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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的功夫把那支香藏了起來。 “我就知道這其中有蹊蹺。 “但白大錦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且不和任何人結交,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從他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開始我就是好奇,想辦法找到了那支香,想知道這支香是從哪里來的?!?/br> 他說到這里,停了停,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王晞腦子里又開始忍不住天馬行空,還幫他接話道:“結果你發現你怎么都查不到這支香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在排除了朝臣和近臣之后,你懷疑這支香是宮中嬪妃所獻?!?/br> “不錯!”陳珞看了王晞一眼,目光平靜而又淡然,讓王晞想起暴風雨前的空氣,寧靜卻壓抑,“可不管是皇后還是淑妃,都不是那不知道規矩的人,皇上都從來沒有不通過內務府就接受他們敬獻的藥物或是吃食?!?/br> “皇上新近也沒有突然寵幸哪位美人,”王晞道。 若是宮里有新幸的美人,陳珞肯定會懷疑是那美人,不會像這樣沒個頭緒。 “若這香是后宮嬪妃所敬,一定會是宮中的老人?!彼^續道,“這個人能私下敬獻皇上東西,皇上還能沒有一絲懷疑的在關鍵的時候用它,可見這位嬪妃才是皇上真正相信和寵愛的人! “她如果有個兒子,說不定,她生的那個兒子,才是皇上真正想要立為儲君的人?!?/br> 陳珞深深地看著王晞,沒有否認她的說詞,而是再一次沉默下來。 89、第八十九章 放下 陳珞沉默下來,屋里氣氛頓時就有些凝滯。 王晞心里發毛。 陳珞不會無緣無故和她說這些話,他要干什么? 若是很危險,她是答應他呢?還是找個借口推了? 王晞沒有發現自己此時的心態和從前非常的不一樣。 從前的她遇到這樣的事,早就跑得不見蹤影。如今卻還在考慮自己到底要不要幫忙…… 她想到陳珞身上的那些違和之處,不由在心底輕輕地嘆了口氣。 別人都羨慕陳珞出身好,陳珞只怕是銀樣蠟槍頭,只是身份上好看。 這么一想,她又覺得陳珞還不如自己。 自己有什么事,既有家中親眷庇護,還有身邊仆婦相幫,倒是陳珞,像個孤家寡人似的。 王晞頓生同情之感,也就不計較之前的那些事了,主動地道:“陳大人,那您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陳珞一時有些開不了口。 他楞楞地望王晞。 王晞眼珠子烏溜溜的,像白水銀里養著黑水銀,不僅黑白分明,還骨碌碌的,看著就讓人覺得機敏又聰明。 陳珞突然失笑。 自己不就是圖她這點兒聰明勁嗎? 怎么事到了臨頭,又覺得開不了口了。 是怕她被牽連進來?還是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事攤在了她面前之后,會讓她瞧不起? 陳珞垂了眼瞼。 可就算他此時放手,京城真的要亂起來了,就憑永城侯府那熊樣子,根本不可能保得住她。至于說自尊心,從他轉身兩次給她賠不是……那時候應該就沒有了。 自己又何必為自己的懦弱再找借口呢? 他要從泥沼里爬出來,還有比這更重要的嗎? 陳珞深深地吸了口氣,抬頭望著王晞。 這時,他的臉上有笑,眸子里有神,溫柔的眉宇,颯爽的英姿,仿佛又成了那個在竹林里舞劍的少年。 王晞看得有點呆。 陳珞已道:“王小姐可還記得大覺寺的朝云?” 王晞點頭。 要不是陳珞中途插了一腳,她早就已經把朝云丟進大牢里去了。 “你還留著他幫你制香呢!”她道。 聲音很委屈,像個討食沒有討到的貓兒,讓陳珞心中一軟,差點笑了起來。 “我之前去大覺寺,是想利用利用朝云的名聲?!彼?,“朝云這幾年背靠大覺寺,賣香賣得挺歡快的。各大功勛權貴家的主母,就沒有他不認識的。內宮后苑,可不比尋常人家,帶件東西進去不容易。就算是慶云侯府給皇后娘娘帶個什么東西進宮,若是有心人,一樣能知道?!?/br> 但僧道是種身份比較特殊的人。 通常大家既不會把他們當女人也不會當男人。 將心比心,王家那些內院的婆子們,對男客那是眼睛錯也不錯一下,對女客也會不動聲色的防備,只有僧道,總覺得他們是方外之人,不染塵俗,不僅敬著捧著,還很喜歡幫他們辦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盼著他們在菩薩面前給多說兩句好話,讓她們下輩子能去投個好胎,做個享福之人。 所以大家望族中的長輩們常會告誡晚輩,僧道尼很容易變成亂家的根源,求神拜佛的,在外面就可,不會讓他們進入內院的。 王晞恍然。 覺得陳珞出現在大覺寺,又左顧右盼地把朝云保下,就說得通了。 她道:“你是不是查出些什么來了?” 不然他不會把目光盯在大覺寺,盯在朝云身上。 陳珞點頭,道:“我查了所有進出宮闈的記錄,那兩個月里,只有大覺寺的僧人曾經通過內務府送來一批佛香,分發到了各宮的嬪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之處。甚至因為皇上前段時間身體違和,皇后娘娘為了讓皇上好好休息,禁止六院無故打擾,讓六宮嬪妃都頗有些許怨言?!?/br> 王晞遲疑道:“可朝云也不知道這香粉是嗎?” 陳珞道:“知道不知道,還說不清楚。我也只是試了試他。后來知道你們為何找他,我反而覺得他這個人人品低劣,不是可托之士。香粉的事,我就沒有繼續跟他說下去。但我又怕事有意外,只好拿配香料做借口拖著他,免得他真的被你們家投到大獄里去了,我連個指使的人都沒了?!?/br> 王晞聞言腦中靈光一閃,矢口道:“你是不是沒什么人手可用?” 不然不會明知朝云忘恩負義,也只能捏著鼻子讓他多活些時日了。 陳珞沒有說話。 這就是默認了。 一個國公府的哥兒,連私下里查點什么都沒個跑腿的。 他們王家不說她大哥了,就是她二哥,生下來就從家生子里找了好幾個小廝、隨從在他屋里當差,等到開了蒙,還會再挑幾個陪他讀書。再大些了,他出生時的小廝、隨從年長了,該成家立業了,再擇優選一批去他們家的鋪子里幫忙……等到她二哥成年,這些都是他的人,聽他差遣,幫他做事。 要不然她家那位不成氣的表哥在外面賭博,也不可能瞞了她爹那么久。 就是因為他那位不成氣的表哥身邊還有一群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小廝、隨從幫他打掩護、背黑鍋。 陳珞這日子過得,還不如她家那個紈绔無能的表哥呢! 她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