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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霧對這個女兒沒有任何的想法。生活是她自己的,沒有人有責任幫她把日子過好。 剩下的日子里,任霧過得相當不錯。蘇新彬是個孝順的,看著母親一年年老去,他總想做點什么事情,讓母親更開心一些。他掙了不少錢,每年都會抽出十來天時間,陪著母親到各個城市去游玩。 他們去了首都,逛了有著厚重歷史感的故宮,吃了許多地道的首都美食。他們去了四季如春的春城,在那兒的花海里,兩人留下了許多快樂的笑容。他們去了雪花飄飄的冰城,母親站在街上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拿著冰棍兒,吃得直打冷顫…… 任霧快樂地度過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臨走前還對著陪伴在床邊的兒子眨眨眼,“好了,老媽去旅游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蘇新彬緊握著母親的手,雙眼含著熱淚,臉上帶著微笑,“行,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任霧閉上眼睛,陷入了永遠的沉睡。 “生活真美好?!崩蠇D人對著任霧笑笑,“我喜歡在鎮上開小店的日子,也喜歡和彬子四處游玩的時光?!?/br> 任霧笑著點頭。 在這一刻,這兩人的心里是同樣的柔軟。 “任務完成,開始打分?!毕到y的聲音響起來,“愛自己更多一點,后半輩子過得開開心心,得五十分;②蘇新彬了解母親對他的付出,改過自新,得三十分;③蘇新巧的生活過得一團糟,不得分。目前總得分為三百八十分?!?/br> 任霧奇怪道:“蘇新巧的生活過得一團糟,關我什么事???不是她說的不管那兩個兒女的嗎?” 系統的聲音里充滿了對她智商的同情:“你見過哪個當媽的說不管孩子就不管孩子的呀?像這個任務委托者,她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她心里還是盼著孩子都改好、把生活過好的!” 任霧無語,這年頭接任務還不能單看任務本身,還得考慮到感情的影響因素??? * “喂?”蘇新彬滑開接聽鍵,手機里傳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彬子啊,我是四伯公啊。你盡快回家一趟吧,你媽她、她走了!” 蘇新彬想也不想,立即反駁,“瞎說,我昨晚還跟我媽打電話來著,聽聲音她精神可好著呢!” 四伯公無奈道,“你媽昨天和二嬸子約好,今天幫她量尺寸做衣服,你二嬸子去你家里好幾趟也沒見著人,房門也是從里邊鎖上的,喊了好幾遍都沒人應。我們叫人來拆下門,進去一看,發現你媽在床上沒呼吸了?!?/br> “你和你姐說一聲吧,趕緊回來把事情辦了。天氣熱,不耐放??!”說完,那邊收線了。 蘇新彬保持著接聽電話的姿勢,一動不動地坐在辦公椅上。半晌才發瘋似的,連假也忘了請,沖出了公司。 “什么?媽不在了?彬子,這些話也忒不吉利了,咱媽好好的在家里呆著呢!”蘇新巧坐在客廳的地毯上,一邊看著兩個兒子玩玩具,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電話那頭又說了幾句,蘇新巧的臉色一下子凝重起來?!靶?,我盡快回家?!?/br> 蘇新彬開了七個小時的車,風塵仆仆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來鐘了。 他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站在老房子前,一時不敢走進去。 這間老房子真的太破了,矮矮小小的,只比他高那么一點兒。那扇被拆下來的泛白木門靠在泥磚墻上,門口掛了一張白布。 “彬子,回來了?你進去看看你媽吧?!迸赃呁蝗豁懫鹫f話聲,蘇新彬被嚇了一大跳。 四伯公打著手電筒走近,“剛才你停車時有聲響,我家里的狗叫了好一陣子。我猜應該是你回到了,所以過來看看?!?/br> “唉,你媽也是個苦命的,怎么睡一覺連人都沒了,唉!她辛辛苦苦把你們姐弟養大、供你們上大學,你們總算成家立業了,她的好日子總算來了,人卻早走了?!彼牟袊@道。 蘇新彬沉默著。 母親的好日子并沒有到來。他昨晚還不耐煩地讓母親繼續去服裝廠里做臨時工,告訴母親自己現在沒能力照顧她,讓她不要拖他后腿。 四伯公還在嘮嘮叨叨地憶往事,“你媽也是個性格要強的,你爸走了之后,她一個女人硬是扛起這個家。當時我見你們過得苦,還想給她說門親事,幫幫你們。結果你媽一口拒絕了,說自己就算討飯也會供你們讀高中、讀大學……” 蘇新彬掀起門口的白布,走進屋里。 “你媽還在床上,我們沒挪她?!鄙砗蟮乃牟娞K新彬的手電筒照向堂廳,開口提醒道。 蘇新彬走到母親房門前,心臟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攥著,又悶又痛,幾乎無法呼吸。 “進去看看吧?!彼牟焓滞崎_了房門。 蘇新彬的手在門口處摸索兩下,抓住一條繩子,使點勁兒拽了一下,房里的黃色燈泡亮了。 房間里的老式木床上躺著一個熟悉的、瘦弱的女人,像是睡得正香。 在這一刻,蘇新彬的腦子里出現一個想法——“媽并沒有走,她只是睡得太熟了?!?/br> 他走近木床,看到一張熟悉的、灰敗的臉。 他心里一緊,往后退了兩步。 “別怕,她是你媽?!彼牟珦u搖頭說道。 蘇新彬害怕得不得了,身體無法控制地打起冷顫來。 他怕什么? 怕自己是害死母親的罪魁禍首,怕母親突然睜開眼怨恨地看著他這個不孝子。 蘇新彬迅速轉身,走到門口,“四伯公,我們出去再說吧?!?/br> 四伯公長長嘆了一口氣。 蘇新彬幾乎一夜沒睡,等著蘇新巧趕緊回來,把事情給辦了。結果中午時卻接到她的電話,說小兒子生病了,讓他先把母親的身體送去火葬場,她爭取這兩天回來。 在四伯公和村里人家的幫忙下,蘇新彬總算辦完了母親的后事。也不愿意在家里再待多一秒,匆匆離開。 而蘇新巧,并沒有回來。 四伯公坐在家門前的石墩子上,悶悶吸著水煙筒,不時搖頭感慨一句,“不值得??!” 蘇新巧并不是因為兒子生病了,才沒有回老家。 而是因為她一遍遍地想起前一天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