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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奕銘五六歲的時候還沒有長成后來那副懟天懟地的混賬模樣,面對眼前這一完全陌生的環境難得地有些乖巧。那時候的他總喜歡拉著閻池的褲腳,臉上表情還有些拘禁,追在閻池身后問:“大哥哥,我爸爸···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每當這個時候,閻池總會蹲下來摸摸他的頭,眼神復雜地像是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一樣,然后···發著他萬年不變的好人卡。“你爸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br>別人都說司銘和閻池是一對最佳拍檔。契合度高達70%以上,自小就相識,對彼此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戰場上更是默契十足,甚至可以毫不猶豫把性命托付給對方。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應該是一對,但誰也沒想到,司銘最后竟然會選擇娶了一位普通人為妻。要知道,至今為止還從沒有哪對哨兵向導能夠逃脫“契合度決定論”的定律。一想到這個,司奕銘格外煩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哨兵和向導。如果能找到與自己契合度高的伙伴,哨兵向導就基本不會使用抑制劑來壓制自己的精神暴走和結合熱,轉而通過臨時標記的方式。而且閻池也不是黑暗哨兵,雖然他的自控力已是頂尖,但在這種無法抵抗的生理沖動面前還是不夠看。所以···他們當初標記了嗎?永久標記應該是不可能了,畢竟自己還有個記憶中被父親寵上天的媽,而永久標記過的哨兵向導一旦背叛對方,就會遭受精神力反噬。那···臨時標記?司奕銘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兩人互啃脖子的畫面,手底下的合金制桌面就被他按出了一個印,淡青色的精神力逐漸在他頭頂凝聚成一個小型漩渦。“喂喂喂,你別把我這里拆了?!毙l熙立刻凝出一道精神力安撫空氣中暴躁的能量。司奕銘冷靜下來了,轉過身,一臉真摯地開始發問。“衛哥,現在真的沒有什么藥能誘導哨兵二次發育成向導的嗎?”衛熙十分冷靜,果斷回絕:“沒有?!?/br>“你上次不是說暫時沒有嗎?三年過去了,還沒研發出來?”衛熙冷酷道:“上次跟你不熟,現在熟了,所以跟你說實話,這種藥對人身體損害很大,聯盟不會允許研發的,你別想了?!?/br>司奕銘不死心:“那手術呢?”衛熙瞥了他一眼:“第一百二十八條,如果沒有出現危及生命安全的情況,不可對哨兵或是向導的腺體進行任何手術?!?/br>司奕銘想了想:“那如果之后我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的話,衛哥你治療的時候順便把我腺體改了吧?!?/br>衛熙聞言,瞪大了眼:“你瘋了?!”這種手術的代價極大,而且成功率也不高,萬一失敗···能恢復成一個有自理能力的普通人也是萬幸。“你怎么能保證你變成向導之后,跟閻池少將的契合度就一定高呢?!毙l熙揉了揉眉心:“契合度這東西跟遺傳可是一點關系都沒有?!?/br>空氣沉默了一瞬,良久后,司奕銘輕笑一聲:“那也比現在兩哨兵一見面就掐的情況要好?!?/br>自開戰這半年以來,司奕銘明顯能感覺得出兩人的交集在減少。原本以為同在前線,見面的時間怎么著也會比之前“分居兩地”來得多,可偏偏適得其反。有的時候,司奕銘都懷疑是不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橫隔在他們兩之間。戰場上刀尖舔血的日子并不好過,他跟閻池半年多沒見上一面不說,第一次見面還是因為“閻池受了重傷,生死未卜”這一糟心的理由。就算已經知道閻池現在沒事,司奕銘還是忘不了那天聽到噩耗時,自己的心情。感覺全世界都顛倒了一樣。心里像是有一團火,瞬間燒光了他所有的理智。讓他滿腦子除了“不可能”和“他在哪”之外塞不進任何東西。與其等他十八歲之后,兩人的距離漸行漸遠,或是又出現什么意外狀況,兩人從此天人永隔,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多在他身邊再賴一會兒。——不以父親和兒子這一身份。就算是虛假的也無所謂。司奕銘有些自嘲地輕笑一聲:“我現在還真希望他的記憶能永遠停留在過去,永遠都別恢復,至少能讓他以為我爸還活著?!?/br>“然后你就可以一直冒充你父親的身份?”衛熙皺了皺眉,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心思。司奕銘沒說話,算是一種默認。“你是不是太小看閻池少將了?!毙l熙走到司奕銘跟前,表情嚴肅,眼神有些凌厲。“就算他曾經喜歡過你父親又怎樣?!?/br>“你覺得他是那種一直沉溺于過去的人嗎?”不是。司奕銘心道。可不是又怎樣,閻池現在也不喜歡他。最后的結果還不是一樣。衛熙看著司奕銘緊閉著嘴,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知道這小子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了,也放棄了繼續勸說,倚靠在身后的臺子上,雙手環胸,眼眸微瞇。閻池真的對司奕銘沒有一點感覺嗎?衛熙不這么覺得。閻池重傷那天,衛熙接到消息后第一時間乘坐飛行器上了這艘星艦,成了閻池的主治醫師。他在給閻池治療的時候,可是親耳聽到過這位冷冰冰不茍言笑的少將在意識不清的時候念叨過某個人的名字。當時他還覺得某位一往情深小狼崽的暗戀終于要開花了。可是下一秒他就想起了司奕銘的父親。司銘,司奕銘。無意識的時候,說話聲有些黏連,有些音會被一筆帶過,衛熙一時也分不清當時閻池瀕死之際喊的到底是誰的名字。所以他也一直沒把這件事告訴司奕銘。不過就在剛剛司奕銘顛三倒四跟他埋怨的時候···他好想知道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如果那時候閻池心里想的人是司銘,他嘴上喊的絕對不是名字——而是“銘哥”。思及此,衛熙歪了歪頭,臉上笑容突然變得有些玩味。“閻池的自尊心很強,有些情感不會宣之于口?!?/br>司奕銘抬起頭看向衛熙。“但他是一個很重情的人,雖然外表看著冷硬但其實心很軟?!?/br>“你跟他這么多年的感情和羈絆不是輕易消磨地掉的?!?/br>“對于這種人,我建議你打直球?!?/br>“等他康復之后,直接表白吧,也好過你現在一個人胡思亂想?!?/br>“實在不行下藥強迫就范···”衛熙摩挲了一下下巴,聲音慢慢放低:“雖然這辦法損了點,但也不是不可以,對閻池這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