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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它的身體。妖獸條件反射地掙扎起來,卻不知自己早已被蕭逸云完全困在了原地,殷紅的血液順著匕首一滴滴“噠、噠”落下,鋒刃又極緩地往里刺入了幾分。妖獸垂死哀叫,被匕首劃開的地方卻又在短時間內飛快復原——蕭逸云的靈力作用極強。它不斷受傷,再被強制著不斷恢復,只有痛感一次次累加,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死去!尚只有七歲的蕭逸云神情冷漠,稚氣未脫的臉龐如同覆著冰雪,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溢滿了殘暴的戾氣。“阿云!”他身后傳來一聲呼喊,蕭逸云下意識轉頭,手里的匕首一松,渾身是傷的妖獸“噗”地掉進血泊里。三門主蹙眉向他走來,卻在看清楚蕭逸云在做什么之后立時呆住了。而在三門主之后的其余門主,見狀也齊齊變了臉色。蕭逸云在他爹的靈堂前罰跪。白色的蠟燭,冰冷的地板,隱隱約約的耳語聲。蕭門剩余的六位門主聚在靈堂外的院子里,壓低聲音談論著什么。蕭逸云知道他們是在說自己。幾句模糊的“留不得”,“暴戾”,“嗜血”,順著夜風吹進他耳朵里,蕭逸云低著頭,面無表情地輕輕蜷了蜷手指。他很早就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幾乎從有意識起,蕭逸云就感覺到身體里除了靈力,還有另一股來路不明的力量。這種力量令他靈力超群,哪怕是和其他比他年長許多的修仙人比起來,蕭逸云在術法的造詣也絕對勝出許多。他告訴過自己的父親,但全蕭門上下卻無一人能說出這能力是什么。最后五門主長嘆一聲,道,“或許是冥星照命帶來的?!?/br>但是福禍難料,世上任何事在得到優勢的同時,必定還會帶來弊端。這種能力給蕭逸云帶來的,便是難以抑制的惡。“那么把長情給他如何?”靜默中,門庭外三門主突然出聲。“……長情?”二門主訝然,“你瘋了!長、長情里封著的可是‘那個人’的三魂之一!”“那個人”,指的是蕭寒。當初他被言靈極強的阿青詛咒,失了三魂,歷經百年后蕭門為他找回來一魂,封印在長情里。但在這長達數百年的游離顛沛中,這一魂早已充滿了怨氣,暴虐無比,從內到外都盡是惡意。“為何不試試‘以毒攻毒’的方法?”三門主沉聲道,“把阿云體內的‘那種能力’摘除出來,也同樣封進長情里……如果阿云能夠控制得住長情,豈不是一舉兩得?”“如果他控制不住怎么辦!”二門主厲聲打斷,“就算他一時控制住了,誰保證得了以后不出意外?屆時蕭逸云一旦反為長情所控,九天十地將無人能奈他所何!”三門主默了默,聲音極低地道,“今晚……是七弟的守靈夜。我們卻在他的靈堂外,商討是否殺死他孤子的決定?!?/br>此言一出,院子里霎時一片寂靜,所有門主都沉默了下來。蕭逸云不知道他們之后是否還在背著自己的地方,再次商榷過這一問題,他只記得沒過多久自己“生了一場大病”,三門主收他為徒,教他用刀。那刀精雕玉琢,做工精細,手柄純銀透白,名喚長情。他血液里的那股暴戾仿佛消失了,只有長情偶爾“失衡”時才會再次蠢蠢欲動。只是長情與他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毀俱毀。自此,一柄欲落不落的利劍日夜懸于他頭頂之上,永遠不知什么時候會劈下來。沉靈湖中,鶴鳥對蕭逸云的反應似乎并不意外。他輕蔑地看了無比震驚的江小書一眼,冷冷笑道,“你覺得很奇怪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鶴鳥譏諷道,“自從我出現開始,蕭寒的三魂就再難以保持平靜。長情一旦出鞘,蕭逸云此時再不下手令自己昏過去,說不定待會兒連帶著你,都不止止是‘死’這么簡單?!?/br>江小書心跳飛快,蕭逸云已然失去意識,論打斗他又絕對不是阿青的對手。他在心里嗷嗷直叫地問系統,[統兒!你說好的掛呢!再不告訴我‘鑰匙’是什么,你就要永遠失去你的崽了!]緊急時刻系統飛快上線,言簡意賅答道,[長情!]江小書微微一呆,[長情?][用它劃破你的手,一旦見血,長情自然會把妖神的力量引出來。]鶴鳥倨傲地瞥了一眼蕭逸云,然后像意識到了什么,頗有些玩味地問江小書道,“他待你不錯,是鐘意你么?”江小書愣了愣,差點就下意識反問了回去,“他待我不錯?”他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這么臉大,省的蕭二丫以后知道了會害羞。也是極委婉地憋出兩個字,“尚可?!?/br>鶴鳥聞言一怔,詭異地笑了笑,[蕭門,盡是些薄情寡義的東西。]他現出人形,一步步向沉靈湖放著棺槨的地方走去,姿態依然傲氣凜然,如同千百年前那場傷筋痛骨的感情并未傷及他元氣半分。只是在路徑蕭逸云身側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嘴唇咬的青白,一字一句地道,“這幅長相真是令人生厭?!?/br>若是真的放下,怎會連一個模樣相似的人都無法忍耐?見鶴鳥掏出匕首,江小書內心瘋狂大叫,大哥你想干嘛!你不喜歡這張臉有人喜歡啊啊啊??!“等等!”江小書忍不住出聲,“你、你……”阿青挑眉,“我如何?”“……你放下,讓我來?!苯鲁鲆豢跉?,面上顯出隱忍的憤恨之情,“我也憎惡這個人?!?/br>阿青露出一個饒有興致的微笑。“我剛入門的時候,蕭逸云就因為我和他名字有一個字諧音,就封鎖我周身經脈xue位,直接把我趕下山,全然不顧我的死活?!苯樕幊?,“幾次相遇,他也三番兩次想要取我性命!”阿青道,“想不到一門之主,心思竟會狹隘至此?”江小書一把扔掉手里剩余的符咒,舉起兩手向他走過去,“不信你可以檢查我全身!我不會一點法術,方才助紂為虐,也不過是為了忍辱討好他?!?/br>阿青早已看穿江小書身體里沒有靈力,只微微笑道,“你待如何?”江小書走到蕭逸云身邊,一手掐住他的脖子,臉上有瘋狂難以按捺的激憤,“給我長情,讓我親手……殺了他?!?/br>那幾秒江小書度日如年,他竭力維持著面上的兇惡的神情,阿青看不見的背后,卻早已被冷汗濕透。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阿青似乎覺得像江小書這般不會術法毫無威脅,稍稍猶豫后,揚手丟給了他長情。江小書接道瞬間,變故陡轉,他飛快合緊手掌在長情上用力一劃!淋漓的鮮血頓時冒了出來,而同時發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