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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有的念頭?!?/br>“不該有的念頭?”衛熙回憶了一下剛剛威爾瀕臨瘋魔時吼出的話,拼湊出一個□□不離的真相。“你···之前救過他,然后他因此···愛上了你?”衛熙汗顏。這是什么三流劇本的俗套狗血劇情。“愛?”閔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他這是打算毀掉我還差不多?!?/br>他之前是救過威爾,在剛入軍部的時候,某次小型戰役上,機緣巧合,順手救的。但是威爾好像曲解了他的意思。最初的執念可能只是源于純粹的不甘心和妒忌。能力、軍銜、等級···各方面的差距讓這位從小自命不凡的蒂莫西家族長子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他想把這個目中無人、行事乖張的男人從云端拉下來踩在腳下,想在這個向來淡漠的精致面孔上看到或嘆服或敬畏的表情。可自從閔鉦救了他后,事情就跑偏了,不知道這個人事后腦子里拐了多少層彎,自顧自地加了多少含義,等閔鉦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這種變質的情感已經在時間的堆積中發酵成了可怕的偏執。不得不說···某種意義上,這個人跟自己還是挺像的。看起來正常得像個人,內在里卻是個病入膏肓的瘋子。只不過自己病得更重,更加無可救藥。閔鉦一點沒隱瞞,將他跟威爾那些芝麻點大小的過節簡明扼要地說了。衛熙聽著聽著,那股子困意又重新席卷而來,耳邊的聲音漸行漸遠,與之相伴的還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耳鳴。“我有點困,借我靠一下?!毙l熙的手臂纏了上去,頭埋在閔鉦脖頸處,整個人掛了上去。“你怎么不乖乖待在房間里等我,我不是給你訂好房間了嗎?!遍h鉦毫不費力地托起衛熙的身體,讓人睡得更舒服,一雙大手捂上他的眼睛,擋住細碎的光線。“我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看到你了?!毙l熙的聲音有些低,像是說夢話一樣呢喃著:“我怕我這次睡過去了,又錯過了?!?/br>“想我了?”醇厚的嗓音里透著些許愉悅。衛熙沉默了一陣,極其微弱地“嗯”了一聲。要說從精神領域出來后,最大的收獲是什么。既不是精神力和異能的隱患終于解決,也不是解鎖了各種姿勢。而是終于能看到衛熙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狀態。唯有這個時候,這個人才最乖巧。有求必應,有問必答。終于不再是平時那副端著的模樣,整個人變得活潑了不少。像是一只自尊心極強的貓,褪去平常那副戒備疏離的假面和外殼,在信賴的人面前,將自己柔潤溫暖的內在完全展現出來。“明天我沒事,可以陪你一整天?!?/br>“嗯···”衛熙無意識地哼唧了一聲:“你休息,我也休息,咱兩什么也別干?!?/br>“那可不行?!遍h鉦尾音特意拖長,聲音中透著nongnong的戲謔:“上次試了觸手,這次試什么好呢···”衛熙睡夢中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扯了扯閔鉦的耳朵。“我累?!?/br>“乖,這次你躺著就好,剩下的交給我?!?/br>“嗓子疼?!?/br>“那就別叫,可以咬我?!?/br>“咬不動?!?/br>衛熙嘟囔了一聲,像是要驗證什么一樣,閉著眼,對著近在咫尺的皮膚,湊上去咬了一口。剛好咬到了喉結的位置。力道很輕,更像是一個吻。“看吧,咬不動?!?/br>閔鉦輕輕地笑了。愉悅的笑聲連帶著胸腔都振動起來。衛熙被振得有些難受,皺著眉想要遠離,腦袋上的大手卻把他摁了回來,不允許他逃。嘴唇上的紋理閉著眼就能勾畫出來。眼尾的緋紅,被逼急了之后沁出來的淚珠,黑亮的眼睛因為羞赧,大部分是緊閉的。皮膚很白,昏暗的夜晚里也像是閃著瑩潤的光,染得通紅的時候也別有一番風采。身量單薄卻不瘦弱,肌rou的紋理不夸張,很漂亮,修長的雙腿盤在他腰上的時候,粉嫩的腳趾都是繃緊的。他熟知這個人的一切,但又覺得還有什么是他沒有發現的。在那些過去的記憶里,他見過衛熙滿臉和煦微笑,卻依舊毫不手軟教訓別人的模樣,也見過他淡然自若,一本正經地把別人耍得團團轉的樣子。先下這副慵懶可愛的小模樣是前所未有的,卻更是讓他著迷。雖然閔鉦討厭這種沒有盡在掌握的感覺,但是對于懷中這個人,他有充足的耐心。這種在時間積累中慢慢挖掘的驚喜感讓人上癮。其實他這些日子很煩躁。掌控異能的副作用,是完全承受反物質自帶的想要破壞一切的沖動。再加上前段時間,各種不相干的人像是蒼蠅一樣在他面前亂轉,說著些意義不明的話,做著些有的沒的的事。有的時候,閔鉦甚至都想在那些人頭上懸一顆異能球。畢竟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就不會再去為著自己那些一畝三分地和蠅頭微利這么斤斤計較了。甚至于現在外面這些被他精神入侵的人,他也想一并殺了了事,或是干脆抹掉他們的意識。在他們不自量力想要過來暗算他,就該考慮到這些后果。但是自從看到衛熙之后,這種與日俱增的暴躁感和破壞欲就這樣神奇地消散了。漆黑透亮的眼睛就這樣溫和地看著他,像是一汪透明干凈的清泉,可以包容他的一切。閔鉦從不在乎其他人說什么,想什么。奉承也好,詆毀也罷,這些人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也沒必要為這些人委曲求全。于他而言,只要懷中這個人全心全意地依賴著他,就夠了。······閻池看了看自己頂頭上司懷中抱著個人,再看了看走廊上像是幽靈一樣飄著的各類人群,表情平淡地沒有一點起伏。“上將,現在開始是嗎?!?/br>閔鉦點了點頭。“盡快?!?/br>閻池微微頷首。他扔掉了手中的軍用皮繩,摘掉了手上的白絲手套,換上了醫用的一次性薄膜手套。皮繩的另一端綁著幾個人,有些衣服凌亂,有些衣著整齊,整體而言,男性較女性多。唯一的共同點是,全都處于昏迷狀態,不省人事。看上去,他是一路用皮繩拖著這些人來的。閻池開啟了終端,比照著數據庫,開始確認并記錄下這些人的身份,家世。在這堆人里,有一些是某些勢力派來暗殺或是來竊取機密的。這些人倒是沒這么麻煩,直接帶回軍部接受審問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