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很快又驕傲地揚起了笑臉:“小女子才疏學淺,自然比不上公子博古通今?!?/br>面上一副與榮俱榮的神情,看的涼宏豪冷哼一聲。兩人在這邊□□味十足,彼此間一點不留情面的插暗刀,看的旁人咂舌。涼城城主這般容忍一個年輕女子真是極為罕見。涼宏豪轉身不再與阿霏較勁,大手一揮,假山移動內里別有洞天。一路上涼致白與涼平陰眼睛死死跟著父親,不敢錯開半分,唯恐稍不注意就踩錯了地方。阿霏跟在后面頗顯輕松,那個裝著人的麻袋則被人毫不費力地忽上忽下挪動,大部分時間更是在地上拖著時不時撞到幾個小石子。麻袋中,男子被蒙著眼,卻沒有被打昏。這一路上的折辱也沒有半點遺漏的被他感知到,身上偶爾還會被刻意刮過的小石子留下道道傷痕,顛上顛下的絲毫不將他當做活生生的人看。昏暗的空間里,男子面如雕塑,不見半分情緒起伏,矜貴的氣質讓其在這種狼狽的環境中也獨得一方天地。他被緊實捆綁的雙手只是微動,束著的死結就散開了,卻又被他繞了幾下后變回原樣,這次若是他想解開只需用力便可掙掉。做完了這一切后,男子便不再動彈仔細辨別著外界的動靜。重重疊嶂,百般迷陣。這一路走過來,涼致白額際的冷汗直冒,他從未知曉,這后府竟藏有這么多恐怖的機關。難怪這些年來有人心懷好奇闖這后府卻無一人生還。若是有人能在無人領路的情況下活著回來,那才是一件更恐怖的事。僅僅為了一個大哥,這邊的防護就快比得上整個涼府的守衛了。涼宏豪目光四下看了看,又朝身后的幾人看了看,才跨過了最后一道機關。那棟處處清雅至極的竹屋就映入所有人的眼睛中。撲鼻而來的藥香,讓涼平陰口中發澀,感覺內傷都好了幾分。麻袋中的男子鼻翼微動,這仿若踏入了兩個地方的濃郁藥香,他想忽略都難。男子心下好奇,此次見到涼城公子并不在他的計劃中,結果卻陰差陽錯地步入了涼府的禁地,說不定還要目睹那涼城公子的真容。涼宏豪在竹屋前站定,面色尷尬沒有開口,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阿霏,略有催促之意。上次已然惹怒了清粲,這次出面真是不知如何開口。阿霏這時的笑容就有些得意洋洋了,但是很快想到上次被冷聲趕出的場景,笑容微不可察的一僵。她略顯躊躇地上前幾步,婉言喊道:“公子,他們帶過來了?!?/br>竹屋內,清粲將手指從墨硯中抽出,指尖已經暈染開一層淺淡的墨水。他眸光淺淡地看了一眼指尖,好似一點不在意剛剛的心血來潮惹上的墨色,隨手在桌上搭著的布帕上蹭了蹭,將那墨色蹭掉了大半后也不在意地收回了手。低著頭拿過一只毛筆,口中淡聲回道:“進來吧?!?/br>阿霏看了看身后數量不少的人,猶豫幾許后轉身接過那個麻袋,毫不費力地拽著便往屋內走,原先的那個暗軍便不著痕跡地退下了。一個弱女子,手上拽著一個裝著人的麻袋,反差感實在太大。涼平陰眼神落到麻袋上后,心中不由詭異想到,這不會是那個換了藥材的商人吧?幾人進了屋內,涼宏豪在最后關上了門。阿霏將手上的麻袋不客氣地丟到了地上,響起一聲重響時,屏風后的清粲執筆的手頓了頓,剛剛落下的那一筆力道過重在整幅字畫上顯得格外突兀。他不以為意地丟下了筆。涼致白定定地盯著屏風后那道欣長的身影,就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明他現在的狀態為何,只是一個簡單到連面都為露的影子,卻讓他提著那顆心不愿落下去,只想不錯過這個人的一點動作。屋內一時除了清粲丟下那只毛筆時輕微的聲響,就只余幾人淺淺的呼吸聲。進屋后便驟然安靜下來的情況,是還困在麻袋中的男子深感莫名的,這涼城公子做了什么嗎?清粲丟筆后,將字畫也一卷扔到一旁后,便出了屏風。在這過程中,他喉間的瘙癢實在有些按耐不住,就輕咳了幾聲,這幾聲輕咳簡直就是要了阿霏的老命。阿霏忍不住皺眉上前想要扶住清粲,路過麻袋時還踹了一腳。清粲拒絕了,腳步微轉就避開了阿霏的扶持。墨發微揚,雪色膚色透露著nongnong的病氣,不由旁人多說也知道這個人的身體極其不好,甚至給人稍稍用力就要碎掉的感覺。太過脆弱,也太過珍貴。涼平陰仿若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看著第一次露面的清粲,面上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不見半點精氣神。毫不知覺中,雙手也掐入了掌心之中,穿入皮膚滴出幾滴血珠來。那人生得無疑是極好看的,萬般星光都不及他轉眸間流露出的笑意晃眼,眉眼之間縈繞著nongnong的清冷氣息,出塵脫俗的氣質襯極了他如謫仙般的容貌。隨著輕咳間隙止不住晃顫的長睫與他的膚色形成了極鮮明的對比,如雪白卻又比雪透明的膚上那點純黑的鴉羽色,讓看到的人心都揪了起來。清粲這一世的容貌較為貼近他的本體,而神明本身就凝聚著世界的寵愛,本身就是無可挑剔的。那自帶的吸引力于這個算不上多么高級的世界中,他的存在就是有一種不正常的魅力,沒有人會忍心傷害他。而清粲對于這一點也是較為煩惱,索性也就著身體的病弱閉門不出。這次準備出面,也是因為感受到涼平陰的命數似乎出了些岔子。清粲在一旁落座,臉上讓人不安的病氣半點不曾淡去,身姿哪怕修長也掩不住本身的孱弱感,需要時時刻刻看護這人。否則一個錯眼的功夫,這本就不像世俗間的人就要回到屬于他的仙宮了。清粲轉眸看向涼平陰,語氣淡漠道:“你就是涼平陰?”心情復雜難辨的涼平陰聞言稍顯失措,這語氣中的疏遠意味想忽視也難,明明二人身體之中流著一半相同的血脈,但此時縱然他們彼此只有幾步的距離也如天壑遙不可及。知道是自己偷了于他而言重要的藥材,他原先不服的心中這個時候卻久久無法回神。看父親對這件事的態度就知道,那不起眼的藥材對于清粲的身體來說定是非常重要的,重要到當面重傷親子也要殺雞儆猴。心思微轉間,清粲又忍不住咳了幾聲,連續不斷的咳嗽聲每一聲都重擊在在場人的心上。涼致白面上不由帶出些許怒色看向涼平陰,往日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當真切的看到了這個人后熄滅的連灰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