沒有錯,可他同時也是個丈夫,是個父親,就算是死了,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聽到這里,朝日奈花對那個怪物的身份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測。 “伯父有告訴你他是什么時候看到那個怪物的嗎?”她問道。 “沒有?!庇钪遣阑葑虞p輕搖頭,“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再糾結這些有什么意思呢?!?/br> “話可不是這么說的?!背漳位ú毁澩陌櫭?,“只要弄清楚了原因,就能對癥下藥了啊,說不定還能治好您的身體?!?/br> “謝謝你的鼓勵?!庇钪遣阑葑虞p笑一聲,“可我們都知道原因的,不是嗎?” 朝日奈花沉默了。 還能因為什么?不就是詛咒嗎? “也可能是因為別的啊?!背漳位ň髲姷牟幌氤姓J。 說是這么說,朝日奈花心里還是很清楚這種可能性有多低。 為什么偏偏是詛咒? 朝日奈花死死地咬著下唇,不甘心的想到。 為什么偏偏是她沒法解決的詛咒? “別難過了?!庇钪遣阑葑用嗣念^發,“我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也從來沒有害怕過,頂多也只是遺憾而已?!?/br> 遺憾自己不能陪在家人身邊,不能看著兩個兒子娶妻生子,不能看到丈夫兩鬢斑白的模樣。 不過比起其他死在戰場上的女人,她已經很幸運了不是嗎?能夠代替心愛的丈夫死去,還賺了這么多時間,也該滿足了。 “就算我不難過,那斑哥呢?泉奈呢?”朝日奈花突然低吼道,“您連他們也不要了嗎?” 她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表現得像是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明明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為什么整天想的都是自己的死亡? “...他們都是好孩子?!庇钪遣阑葑哟瓜卵?,“我相信就算沒了我,他們也能過得好好的?!?/br> 朝日奈花手上猛地用力,成功用疼痛引起了黑發女人的注意。 頂著對方疑惑的眼神,朝日奈花深吸一口氣,快速平靜了心情后開口道:“這種事誰也不能保證不是嗎?” “還是說,您其實厭煩到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離開他們了?!?/br> “怎么可能?!庇钪遣阑葑酉胍矝]想就說道,“我怎么可能覺得煩?!?/br> “那就請您為了他們繼續堅持下去?!背漳位o比認真的看著她,“我不知道您告訴我這些是為什么,但如果是想用這種辦法讓我代替您成為他們兄弟倆生活中的一部分,那我只能說聲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