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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你們兩個究竟有沒有——你是跟他玩玩嗎?”龍景鼻子一哼,他翻出床邊的雜志,愛搭不理:“關你屁事?!?/br>方小亭恨不得當場上去讓龍景二次受創。他故作鎮定:“龍景,我告訴你。喜歡你的人既然這么多,你沒必要吊著一個段山柔不放,沒什么意思?!?/br>龍景在看那本雜志。襯衫廣告,嫩粉色的立領。他想象起來,這種顏色,他穿著不行,得段山柔那種白里白凈的穿,一笑起來羞羞答答的,才好看。他想到段山柔笑,自己也想笑,笑一半抬起頭,看著面色氣得發紅的方小亭,良久作出回應:“???”方小亭將龍景的雜志抽出來,打在他的腿上:“我要你不要吊著段山柔,臭不要臉!”方小亭以情敵的方式思考,得出的結論使龍景不明所以。“他媽的……被打的是我,”龍景將雜志搶過來,繼續觀察那件立領襯衫:“還是我的錯?”方小亭深吸一氣:“你不讓他標記,是不是?”龍景的雜志一僵。方小亭看他的反應,知道自己說中了:“憑我對小柔的了解,都到這種時候,只會是你不讓他標記罷了?!?/br>龍景的眉毛皺起來,越皺越深。他不回答,將雜志翻動起來,半晌,才終于看著方小亭的眼睛:“你怎么還記著段山柔?”牛頭不對馬嘴。方小亭險些跟他扭打起來。他向門外走,邊走邊罵:“沒心沒肺,你以為都是你???”龍景看著方小亭摔上的門,沒有回嘴,沉默。方小亭其實一句話也沒說中。一直不標記龍景的,是段山柔。他從來沒有展露出急不可耐,想要標記龍景的意圖。雖然初夜以后,做過很多次。每一次段山柔似乎都保持著清醒。他清醒地做完,清醒地給龍景洗澡,清醒地抱著龍景睡覺。龍景想起他在大學后新學到一個詞,叫炮友。他聽到很多故事,什么一炮鐘情,什么浪費感情。龍景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床單上畫出一個單調的橫線。銅版紙雜志上的粉紅襯衫,顏色似乎過于亮眼,龍景看久了,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工具人方小亭(十三獨白方小亭的話很奏效。龍景看著手機屏,終于有了一些微妙的情感。這種情感令他體會到了一些負面的情緒:譬如失落,譬如失望。他好像不再是那個能靠斗毆了解一切的龍景,因為他的拳頭沒有辦法擊中心事。他也會說心事這個詞了,要是讓他的父母知道,必定大為驚嘆。他不擅長應付這種心事,這令他處于被動:由別人來掌管自己的情緒。他的思維好像僵硬而直接,什么柔腸百轉,什么觸動情絲,跟他關系不大。他一字一字地打出來:“星期天,我有事情要當面跟你說?!?/br>段山柔在約定的咖啡廳等著。看見龍景時,他立刻起身,要伸手去摸龍景的腦袋:“龍景,你怎么……你怎么又跟人打架啦?”龍景不言不語,脖子一矮,躲開了。他坐到段山柔的對面,放了一個小禮品袋,裝著嫩粉色的襯衫。段山柔的手握了個空。他敏感,他知道有些什么不尋常。他坐回椅子上,臉上不自然地、困惑地微笑:“是和誰打的?哪個α嗎?什么時候?為什么不告訴我?”龍景的脖子略微地揚起來,是他慣常的姿態。他不看段山柔:“α,逼我發情,我揍了他一頓?!彼南掳统Y品袋微微地一點:“給你的?!?/br>段山柔的背繃緊了。他的嘴角勉強地抬起來:“是什么呀?”他拎起這個袋子:“神神秘秘的……”龍景抬手摸自己的脖子,半晌想出一個形容:“分手禮物?!?/br>段山柔幾乎立即陷入了沉默。他沉默得太久,以至于龍景再開口時,忽然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發熱。不對。不是周遭發熱,是他自己在發熱。這很不正常。他沒有在發情,別的α就算逼迫他,促使他發情,憑他的身體素質,不至于這么快就有反應。“空調壞了?”龍景不安,他四處察看,隨后望過去,望向段山柔。段山柔沒有任何表情。“我認識他嗎?”段山柔沒有回答龍景。他好像要長談,他很有耐心,他直直地看向龍景。“你在他面前發情了,是嗎?”越來越熱。龍景聽見四周開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咖啡店中,有其他的Ω也發覺了。“做了嗎?”段山柔稍稍地挺起腰,靠向龍景。與其親和的動作相反,他面無血色。龍景的手扶在玻璃茶幾上,連搖頭的力氣也欠奉。段山柔伸手將禮品袋打開:“他讓你來這么跟我說嗎?”“禮物呢?你和他一起買的嗎?”段山柔將襯衫小心地拿出來,輕輕地嗅:“可是沒有他的味道?!?/br>段山柔的臉覆進去,小聲地:“是龍景的茉莉?!?/br>龍景的手臂開始顫抖。他的腰發軟,雖然并不是他的本意。茉莉的氣味與咖啡纏繞著,沉默地蔓延開來,擦過段山柔的鼻翼,像在示好。威壓的原始作用,是爭奪配偶。段山柔幾乎對自己目前的威壓強度毫無意識。他僅僅依靠本能。嫉妒的本能。龍景不因自己而發情,從他懷疑這件事開始,他的威壓就邁向了失控。咖啡店的幾名β店員匆匆地趕來制止他了。段山柔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打斷,稍微地有些回神,他茫然地抬起眼睛,看向店員:“啊、不是……”龍景的兩手撐住桌子,終于能夠抬起臉,看向段山柔。他側向店員,聲音略有些嘶?。骸安粫?,”他回過臉,仿佛若有所指:“他不會發情的?!?/br>段山柔的手抓著襯衫,嫩粉色映在他的臉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龍景,什么意思?”龍景的生理反應,隨著段山柔威壓的退去而減弱了。然而這次事故,反而是在給龍景的情緒火上澆油。“說的就是你,”龍景臉上的紅色沒有消退,反而愈漲愈深:“隨你的便吧?!?/br>段山柔捏著襯衫,臉上漸漸地有了血液活躍:“龍、龍景……”龍景竭力地壓低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為厚重:“松開?!?/br>龍景深深地吸氣,壓抑他的暴怒,站起身來,連解釋也欠奉。段山柔猛地抬起手,抓住了龍景的手臂。龍景回過身,奮力地一推。這力氣很有些分量,段山柔整個人摔在咖啡椅上,一聲悶響。十四獨白龍景走過他,飄著茉莉的浮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