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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戚風出來帶路,王喜福是內宮的人,和朝堂的接觸有限,就算他在宮里神通廣大,但并不知道柳生轍住哪里。朕只好等著榅皇姐領路,結果榅皇姐就這么愣在原地。好在京城大街上從來不乏高門顯貴,宮門外頭停馬車不稀奇,加上這處宮門僻靜沒有多少行人,是以也沒多少人在意。朕站得有些腿酸,不由得煩躁,但考慮著出宮一趟是想讓榅皇姐惦記朕的好,榅皇姐腦子進的水,不一定能扭曲的get到朕傲嬌的溫暖,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符合朕的設定。畢竟很多誤會都是當事人不說,只能靠腦補猜測對方心思導致的,所以朕耐著性子且直接地問她:“榅jiejie還不走嗎?”“走,走哪兒?”高榅重復了一遍問題。“柳生轍?!彪藿o她提醒。這腦子進水不光影響智力,還會影響記憶力嗎?想到這里,朕狀似不經意一樣邁步走了下,和榅皇姐拉開了一點距離,要是被榅皇姐傳染,朕也變笨了可咋辦?“哦,對,去看柳郎?!睒X皇姐如夢初醒,說著就要上馬車。王喜福準備的馬車是挺低調的款,沒準備腳蹬,榅皇姐頭上釵環又多,費了點勁才上去。榅皇姐在車轅站了一下準備進去,卻又頓住,看得出來榅皇姐有些緊張。但她猶豫一下,一邊兒又要跳下來,還對朕說:“陛下,您先上?!?/br>朕:“……”石錘了,朕這個皇姐是真的腦子不太好使。從見面開始就沒正經喊過朕,現在出宮了倒是想起來朕是皇帝。朕沒有應她的話,而是看向王喜福,王喜福會意上前半步,小聲地跟高榅解釋:“郡主大人,宮外沒那么多規矩。您先進去坐好,咱們快些去看了柳進士,皇上還有其他事要辦呢?!?/br>聽完王喜福的話,榅皇姐這才訥訥地縮回馬車里頭。搞定榅皇姐之后,朕輕輕一跳就上了馬車。雖然朕武功造詣實在不高,但上個馬車還是很容易的,不用像榅皇姐和她丫鬟那么費勁。等朕坐好以后,榅皇姐給車夫報了個地方,回到馬車側邊坐好,主位留給朕。朕也不客氣,跟榅皇姐套詞,等會兒若是見了人,讓她不要拆穿朕的身份。“柳郎是知道我的郡主身份,皇室宗親里頭比我小的弟弟,也就只有陛下了?!备邩X有點為難,就算她不拆穿,可有點腦子都能想得到。因為一些大家心照不宣的原因,現在皇室高家遠房的宗親有是有,但最親地都是曾祖一輩兒的了。再加上大齊沿襲前朝的天才發明‘推恩令’以及降等襲爵,到了朕做皇帝的現在,宗親們若是不參與科舉,也就只能做個普通富戶。除了逢年過節祭拜的時候會被宗正府找來充人丁興旺地門臉,其他時候都只能當自個兒是平頭百姓。不過其實也不全是平頭百姓,比如朕比較熟悉的宗正大人一脈,還是有爵位的——奉恩縣公。大齊最末等的爵位。不過宗正大人三代單傳,現在和朕同輩兒的高家人還不會走路呢。高榅有此一問也是正常,正常歸正常,朕心里還是不太想搭理榅皇姐,可惜王喜福坐到了馬車外頭。腦子進水的人就是不太好交流,朕以后再也不說戚風不會察言觀色了。這種時候朕只能自己解釋,對高榅說道:“榅皇姐說朕是魏家人就是了?!?/br>巨鹿魏氏一族和朕年紀差不多的人就多了,榅皇姐的嫡親姨母家就有三四個。聽了朕的話,榅皇姐恍然大悟,抬頭端詳朕一會兒,跟朕說:“陛下與魏七弟弟年紀身量都差不多,到時候我便說是魏七?!?/br>朕心想,別管魏七還是魏八,只要柳生轍沒見過,就都一樣。馬車走起來,漸漸到了人聲鼎沸地繁華路段,朕聽著外頭的聲音,撩開簾子看了一眼?,F在時候卻還早,但京城大街上已經有不少小攤販擺著東西叫賣。大齊雖不鼓勵商貿,卻也不禁止,商人的稅收上來還是很香的,和前朝相比,京城是反十分繁華的。這都是朕,哦,還有朕的父皇、祖父一起努力的功勞啊~可惜朕這個皇帝卻沒什么機會感受,雖然朕以前溜出宮的時候玩過,但是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高榅在旁邊看著朕,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閉嘴什么也沒說。朕很滿意榅皇姐終于長點腦子,學會適當的時候安靜了,撩著簾子看外頭的人,琢磨著會不會有什么賣兒賣女的經典橋段——結果除了買賣的攤販,來玩的百姓,剩下就是隨時隨地溜達的官差。京城治安真好,朕心甚慰。馬車很順利地到了柳生轍暫住的客棧,從門口看上去不算豪華,不過裝點得很喜氣洋洋,看見朕的馬車到來,立馬就有跑堂的過來招呼。“二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跑堂身上揣著個毛巾,相貌普通,但衣服整齊干凈,過來招呼人笑得殷勤,卻很難讓人產生惡感。朕覺得這個笑臉有點眼熟,扭頭看了看王喜福。嘿,一模一樣。看來萬一王喜福在宮里失業,出來做個跑堂也算是專業對口的技術性人才。朕看了一眼榅皇姐,搶先開口道:“我們來找人的?!?/br>王喜福順勢遞上一塊兒碎銀子。跑堂的接過銀子咬了一下,確定是真的以后,臉上的笑意卻收斂幾分,雖然還是笑的,但帶了點苦澀:“這可就為難小的了,若是來找客棧里的幾位進士大人,他們都出去見朋友了?!?/br>說著跑堂的依依不舍地把碎銀子又還給王喜福。朕看見王喜福很明顯地縮了手,把銀子推回去,職業化的跟跑堂的解釋:“銀子給你了,就收著?!?/br>一般情況下,愛財的王喜福當然不會拒絕銀子,現在把銀子推拒了,肯定不止是因為銀子是朕讓他給的原因。朕覺得王喜福是嫌棄這銀子被人咬過,沾了口水。跑堂的聽見王喜福的話,又把銀子揣進懷中。“我們是來找柳生轍,柳進士的,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回來?”問完,朕示意王喜福繼續給銀子,王喜福連忙又拿出一塊兒碎銀子給跑堂的。“柳進士啊,他去參加吳宏閔大人的賽詩會了?!迸芴玫倪@回也不再推拒,從善如流地接過銀子。他顯然對店里頭住著的進士都很熟悉,又看出來朕和榅皇姐衣著不凡不像普通人,給錢還很大方,關鍵是給錢大方,所以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得很痛快。“大理寺的吳宏閔?”這個時間朝中有名有姓的大臣們都在研究科舉排名,還在宮外的朝臣里頭,新上任地大理寺卿官職的確算得上高的。朕沒想到,這個吳宏閔竟然掐著宮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