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難怪在車上時候高高喊他多吃幾個了。

徐以青下去時候，所有人又和他高高興興打招呼，一聲高過一聲的“徐老師”，似乎都和他關系還不錯。

陶函幾次跟著徐以青看他工作上的事情，發現他真的在工作上積攢了很多人緣，但在他沉寂的這么些年里，卻很少有人幫他真正說過話過。

曾經他也覺得奇怪，如今卻忽然想通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過就是一句大難臨頭各自飛。

徐以青他身邊來了又走那么多人，如果沒有他，到頭來還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他始終站在這些嬉鬧和炫耀之外，背脊筆挺，肩膀寬闊，又獨立又心疼。

……

徐以青已經將近大半年沒來過這本雜志拍攝了。

往常，徐以青拍雜志，造型師都是星閣娛樂自己的人，浩浩蕩蕩帶著一撥人也是常見。這次就帶了高高一個助理，外加他倆外人。

所以陳玨和陶函往那邊一站也沒人問。

“為什么今天忽然說能讓我也來？”陳玨低聲問，“昨晚接到電話我一晚上沒睡著……”

“讓你來還不好?！碧蘸f，“你徐男神喜歡你啊?！?/br>
“……”陳玨揉揉鼻子，“別調侃我啦?！?/br>
“沒調侃啊?！碧蘸f，“你男神知道你打工辛苦，讓我帶你出來放放風?！?/br>
陳玨顯然不接受這個說法，但也沒繼續問下去，轉移了話題：“我倆就這么站著嗎老師……？”

“我也第一次來?！碧蘸療o語道，“你問我我問誰?！?/br>
在高高跑出去的時候，陶函只能半路逮著她：“那個?！?/br>
“嗯嗯？”高高停了下腳，“啊陶老師……”

“我們倆……”陶函指指自己指指陳玨，“我們倆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

高高把自己下巴上的口罩扯著戴上：“我差點忘了……其實沒什么好幫忙的，一會你們跟著我吧?！?/br>
“哦……”陶函點點頭，還是想著為什么會叫他們來這事兒，橫豎也想不通，問道，“我能問問……他為什么忽然想讓我們來??？”

“嗯，這個說來話長?！备吒哒f戴著口罩露出一雙大眼睛，給陶函和陳玨一人發了一個，“總之，你們遮遮吧，一會有空了我再和你們說?！?/br>
“這么神秘？”陶函意外道。

“也不是?！案吒叽蛄藗€響指，“總之跟緊我們就行了?！?/br>
陶函滿頭問號，覺得更搞不清到底要干什么了。

倒是徐以青，上午的拍攝很緊湊。陶函和陳玨本來還有點犯困，等到徐以青做好妝造出來之后看了一眼，差點雙腿發軟。

拍雜志的妝感總會重一些，徐以青又是拍一組質感濃重高級的片。雖然陶函比任何人都知道徐以青素顏多帥，看見他化了個妝的時候還是被震驚到了。

曾經看的都是照片，沒有這個人站在自己面前時候有實感。他穿著頗有設計感的外套褲子，跨入棚內坐到道具上，微微弓起背抬眼，雙手交疊認真聽著攝影師和他交流。

眉毛應該特地描畫過，斜飛向下看得英氣又有些兇相，面無表情的時候冷峻又凌厲。

他在側耳傾聽完攝影師的話，燈光布好之后，瞬間整個人氣質都變化了。

陶函剛想和迷弟陳玨交流一下感情，一轉頭看見這位花癡弟弟雖然戴著口罩看不見表情，但是雙眼顯然已經看傻了。陶函頓時掰著他頭不爽道：“醒醒，口水流衣領上了?！?/br>
“陶老師……”陳玨雙眼瞪得滾圓，拽著他袖口道，“這太帥了吧……”

“帥不帥和你有關系么?！碧蘸瘡娦墟偠ǖ卣f，其實感覺自己大腿發軟，就差點沒跪下了。

“沒有?！标惈k縮了縮脖子，指指外面，“我上廁所?！?/br>
“去吧?！碧蘸p手抱在胸前。

看徐以青拍照就是種享受，收起平日里和別人的謙遜溫和，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場幾乎要沖破了。陶函看他拍完了一組，站起來和在場的攝影助理們雙手合十道了謝，大家挑片的挑片，休息的休息。

徐以青放下手中的事情，連高高遞過去的水都沒喝一口，第一時間看向了陶函的位置，向著他這邊走來。

陶函本來抱著雙臂在胸口，嚇得都站直了。心里琢磨是不是該也找瓶水什么的遞給他，當一個稱職的打醬油助理，免得人家覺得他和徐老師有什么關系，雖然他們確實有點關系……

心理活動還沒完成，徐老師卻不負眾望走到他旁邊，整個被妝包裹的五官都生動了：“累了嗎？”

陶函無奈地扯下口罩：“你真是……累的是你吧，我站旁邊站了一早上哪里累了?！?/br>
“拍的好沒感覺……”徐以青嘆了口氣，又重新看向陶函，“你無聊嗎？”

“不啊?！碧蘸f。

“那餓不餓？”

“……不餓，剛吃完包子呢……”陶函低聲說，“哥哥我不餓也不渴，你先管管你自己行不行?！?/br>
“我怕你無聊，畢竟是我拉你來的?！毙煲郧嗾f。

陶函和他挨得很近，徐以青背對著所有人正對他，陶函用余光都能看見周圍有人不斷投來的目光。

“有人看你呢?！碧蘸吐曁嵝?。

“沒關系?！毙煲郧嗾f，“有這么帥男朋友還不讓看了么?！?/br>
“你真是……”陶函想笑又憋不住，嘴角上揚，話里還帶笑，“吃錯藥了??？”

“……嗯?！毙煲郧鄳艘宦?。

“徐老師！”高高喊，“化妝了！”

“過去看我化妝?！毙煲郧嗾f。

徐以青跟著高高走過去，陶函只能把自己口罩拉上跟著。走到半路看見從衛生間回來的陳玨，陶函順手摟住他：“走吧，看你男神化妝去?！?/br>
“老師……”陳玨看了他一眼。

陶函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怎么了？”

兩個人跟著一起進了化妝間內，徐以青坐到椅子上，化妝師造型師迅速給他換妝。陶函和陳玨又縮到角落里當透明人。

“怎么了？”陶函又問。

“剛在洗手間聽了會墻根……”陳玨吞了口口水，“雖然我知道這行為不太好，但是我還是聽了……”

“然后呢？”陶函問。

“好像和徐老師有關?！标惈k說，“說前幾天有人寄了恐嚇郵件給星閣，讓他們藝人小心自己家人?！?/br>
“……？？？”陶函一臉震驚，“誰？”

“噓?！标惈k手靠了一下嘴唇，示意他低聲，“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