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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從市區內禁止煙花之后,如果把電視也關了,外面安靜的像任何一個平時的夜晚一樣,沒鞭炮沒煙花,也沒呼喊。徐以青洗完澡,陶函已經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他翻身上床,把陶函抱起來親了親他的嘴唇。陶函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新年快樂,哥哥?!碧蘸吭谒念i部來回蹭了蹭。徐以青把手指插/入他的手指,兩人十指交握,徐以青關了燈,室內溫暖得可以不用裹緊被子裸著上身,兩人皮膚挨靠著摩擦,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馬。“想要嗎?!碧蘸鋈粍恿藙?。“你不困嗎?!毙煲郧嘤脷饴晢?。“困?!碧蘸渲弊?“好累?!?/br>“那等睡醒了吧?!毙煲郧嗾f,“我可以休息很久,休息到你開學?!?/br>“沒幾天了?!碧蘸]著眼任他摟懷里,“哥哥,來吧?!?/br>陶函做到一半感覺自己睡著了,徐以青兜著他的后頸,另一只手和他始終緊握著,在和他接吻。之后怎么了,他也不記得了。他恍惚間還想著,撩完就跑挺不道德的,希望徐以青起來別罵他…半夜陶函被一陣動靜弄醒,才發現被徐以青死死抱著,感覺到對方的頭發蹭著自己的鼻尖,臉伏在自己的胸口。陶函發現他們的手還握著,就慢慢從徐以青的手中抽離出來。徐以青忽然低低喘了口氣,又急促又驚恐,嘴里還在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哥哥?”陶函馬上清醒了一些,想把人從自己身上拽起來,一摸摸到他一脖子的汗。徐以青吸了口氣,猛然渾身一抖驚醒了,把陶函剛剛想把人從自己身上扒起來的動,又生生把他摁回去了。“怎么了怎么了?”陶函只能抱著他背,“好了好了,沒事了?!?/br>“我不想死……”徐以青閉著眼,渾身篩子似的抖,陶函感覺自己皮膚上都濕了,撫摸他背的手頓了頓。“死什么?”陶函說,“誰讓你死?是不是做夢了?”徐以青平息了一會,才輕聲問:“做夢……”“你抬頭看一眼我是誰?”陶函說,“認得我嗎?”徐以青抬頭看著他,抬手摸摸他的臉:“我有病怎么辦,我會死……我還死不了……”“你有什么病啊?!碧蘸糁氖职参克?,順手把床頭燈擰亮了,“是做夢,哥哥,做夢呢?!?/br>“我好像割腕了……”徐以青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疑惑地來回看了一圈,“怎么回事……”陶函好像有點明白了什么,捏著他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自己:“你看看我臉,看看我是誰?!?/br>“……”徐以青皺著眉頭,額發和脖子上能看見亮晶晶一層汗,陶函看得出他在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眨眼的頻率相當快。“函函……”徐以青雙手捂著臉,重重地吐了口氣,“我好像做噩夢了?!?/br>“去洗個澡,身上都是汗?!碧蘸瘻厝岬?。……“有時候連軸轉拍戲,你必須讓自己從早到晚都在那個角色里?!毙煲郧嗳_了個澡,回來換了干凈的衣服,靠在床頭枕著枕頭,就著溫水吞服下了一些藥,“我拍戲的夜里好幾個晚上醒來,也會仔細思考一下,我到底有沒有得什么病……尤其是導演最后還加了一幕……我現在有點……對不起啊,吵醒你了?!?/br>陶函搖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一想到在劇組的多少個夜晚徐以青這樣吃不好睡不好,總是把夢境和現實混為一談的過日子,緊張,焦慮,在和這部戲分開之后的不到一周內還沒有辦法出戲,他就覺得心被揪得生疼。難受死了。“你別道歉?!碧蘸粗?,努力讓自己聲音能平緩一點,“我在呢,你別怕?!?/br>“和我在一起老是這樣很累吧?!毙煲郧嗫恐眍^閉上眼。“不累?!碧蘸f,“你不要老這么想……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會了,真的,我只會越來越愛你?!?/br>徐以青吃了藥,躺在枕頭上已經滿是困意了,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陶函怕他脖子難受,給他把枕頭抽走。結果后半夜換陶函睡不著了,非常想給自己也來上兩粒藥。早晨七點,陶函轉眼看徐以青還在睡,默默從床上爬了起來。年初一是個晴天,他們兩家都沒有什么親戚要走,陶函換了身運動裝,平時晚上失眠睡不著他就出去跑跑步,他沿著街跑了一段,本來以為就他一個大年初一吃飽了撐的出來運動,結果發現還有比他更風雨無阻的大爺大媽們。他才搬來不久,但對這片區域還算熟悉,跑了三條街也沒見到菜市場,看見一個提著大包小包的大爺正晃悠過來,慌忙上去問路。“爺爺,這附近哪里有菜市場啊?!?/br>大爺指了個路,陶函恍然大悟,還補了一句:“我怎么記得它是在那邊的呢?”“五年前就搬了!”大爺說,“你這是哪一年的事情了!”“哦……好的?!碧蘸懒酥x,趕忙向前走去。聽說是為了市容建設,菜場被搬到了室內。陶函一進去,空蕩蕩的,過年基本沒什么攤位在,偶爾看見一兩個對他格外熱情,一口一個“帥哥,來看看”,弄得陶函覺得自己大年初一跟逛窯子似的。菜價也相當不友好,陶函買了小排想回去做排骨湯,一塊稱下來要一百多。陶函伸手掏錢包,以為自己聽錯了:“???多少錢?”“一百一,新年快樂?!崩习逡荒樫|樸地對他伸出了手機,“不收現金,支/付/寶還是微信?”于是,提了快小一千的菜從菜場慢慢往回走。他抬眼想找路,忽然覺得這一帶長得有點眼熟……這不是他和徐以青以前老來吃的餛飩攤那邊么。陶函頓了頓腳,憑著記憶往里走想去打包一份餛飩,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來,于叔家餛飩要下午才開門。那現在去也沒用了,陶函轉身準備走出去,剛一轉就和個人重重地撞了下肩膀。“路這么窄,別忽然轉頭啊?!边^去的人兇巴巴地說道。陶函覺得這聲音真是耳熟。以他這種出門沒事兒容易撞熟人的體質,陶函馬上轉頭去看。對方也一臉不爽地正在轉頭,陶函看見他的眼神,覺得他下一秒就要開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