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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兇還未抓到嗎?”長門主厲聲喝道,“蕭岫!當初說此事已經了結的不是你?”蕭岫臉色發白,辯解道,“我確實找到了!當日在場的所有人,穿灰色衣裳全部扣留,有一人已經承認了!”長門主一指尸體,“那這是什么?!”蕭岫嘴唇顫顫,不發一言。“??!是,是師兄!”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大叫起來,發著抖靠近了幾步,悲叫道,“是師兄??!他左手手背上有個胎記!”旁人翻動尸身左手,果然有一胎記。“昨天我還和他在一處御劍……就在小茅屋那里,”門徒聲帶哽咽,然而他說著說著,突然在人群中看見站在蕭逸云身邊的江小書,不知怎么就福至心靈,猛地指向江小書道,“是他!就是他殺了師兄!”江小書:“……”???見眾人的目光皆轉向江小書,他接著道,“昨天就是他要和師兄比御劍,又刷陰招,讓我們都掉了下去,師兄就不見了?,F在想想,御劍之后,他一直都沒出現過,一定是躲在林子哪個地方,偷襲師兄,殺了他!”“……”那掉下去那么多人,我怎么就只殺你師兄呢朋友?嫉妒他長得帥嗎。江小書正欲開口,蕭逸云卻先道,“你可知,說話需有證據?!?/br>他聲音淡淡的,語速不快,卻極有震懾性,只淡淡瞥了那門徒一眼,那門徒立馬就打了個寒顫。門徒怯怯地看著蕭逸云,見他雙手隱在袖中,說不定就正握著長情,方才還義憤填膺的心情就涼了一半。“怎么沒有證據?!”蕭岫道,“弟子大選的時候,他平白無故就出現在湖底,身份不清,極其可疑!”他仗著此時眾門主都在,蕭逸云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樣,底氣足了許多,接著道,“更何況此人身負蕭寒一魂,本性便惡,少不得要好好調查一番!來人,把他抓起來——”蕭岫話音未落,“噌!”地一聲,一抹白色刀光驀然從他眼前飛過,長情斬斷他一縷發絲,森然插入蕭岫身后的樹干中。第40章線索1和2長情入木三分,釘入后還兀自發出一聲“?!钡念澮?。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驚呆了,萬萬沒想到一直寡言少語的蕭逸云竟會突然發難。“咔嚓?!?/br>蕭逸云踩碎一片枯葉,緩緩向蕭岫走來。他手中握著色澤烏黑的長簫,鮮紅的簫穗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蕭岫顫抖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眾人見狀不妙,湖底時長情的失控的場面還尚且歷歷在目,對他們絕大多數人而言,這還是第一真正見識到蕭逸云生而帶來的,冥星照命的戾氣。蕭逸云的底線是什么?隱藏在他淡漠疏離的外表下,這個人真正思慮追求的是什么?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卻不問蕭門凡事的原因是什么?除了蕭毓,幾乎所有門主對蕭逸云都是一種又畏又怕的心情。畏他捉摸不透,懼他靈力超群。“逸云!”噤若寒蟬的氣氛中,只有長門主敢出言輕斥。然而蕭逸云并未回頭,他很冷淡地走到蕭岫身側,伸出手臂,當著他的面將長情一寸一寸抽了出來。蕭岫一抬眼,甚至能看見他素白袍子上的銀色暗紋。“六師兄當心,”蕭逸云語氣淡淡地道,“方才樹干上,有只紫蟻?!?/br>紫蟻?紫蟻這種東西,雖為妖獸,卻從來不主動攻擊人,并且體型極小。被長情這么一下戳進樹干里,連渣都找不到,鬼才知道剛才是不是真的有只紫蟻在蕭岫身側。他被蕭逸云這么當眾消遣了一番,正要發作,卻不期然猛地對上蕭逸云暗沉沉的眼睛,漆黑如墨,如同照不進任何光芒的黑夜。蕭岫看得心中一震,方才剛涌上喉頭的所有怒言,一時間又全被哽在了回去。“六師兄方才說什么?”蕭逸云似笑非笑地瞧著他,“‘身負蕭寒一魂,本性便惡’。如此想來,長情隨我多年,六師兄豈不日日夜夜擔驚受怕已有數十年?”早在蕭逸云還年幼的時候,跟在三門主門下學刀不久,長情還并不能熟練掌控,常常在練習中傷及周圍物件。而每次失控時,聽得最多的,就是年長于他的蕭岫以一種諱莫如深地語氣,對其他同門說,“看見沒有,就是他,克死了他爹娘,說不定以后還會禍及我們,禍及整個蕭門!”一次又一次,把蕭逸云最深的傷口殘忍挑開,唯恐他人不知地昭告天下。蕭岫此人,既貪婪,又欺軟怕硬。他總覺得自己既成了六門主的關門弟子,就約等于以后的六門掌門人,又約等于整個蕭門都歸屬自己囊下。這么看來,所有可能威脅到蕭門的人,也就是可能威脅到他現在既有地位的人,全都必須抹除。從前他仇視蕭逸云,后來發現自己惹不起了,就壓抑了幾年,現在又合理地轉向了江小書。只可惜他忘了,蕭逸云又不是從前粗獷大咧的三門主,怎么會由他言語傷及自己親徒。原本就不怎么和諧的氣氛,此時更是僵持不已。蕭寒的三魂,長情的封印,本就是門中禁忌,而蕭逸云平常為人又低調少語,更是幾乎沒什么人觸及。此時一下子驀然攤開在眾人面前,沒人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江小書遠遠地看著蕭逸云,覺得他平常就像一只安逸的白鶴,出世悠然,總是不屑于插足凡事,但一旦被人觸及底線,其實是一個非常咄咄逼人,殺傷力極大的人。他對自己“認可”過了的人都極其溫和護短,排斥的人則永遠隔著十萬八千里的不可觸也不可及。沒想到小伙子還有兩副面孔啊,江小書在心里腹誹,不過估計完全見過他兩種態度的人,也就我一個了吧?他目光又轉向躺在地上的尸體,微微蹙起了眉。江小書心中覺得有些異樣,苦苦思忖了片刻,突然間他靈光閃現,轉頭去找剛才指認他的那個門徒。“你認得你師兄的佩劍么?”江小書低聲問。門徒仍是一副憤憤之色,但忌憚江小書是蕭逸云親徒,又敢怒不敢言,啞著聲音道,“當然認得?!?/br>江小書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把劍,道,“是這把么?”門徒道,“不錯?!?/br>江小書吁了口氣,事情的疑點可不就在此處么?那天他在御劍前為了貼上符咒,分明都把眾人的劍都打亂了,但為什么這個人在臨死前,自己的劍又跑了回來?!“師父——”江小書剛開口,欲叫蕭逸云,他收在懷中的一張符咒卻突然變得guntang,江小書反應了一秒,隨后他突然掃視周圍,猛地向著一個方向就甩出一張符咒,高聲喝道,“出來!”林中什么東西一響,江小書甩出的那張符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