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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算順遂······直到三年后,就在你快要出生的時候,有人故技重施,崇哥為了保護你,對外宣稱你剛出生就死了,暗中將你托付給jiejie照顧,自己則是多方調查,才在幾年后的一次意外交易中逮到了對方的尾巴,這才把你重新接回家來?!?/br>凌覓夏幾次哽咽得說不下去,但還是撐著即將滿溢的淚水,斷斷續續地將當年的悲劇盡可能簡潔地說明清楚。——她不愿意讓趙凌以為她是為自己的失責找借口,更何況,即使一切塵埃落定,失去的東西也回不來了,畢竟有些傷口、時間對它也無可奈何。趙凌低著頭,任由光影落在他的臉上,遮住了他一部分表情,“您之前為什么什么都不說?”“都是些陳年舊事罷了,我和崇哥都不希望它影響到你”,凌覓夏朝著趙凌的方向伸出手去,又在靠近的時候徒然地墜在桌面上,像是為了掩飾什么,用手勾著自己的發尾,“更何況,不管怎么樣,我對你的傷害都是不可原諒的?!?/br>“為什么您從來不去探望院長呢?”趙凌回想著當年趙崇第一次出現時葉朝梅的神情,當時尚且年幼的他沒法讀懂的表情,在歲月積淀的現在也可以解讀了,那是世無所屬的深刻寂寞。“我是趙家的人,我的存在就是在提醒jiejie她曾經為了趙家失去了什么”,凌覓夏只說到這里,剩下的話語被她混著內疚咽了下去。趙凌看著凌覓夏的樣子,不置一詞,只是帶著一點冷意把自己的警告說了出口,“別告訴阿久”。“那個孩子是jiejie和你重要的人,我不會做多余的事情的”,凌覓夏看著趙凌,表情嚴肅。“那就好”,趙凌說著就要朝著門外走。凌覓夏看著趙凌又要離開,急忙站了起來,椅子劃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一聲,她伸手像是想要挽留什么,但是最后也只是目送著趙凌離開,沖著他的背影說道,“保護好自己重要的東西?!?/br>趙凌并沒有直接回答,他回頭看著身體僵直、但還是撐著笑容的凌覓夏,嘆了一口氣,“您是后天回國嗎?”“對、對啊”,完全沒想到趙凌會問這個的凌覓夏顯得有些慌張。趙凌思忖了幾秒,笑著對她說道,“我和阿久可以和您一起回去嗎?”“當、當然!”凌覓夏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站在那里,腳不自覺地朝著趙凌的方向邁開一步,又被她生生退了回去,“我等你們?!?/br>“多謝您了”,趙凌說完直接走出了凌覓夏所在的包廂,他靠在包廂的門邊,長出了一口氣,電話也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是他很久之前雇傭的私家偵探。趙凌聽著電話對面和凌覓夏差不多的說辭,應道“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這件事他調查了很久,卻在一個這樣平常的日子突兀地知道了真相。他莫名有些頹然、倚靠在包廂外的墻邊,明明都是打著“為了對方”的名義,但結論來說,只是將心越推越遠了。他想到這里,視線從地面劃到隔壁店員打開的門,他突然站好、朝著隔壁的包廂走去,一開始還算是走,后面的步伐越走越快,幾乎是小跑朝著葉久的方向奔去。他迫不及待想看到自己的戀人,想告訴他自己和他的緣分是天注定的、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會相遇,不管什么時候他都只愛他一個人。但是,當他打開包廂的門、看著坐在那里品著咖啡的戀人的側臉,趙凌突然什么都忘了。他走到葉久的身邊,接過一側店員手里的咖啡壺,朝著快要見底的杯子中倒進了新的咖啡,“喜歡嗎?”葉久的眼睛從手中的雜志看向趙凌,從裝著餅干的小竹籃中拿起一塊曲奇送入口中,笑著說道,“我覺得還不錯?!?/br>“嗯~”,趙凌刻意拖長了尾調,他輕握著葉久的手腕,將葉久手中剩下的那半塊曲奇送入口中,“味道是不錯,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常來?!?/br>“常來太麻煩了”,葉久笑著撣了撣手,笑著和及時送上擦手巾的店員道謝,“和她談得怎么樣?”趙凌聳著肩膀,拉過椅子坐在葉久身側,“還行吧,想知道的都知道了?!?/br>葉久掃了一眼趙凌的側臉,確實沒從他的表情中發現陰霾,“那就好”,他笑著將手里的雜志翻了一頁。趙凌仿佛沒有骨頭一樣趴在桌子上,看著葉久唇角的弧度,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陽光在包廂內刻下美麗的直線,照亮了漂浮在空氣中的細小塵埃,也帶來了新的季節萌動的預感。作者有話要說: 加班碼字,下周拔牙就可以安心咕咕咕了(不是)☆、夜晚葉久兩人離開的時候,暮色已至,司機早就在橘園門外等著他們了,葉久先坐進后排,趙凌臨上車凝視著咖啡店的方向,在橘園的遮蔭下只能勉強看到一道殘影,就像是籠罩在過去的影子。“凌?”坐在車里的葉久單手撐著車座,探著身子,出言問道“是落東西了嗎?”“沒事”,趙凌俯視看著葉久的眉眼,干脆地上了車,自然地握住了葉久的手,就像是攥緊了自己選擇的未來,對著司機說道,“我們走吧?!?/br>葉久掃了一眼趙凌一臉無事發生的表情,也不多問,手肘靠在車門把手處,托著下巴看向窗外。趙凌通過封了黑色膜的車窗看著葉久,雖然他讓凌覓夏不要告訴葉久,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替葉久做決定,這是約定,也是尊重,他的手指勾住葉久的,從原先簡單的交握變成十指緊扣。葉久看著趙凌印在窗中、卸除迷茫的眼睛,又在趙凌的手指勾上自己的瞬間,從那一塊玻璃上移開視線專注于窗外的飛速后撤的黃昏景色。車子停在兩人居住的酒店門口,趙凌在套房自帶的小廚房簡單地處理了一下食材,端著兩份意面走到客廳,排在茶幾上,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金屬的叉子和瓷盤碰撞地一聲輕響,是葉久將手中叉子隨手擱在已經只剩醬料痕跡的空盤中的聲音,“我先去洗澡了”,雖然是晚風仍帶涼意,但是暴雨欲來前的壓抑空氣還是讓汗水悶在衣服中,周身都黏糊得不行。“嗯”,趙凌收拾著桌上的空盤看著葉久離開的背影,聽著若有若無的水聲,將壘好的盤子隨手放在一邊,扯過一條浴巾,就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葉久一人獨居慣了,也從來沒有養成隨手鎖浴室的習慣,趙凌打開門的時候,他正好在低著頭清洗頭上的浮沫,雖然隱約察覺到身后的熱度,卻又因為水流睜不開眼睛,只是頭上多了一只動作溫柔的手把他的頭發從主人敷衍的動作中解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