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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露出笑容。 “呀,小飛回來啦!你吃飯了沒有?” “這都幾點了,早吃過了?!闭癸w一笑,不知是不是因為提起吃飯,肚子里又一抽一抽地疼起來,只得暗中用手按住了右邊腹部。 白欣然仍然有點恍惚的樣子,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只是示意他桌上又有一袋面包:“我那個店里剩的,這個賣得可好了,就剩這一袋,老板給我帶回來了。你明天吃早點,??!” “那行,謝謝姐?!闭癸w沒有客氣。他知道白欣然和自己一樣,已經把生活必需的消費壓到了最低,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她還不至于為了省錢,就偷偷少吃一頓飯。 他們兩個誰也不能倒下,一倒了,天就塌了。 “小飛,跟你商量個事……”白欣然緩慢地說,眼睛回避著展飛,像是知道一開口,就會遭到他的反對,“我想搬出去……” “不行?!闭癸w毫不猶豫地說,“姐,這事沒商量?!?/br> “可是……我也不能老拖累著你……”白欣然困難地斟酌著字句,“今天房東又來了,看我的那眼神……小飛,我是無所謂,可這壞你的名聲??!” 展飛沒說話,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何書死活塞給他的半個月工資,400塊,遞過去。 “小飛,這……” “跟他說,剩下的兩天以內就補齊。你住著,我交了房租,他管不著我?!?/br> 展飛說完就回了屋里,房門“砰”的一聲,把白欣然和她的滿心復雜關在了門外。 ↓◇↓◇↓ 展飛有把握兩天之內就交上房租,是因為建筑工地那邊該結工資了。 不單是他,因為工程已經接近尾聲,一大批場地工都要退場。包工頭黃樹一下子就被一群人圍住了。 然而黃樹難得的神情嚴肅。 “不是我有錢不發,是這筆錢建筑公司還沒給咱們打過來,我也在幫你們催。你們要是能等呢就再等幾天,有急用錢的,不愿意等的,聯名簽個字,我帶大伙兒直接找公司去?!?/br> 能直接去找公司要錢,還有人帶著,人多勢眾,誰愿意傻等著?一窩蜂似的都在一張紙上簽了名,還打了手印,跟在黃樹身后,浩浩蕩蕩地去了工地旁邊的二層小樓,建筑公司臨時的辦公室。 公司的人卻也一臉為難。 “哎呀你看不是我們不想結賬??!我們只是承包工程的,現在甲方工程款的尾款沒到位,我們也沒有錢給大家?!?/br> 這擺明就是推諉了。偌大一個公司,總不至于周轉資金都沒有,只不過拿出來墊付工人工資不甘心罷了。 在甲方普遍拖欠工程尾款的市場上,這也算是基本cao作。 春晚小品倒是給科普過,“農民工工資,不能拖欠”,但也得有人去舉報才行。 展飛是知道這回事,但這次舉報了,以后怎么辦?誰招工的時候敢招一個一言不合就舉報的刺兒頭? 工人們大多不會說話,只知道沉默地僵持。 建筑公司的人作出目光一亮的樣子:“哎,不如這樣吧,你們看,甲方欠我們工程款,我們欠你們工資,你們不如直接去找一下甲方公司。只要他們的錢結下來了,大家的工資不就有了?” 按理說,一碼歸一碼,工人根本沒有去甲方公司討薪的道理。但是對于這些工人們來說,還有什么其他辦法嗎? 站在眾人前頭的黃樹一擊掌,像是聽到了好主意:“對??!這不是飛鴻科技的工程嘛,他們公司那么大個樓,肯定很有錢!” 這話沒邏輯,但充滿了煽動性。眾人一聽公司有錢,都來了精神。 “好哇,咱們就到他樓下坐著去!” “天殺的資本家,地主老財,騙老子賣苦力,還欠老子的錢!” “叫他們知道,咱農民工也不是好惹的!” …… 展飛慢慢退后兩步,退出群情激昂的喧囂,皺起眉頭。 他知道飛鴻科技是誰的公司,但是他一個人,顯然無法阻止眼前這么多已經被煽動起來的工人。 那就只有趕快通知她了。 展飛摸出手機,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丁伶伶的電話,也沒有微信和QQ,什么聯系方式都沒有。 只知道她家在哪兒,可是現在有什么用? 有人看見展飛拿著手機,就急切地湊上來:“快查查那個什么科技的大樓在哪兒!” 展飛心里一動,點開了地圖,在旁邊人還沒有看清的時候就想好了路線。 “我先去探探路,你們準備好了再過來?!彼f完拔腿就跑,倒把旁邊那人說得一愣。 “這、這有啥可準備的?又不是去賣藝?!?/br> 黃樹笑了笑:“也對,咱找塊布,寫個橫幅拉上,不怕人看不見?!?/br> “那他……他不會跑了吧?”有人還擔心展飛的去向。 “那他不是傻了嗎?”黃樹胸有成竹,“錢還沒拿到手呢?!?/br> ↓◇↓◇↓ 展飛知道,自己真跑起來,是比自行車快的。 從生態園工地到飛鴻科技的辦公大廈,正常開車也要20分鐘,展飛27分鐘就跑到了。 剛停步的一瞬間,右邊腹部有劇烈的疼痛,他用手按住了,在大門口張望一陣,就直直跑過去。 他這種形象,也就是說,一身迷彩,還沾滿了灰土,目光焦急,看不出一點城府的,不被保安攔下是不可能的事。 “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門口的保安客氣中帶著明顯的疏離,像是一種警告。 展飛聽出來了,但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的時候。 “我找丁總?!?/br> “丁總?”保安意外地揚起眉毛,他也是第一次看見有民工打扮的人直接找大老板的。但鑒于這位大老板的一些特別的脾氣,保安不敢立刻判定真假,于是笑了一下說,“您有預約嗎?” “沒有?!闭癸w并不生氣。眼前的人在盡一個保安的職責,而展飛,也在盡自己認定的責任。 他認識丁伶伶,他知道有人要來找她的麻煩,所以他來通知她。 這就是他的責任。 和丁伶伶是集團公司總裁,而他只是她工地上的一個小小的臨時工,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