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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 第一個世界發生在九十年代,地點是南方的一個偏遠村莊。 原身是個普通的農村姑娘,父母勤快,性格溫和,大半輩子都沒怎么吵過嘴。家庭和睦,生活平順,她就這樣養成了一個吃苦耐勞、脾氣溫和的性子。 到了十七八歲,家里便陸陸續續有媒人上門了。不僅是本村的,連隔了好幾個村子的也請了媒人來說親。 哪戶人家不知道任家大姑娘長得好看,個子也高,身段好易生養,最重要的是干起農活來手腳麻利,一點也不輸給男人。要知道,娶個媳婦回來,可不是放在家里供著的,得下地干活種糧食的。 任家父母千挑萬選,想為女兒選出一個拔尖的好女婿來??磥砜慈?,終于選中了劉家的大兒子劉家興。 一來他們見過劉家那大兒,長相端正,個子足有一米七八,身體也壯實。這說明什么?這可意味著以后家里的重活有男人干,女兒不用那么辛苦??! 二來則是考慮到劉家就在隔壁村子,以后走親戚看外孫也近,用不著幾步路。 考慮到這兩點,盡管劉家條件不算得很好,但任家父母還是把這門親事應下來了。原身也沒有什么意見,一切由父母做主,乖乖地嫁了過去。 劉家當家的早年就不在了,只剩下一個寡母楊大娟拉扯著兩個兒子劉家興劉家旺長大。 剛嫁過去的時候,原身著實過了一段好日子。丈夫劉家興對她體貼照顧,重活全都自己攬下了,去趕集的時候還會給她帶個糖果或者是幾塊碎步,時時惦記著她。雖然婆婆楊大娟對她總是不冷不熱,但原身心里并不當一回事。像她親媽跟她奶奶,不也常有小摩擦小矛盾嗎?睜一眼閉一眼日子也就過下去了。 沒過多久,小叔子劉家旺也娶了媳婦兒,那新媳婦王細婷是個嘴甜會來事的,沒過多久就明顯看得出來,楊大娟對她的態度就跟對原身的態度截然不同了。 原身干慣了農活,楊大娟就讓她把心思放在田地上,每天早出晚歸,整天跟泥巴打交道。家里燒火煮飯洗衣服、菜園子澆水除草、院子里喂雞喂鴨這些雜七雜八的活就留給小兒媳干就好了。 原身倒覺得無所謂,自己力氣大嘛,干多點農活幫家里分擔也沒問題。 沒過多久,也就是前后腳的日子里,原身和弟媳都懷孕了。楊大娟樂得不行,知道好消息的第二天就揣起兩人的生辰八字去找算命先生去了。 楊大娟出門的時候是春風滿面的,回來時心里一半憂一半喜。算命先生可是說了,大兒媳要生夠四個女兒才能生出一個兒子,而小兒媳命里只有兒子,沒有女兒。 她后悔得不行,當初怎么就聽了大兒子的懇求,把大兒媳娶回家了?明明在定親前,算命先生就說了大兒媳命不好。結果她卻看在兒子的面上,心軟松了口,把這害人精娶回家了。 果不其然,大兒子以后要養四個賠錢貨才能等來寶貝兒子??!楊大娟心里又亂又難受,感覺自己對不起死鬼丈夫,沒讓劉家男丁興旺起來。 她越想心里越難受,對大兒媳和小兒媳的態度也更加明顯地區分開了。大兒媳懷孕反應強烈,聞著啥味都會干嘔,一張小臉白得跟天上的云似的,她也沒開口說讓大兒媳在家休息兩天再下地干活。小兒媳懷孕跟個沒事人似的,吃得好,睡得香,楊大娟看到她臉色紅潤長rou了,開心得晚上再給小兒媳開了小灶。 劉家興當然看不過去了,自家媳婦肚子里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呢,母親怎么眼里只有弟媳肚子里的孩子,而沒把媳婦放心里呢? 他護著媳婦,當著眾人的面落了母親面子:“媽,你這不是虐待我媳婦嗎?老二家的懷孕了就在家里歇著,我媳婦懷孕了還要下地?!?/br> 楊大娟被各種眼光打量著,臉色又青又白,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嗎?我現在對你弟媳好點,以后你沒有兒子,咱們也好跟她開口要個兒子過來養著。 家里的干活主力是劉家興,以后就算分家了,她也是要跟著大兒子劉家興過的。楊大娟很清楚這一點,她也不敢撒潑罵兒子,當眾給兒子難看。她把兒子拽到一旁,擰著他兒子的耳朵,生氣說道:“你這傻牛,你媳婦肚子里是姑娘,老二家的是兒子!你說媽對她們能一樣嗎?” 劉家興皺著眉頭道:“那第一胎生姑娘,以后再生兒子不就得了!” 楊大娟恨鐵不成鋼:“算命先生說了,你媳婦要生四個女兒才能生個兒子!都說了當初就不應該娶她回來,這下可好了,以后家里一群賠錢丫頭……” 劉家興沉默了,他最后低聲說道:“媽,那算命先生說的也不一定準呢!你別凈是聽他胡說八道!之前算命先生還說阿霧命不好呢,她嫁給我,我對她好,日子過得好。你說她命哪里不好了呢?” 楊大娟見兒子不相信自己的話,她恨恨說道:“你不相信就算了,你就看你媳婦到時生個丫頭還是兒子吧!” 在劉家興的忐忑不安中,他媳婦給他生下了一個瘦弱黑紅的小姑娘,當穩婆把孩子遞到他面前時,他面色沉沉,根本沒有接住這個孩子的意思。 同時,他也聽到了老二激動的聲音——“我有兒子了!” 穩婆搖搖頭,為手上這個小姑娘嘆了一口氣,以后她的生活,難著啊。 孩子出生之后,整個家的氛圍便變得奇怪起來,一邊是陽光明媚的好心情,一邊是烏云壓頂的沉悶。 原身不明白,怎么只是生了個女兒出來之后,一切都變了。平日里喜歡為難自己的婆婆更是明目張膽地叫她去干活,明明還在月子里,她卻要早早起來為全家人準備早餐,把女兒和侄兒的衣服洗干凈……更讓她難過的是,丈夫也任由婆婆使喚她,對待剛出生的女兒更是冷淡。 而弟媳卻過上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日子,小叔子天天對著她噓寒問暖,婆婆則一碗碗的雞湯往她房里端。 月子出來后,原身瘦了一大截,懷孕前的衣衫穿起來都嫌寬,臉色青白,毫無血色。最糟糕的是她的奶水不足,家婆把著經濟大權,她手上一點錢都沒有,只能把白粥煮出米油來,舀著白粥上面那層米湯喂給女兒喝。小姑娘營養跟不上,皮膚看起來白沉沉,在她媽懷里睜著一雙黑幽幽的眼睛,不哭不鬧。楊大娟瞥了一眼,被嚇了一大跳,暗罵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