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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輕吼著,低沉的聲音下是掩不住的怒氣。 十愿一愣,眼中的訝然比聲音先一步到達:“杜蘭德?!” 她猛地扭頭,這個動作幾乎把她的頭給甩了出去,果然看到金發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即使站在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桶旁也沒有掩蓋他的美色,他像是從希臘神話中走出的太陽神,美中不足的是一只手捂著鼻子,臉上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怒火。 “哇……”十愿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支吾了半天,指著他衣服上的圖案道,“這只小狗畫的真可愛?!?/br> 現在早就過了下班時間,杜蘭德身上的西裝被換成一套寬松的運動服,胸口處繡了一直憨態可掬的粉色小狗——十愿夸的就是它。 聞言,杜蘭德臉色更臭:“這是河馬?!?/br> 十愿:“河河河河馬?!” 誰能想像有一天優雅的吸血鬼公爵會穿著一只粉嫩嫩的河馬招搖過市,這畫面太美,也太幻滅了,她決定跳過這個插曲:“你為什么突然襲擊我?” “襲擊你?”杜蘭德高高揚起眉,“我為什么要襲擊你?” 老哥……你這不是把問題又拋回來了嗎?十愿無語子,調整了下方才在拉扯中而歪掉的包帶:“算了……沒事,我要回去了?!?/br> “回去?等等,”杜蘭德攔住她,“你不是來看我的嗎?” 十愿一愣,但看到杜蘭德陰云密布的表情,意識到此時要順著他的話走,不然百分之三百會死得很慘:“……沒錯!我是來看你的?!?/br> 杜蘭德的臉色才好看了點,十愿打量他一眼,不著痕跡道:“那么……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果然,不用她勞神去揣摩,杜蘭德先給出答案:“去我家吧?!?/br> 十愿:“好啊好啊……唉??!” 她剛想拒絕,杜蘭德卻已經牽起她的手,不由分說道:“走吧?!?/br> 數分鐘后,十愿站在一個玄關內。 怪不得杜蘭德會誤以為她是來看自己的,原來他的家就在這附近。 十愿正想踏入屋子,杜蘭德抬起手臂:“等等?!?/br> 十愿:“?” “你身上有些草屑?!?/br> 十愿才想起剛剛掙扎的時候似乎刮到不少樹枝,慌忙道:“抱歉,我馬上弄干凈……”卻又像被人掐斷話音般住了口。 杜蘭德蹲下身,幫她一點一點挑去碎草。 他的眼神專注,表情認真,琥珀眼睛里閃著的光芒亮的幾乎叫人窒息。 十愿平白生出幾分尷尬:“那個……” “別動,”杜蘭德卻按住她,語氣里稍微加了點強勢,“馬上就好?!?/br> 又沉默了幾秒鐘,十愿沒忍?。骸拔艺f……”這次不等他阻攔,她搶先道,“你在流鼻血!” 杜蘭德愣住了,他伸手往鼻子上抹了一把,低下頭,手指上一抹殷紅。 十愿吭哧吭哧道:“抱歉……可能是我剛剛一拳打的……” 杜蘭德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十愿正腦子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杜蘭德動了。 他忽的拎起十愿,長腿一伸,幾步走到沙發前,一把將她推進沙發里。 十愿剛手忙腳亂爬起來,又被他單手按在脖子上,直接壓了下去。 “臥槽?!你做什么?!” 十愿想故技重施,杜蘭德卻已摸清了她那一套,拽住十愿的兩只手一拉,她的手臂就被迫抬高至腦袋旁,像一條屈辱躺在砧板上的魚。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杜蘭德的整張臉都籠罩在背光的陰影中,就連那雙琥珀眸也變得晦暗起來。 十愿沒來由感到一絲害怕。 這樣陌生的杜蘭德,帶著令人窒息的恐懼氣息。 也許太cao之過急了,十愿后悔了,她想,自己應該多了解點信息,掌握足夠底牌,再來杜蘭德的家找線索才對。 她咽了下口水,盡量放平顫抖的聲音:“你要干什么?” 杜蘭德垂下眼簾,十愿感到仿佛有一把尖利的小刀貼著自己的面頰一寸寸推過——那是杜蘭德的目光。 “你……”他低聲道,身子忽然向前,抓住十愿頭后方的一樣東西,逼至她面前。 有那么一瞬,十愿懷疑自己的心臟是否停止跳動了,等她顫顫睜開眼,卻看見杜蘭德舉著一卷醫用棉紗布,滿眼無辜:“幫我止血?!?/br> 十愿:“……” 你要上藥不能好好說嗎?!老娘差點以為自己一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我知道了,”她疲憊道,“你先放手?!?/br> “不要,你又會亂動?!?/br> “……放手?!?/br> “不行?!?/br> “……” “媽的不放手,感情你叫我用嘴叼消毒棉簽???!” 她終于沒忍住,一聲咆哮從喉嚨里發射出來。 杜蘭德愣了一下,慢慢松開手,“抱歉,”他說道,“我沒有用過消毒棉簽?!?/br> “算了,”十愿懶得說話,示意杜蘭德從她身上起來,“我幫你止血?!?/br> 幫杜蘭德擦血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他不許你臉靠得太近,但太遠了,十愿又看不清,最后在她的強烈抗議下,杜蘭德才勉為其難讓十愿在距離他十五公分的地方上藥。 一開始誰都沒說話,十愿嫌太安靜,就開始找話題。 “今天我去參加葬禮了,”她拿棉簽點了點酒精,輕輕按在杜蘭德光滑的皮膚上,“可惜去晚了,等到了的時候都散場了?!?/br> 她感到一雙溫涼的視線落在臉上:“是誰的葬禮?” “是我大學時的閨蜜,”她笑了下,“叫赫萊爾?!?/br>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杜蘭德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他一直將目光限制在十愿的額頭上,“太年輕了?!?/br> “是啊,”十愿擦去最后一點污漬,拍拍手,“好啦!” “要回去了嗎?”杜蘭德見她拿起單肩包,倚在沙發上淡淡問道。 “唔,”十愿看了眼窗外,“要下雨了?!?/br> 而且她想要的答案已經找到了,沒必要留在這里。 出乎意料的是,杜蘭德站起身:“我送你?!?/br> “???”十愿愣了一下,連忙推辭,“還是別了吧?!?/br> 可這話和杜蘭德說不通似的,他抓起汽車鑰匙,對十愿道:“走吧,”見十愿表情不太樂意,他挑了下眉毛,“現在你肯定打不到車,而坐地鐵一定會很擠,如果下雨了就更糟糕,”汽車鑰匙在他手里轉了個圈,“確定不要我送嗎?” 十愿:……靠啊這家伙怎么這么會抓人軟肋?! 她不甘不愿道:“那就麻煩你了?!?/br> 兩人換了鞋,走出杜蘭德的家,等電梯的時候,十愿腦中一閃,忽然想到個念頭。 這么簡單的方法,她之前為什么沒有想到?! 十愿眼中劃過一抹欣喜,她抓住杜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