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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其實有三種**:獸`欲、人欲、神欲,不夜城從來就不是滿足獸`欲的地方,而是滿足神欲的地方?!?/br>他邊說,邊看著墻上血淋淋的刑具:“獸`欲想做禽獸,人欲想做人上人,而神欲想主宰一切。很多人都以為自己是個好人,自己能一直做一個好人,不會有這等齷蹉的欲念。其實人人都有,人人心中都藏著想要做神的念頭,想要凌駕一切,想要主宰一切!仔細回想一下,那些小時候玩死的蟲子……”“看到幾只螞蟻沿著墻角爬,莫名其妙,就用手去堵截它們,用石塊去碾死它們,螞蟻跟我有仇嗎?沒有,螞蟻招惹我了嗎?沒有。那我為什么這么做?不為什么,因為我心血來潮,因為我樂意,因為我比它們高等太多了!我可以隨意主宰它們的世界,沒有人譴責,沒有法約束!想想看,有一天,在另一個地方,不需要再尊敬同類,不需要跟他們多言,想把誰弄死就把誰弄死,想怎么弄死就怎么弄死,同樣都是兩只手兩條腿直立行走的東西,可我就是凌駕于一切,心血來潮,就可以把你們腦袋都敲破,把你們都砍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有道德,沒有王法,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多爽???這種地方怎么能稱作地獄?這簡直就是仙境!”謝流水默默觀察著他,在心中又記下一條,楚行云寡言少語,而小行云能說會道,像是……像是沉寂了十幾年,終于有人能來他的世界,來聽他的傾訴。血滴嗒、滴嗒,往下落,在地上匯成一汪鮮紅,謝流水看著兩側石墻滿滿當當的刑具,開口問:“你……在不夜城里,是不是除了那個瘋子,還殺了不少人?”“‘人’?哈哈哈,對神來說,那些不叫人,叫蟲子。我受夠了跪在地上做螻蟻,我為什么不能做神呢?為什么不去做神呢?可笑那懦夫天天只敢參加什么斗武會,不敢去真刀真槍廝殺一番!”謝流水總算明白楚俠客為何從不殺人了,他在害怕,怕又想起做神的“快樂”,怕自己見血興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小行云揮動斧頭,笑著走來,忽然,他被什么東西狠狠一絆——只聽“嘩啦”一聲,他狠狠摔在地上。楚行云的右腳踝上,牢牢地套著一個鐵鎖環,鏈子已拉伸到最長,他不能再往前一步了。小行云跌在地上,他舉起斧頭,瘋狂地向鐵鎖砍去:“去死!去死!去死吧!你個懦夫你有什么資格鎖著我!你連自己的痛苦都不去承受,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我!每一次睜開眼睛我都在被打!憑什么!???你憑什么把我關在這里!你憑什么??!啊啊啊啊——”小行云尖叫著倒在地上,抱著腦袋不停地翻滾,極為痛苦,像是發病了一樣,他語無倫次地渾身發抖:“好黑……好冷……好痛啊……”陽光下的小行云長大了,長成了楚俠客,長成了理想的自己,黑暗中的小行云卻沒有,他像垃圾一樣,被扔在這里,被扔在黑暗里,十年如一日地活著,與骯臟腐爛的尸體一起,在這地下深處,活著。宋長風、展連、斗花會、江湖一絕……所有的榮光與掌聲都與他無關,沒有認識過任何人,沒有經歷過任何快樂,生命里除了毒打、虐待、折磨,再沒有別的記憶。他小時候被那些人鎖著,長大了,被他自己鎖著。謝流水一步步向他走去,蹲下來,嘆了一聲,將他扶起來,小行云驟然睜開眼睛,死死拽住謝流水的胳膊,瞇著眼說:“你真好?!?/br>謝流水沒有答話,他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行云另一手,握著斧頭。“我才是靈魂同體的宿主,你是靠我活的,所以,即使我把流水君切成一塊一塊的,也不會真的死掉吧?只要我在,你就能一次又一次地復原。我以后再也不用這些尸體啦!”小行云牢牢抓住謝流水,連珠炮似的接著問:“流水君,你是不是說過你喜歡楚行云?”“那,會連我這一份也一起喜歡吧?”不等他回答,小行云便搶道:“一定會的?!?/br>他摸著謝流水的脖頸,舉起斧頭,甜甜地笑起來:“我們在一起吧!永遠、永遠?!?/br>第三十二回兩重天3“砰”地一聲,斧頭掄下來,鋒利的劈尖穿過謝流水的脖子,砍在地上,留下一線凹槽。風嗚咽地從罅隙間穿過,引得十幾具吊尸搖來蕩去,好似活了一般在掙動,小行云站在那晃動的尸影下,幽幽開口:“啊,我忘了,流水君只是一個魂靈?!?/br>他說著,又慢慢彎腰,有些遺憾地把斧頭抽出來,謝流水趁此空隙間脫出桎梏,站到他身后,道:“你再怎么砍也不會砍到我身上?!?/br>小行云盯著他,像貓盯著爪下的小鼠,他調皮地笑了一下:“世間萬物,流水君只能碰到我,也就是說,凡是‘我’的一部分,都能抓到你吧?”謝流水眼睜睜地看著小行云滿不在乎地拎起斧頭,慢條斯理地朝自己手臂上劃拉下去,他歪著頭瞧那一線斧尖劃破皮rou,流出鮮紅的血,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軀體。接著,小行云握著滴血的斧頭,像個頑劣的孩子,蹦蹦跳跳,忽得一下,斧頭沖謝流水揮過去——“這樣就能殺死你了!”謝流水立刻矮身躲過,小行云一身殺氣,驟然換手握斧,反劈回來,謝流水就地一滾,剛要起身,肚臍猛地一痛,牽魂絲被狠狠拽緊,小行云力氣奇大無比,硬生生將他拖過去,斧頭迎面砍來——謝流水微偏頭,避開攻勢,他不躲,反順著行云的力道直接靠過來,小行云沒見過這樣的獵物,一怔神,謝流水已然出手,食指和拇指在小行云的腕骨上輕輕一捏——“哐啷”一聲,斧頭掉在地上,小行云頓覺整條手臂都麻了,他低頭看著自己,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以前……以前但凡他拿起斧頭,就是無往不勝,那些不可一世的家伙就立馬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絕無例外,他不明白為什么……謝流水在一旁看著小云傻頭傻腦的樣子,有些無奈,小行云就是一身殺氣有點嚇人,武學上那是狗屁不通,一招半式都沒學會,若是十陽真氣在時,興許還能搞個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可現下,就全靠蠻力硬打,對付手無寸鐵的凡夫俗子興許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