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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成了一個舉手投足都散發著魅力的男子。只是他今日才發現。難怪像沈竹文那樣傲氣清高的人會與狐星河交好。不管是在他面前總為狐星河說話,還是龍門詩會上堅定站在狐星河一方,而后更是采用狐星河的提議為佑文正名,沈竹文一直在不遺余力地向狐星河傳達著自己的好意。想到這兒,紀昱驀地竟有種自己忽視掉的寶貝被人發現并且珍視的感覺。若是他一開始對狐星河不那么忽視,別人是不是也就沒機會了?紀昱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他不敢再看狐星河,怕被這種旖|旎的氛圍引誘,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他知道狐星河對他的心思,但他心中只把狐星河當作親弟,這種想法到現在也是如此,不可能改變。他來這里只是想彌補往昔對狐星河的虧欠。紀昱神色復雜:“今日龍門詩會我也去了?!?/br>狐星河抬了抬眼眸,偏頭看著紀昱,那雙眼眸在燈光的映照下呈現出澄凈的琥珀色,眼尾微微上揚,有種奇異的魅惑感。紀昱神情依舊平靜近乎與冷漠,他的視線落在那盞青銅樹燈上,無人知曉他此刻的心臟正緊張的跳動。紀昱道:“詩會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br>狐星河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紀昱,甚至頗有閑情地伸出一根修長白皙手指撥弄著橙光色的火焰。紀昱深深吸氣道:“以前我曾說你結交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我為我說過的話抱歉。以前是我太武斷了?!?/br>話已說出開頭,接下來的話就順暢許多,紀昱像解開心中的枷鎖,放下了心中的許多負擔:“我雖然答應師父要照顧你,在吃穿用度上從未虧待過你,但是卻忽視了你的一部分想法,以至于對你產生誤解。這些是我做錯了,我會好好彌補你的?!?/br>紀昱以為他說出這句話,狐星河內心最起碼會有所觸動。對他來說,能夠低頭說出這些話屬實不易。他的性格注定他不會對人服軟,甚至還說出如此溫情的話語。這對他來說,也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極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他說完這些話之后,才看向狐星河,想知道狐星河會讓他如何彌補往日的虧欠。卻看到狐星河只用手指撥弄著燭火,濃黑如墨的長發披散在背后,嘴唇微微勾起。明明在笑著,狐星河的笑卻達不到眼底,反而透著幾分嘲弄的味道。紀昱的心里一緊。狐星河趴在案幾上,用手掌托著半邊臉頰,偏頭沖著紀昱眨了眨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帶著十足十的引誘意味,就像是一只修煉千年的妖精,等待著愿上鉤的獵物。而他就是那只獵物。紀昱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動,神情卻因狐星河做出如此不合禮數的舉動而沉下來。他看到狐星河紅潤的嘴唇張開,對他道:“你過來?!?/br>紀昱的喉結動了動,訓斥的語言哽在喉中,神情冷漠地上前幾步。狐星河還嫌這距離不夠近,說話的聲音尾音上揚如同撒嬌一般:“你坐下,坐我對面?!?/br>紀昱依言坐下,他倒要看看這狐星河想干什么。如果忽略那急速跳動的心臟,紀昱冷漠沉黑的表情會更有說服力。紀昱看著狐星河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自己,那雙眼眸悄然浮現出一抹笑意,更多的卻是直白的毫不掩飾的勾引。紀昱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狐星河,那樣的強勢偶又帶著野性,讓人驀地從心底里生出一股征服的欲|望,想要將眼前的人按壓在身下,狠狠地……紀昱悚然,為自己心中翻涌的強烈欲|念,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狐星河的一個眼神而險些失控。狐星河輕笑一聲,這笑聲在寂靜的宮殿中是如此的明顯,讓紀昱一下子從幻想中驚醒。狐星河的臉湊近他,在紀昱以為狐星河會親吻他的時候,狐星河的唇避開紀昱的嘴唇,在他耳邊輕聲道:“為什么你會覺得我需要你的彌補?”“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是狐星河的手掌戲謔似的拍打在紀昱的另一邊臉頰上。紀昱豁然起身,臉色黑到極點,眼眸中正醞釀著恐怖的風暴。他袖口甩動至身后,想要憤然離去。身后傳來狐星河的笑聲,悅耳動聽,如山野間的風鈴作響。紀昱氣得顫抖,周身的氣息比景國的寒冬更加酷寒凜冽。狐星河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傳入紀昱的耳中:“紀昱,你是用什么樣的心態說出方才那番話的,是同情我憐憫我,還是單純只是為了讓你擺脫愧疚?”“不管是哪種,我都討厭!”身后傳來案幾推動的聲音,狐星河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話語如同一把鋼刀刺進紀昱的心臟,還嫌不夠用力似的,在里面狠狠攪動。“紀昱你以為你是什么人?用得著你來可憐我么?我愛你時,你便是我掌心的瑰寶,讓我把什么付出給你我都心甘情愿;我不愛你時,你便比那路邊的野草還要不如,我連眼神都吝于施舍?!?/br>紀昱下頜骨緊繃,額頭有青筋在跳動,他低聲呵斥:“夠了!”紀昱轉身對著狐星河,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控的模樣,他咬牙道:“自從師父去后,我讓你住在宮中,吃穿用度與我一樣,你在外面闖禍,是我來為你處理,我紀昱自問沒有哪點虧欠于你!”狐星河捂著肚皮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沒有哪點虧欠我?紀昱我問你,衛真真一次又一次冤枉我的時候你做了什么?衛真真劃破那四個宮女的臉,割掉她們舌頭把這一切都栽贓到我身上的時候,你又做了什么?甚至最后,衛真真設下毒計讓所有人以為我要殺她的時候,你又做了什么什么?”紀昱的怒火在狐星河發泄般的控訴中平靜下來,他的心卻沉入谷底,像是被卷進萬丈深淵,又像是正在一刀一刀遭受凌遲之苦。紀昱說不出話來。狐星河道:“我來幫你回答。衛真真一次次冤枉我時,你選擇了相信衛真真。衛真真用四個宮女之事來陷害我時,你沒聽過我的解釋,還是選擇了相信衛真真。衛真真設下毒計說我要殺她之時,你依然選擇了衛真真!”狐星河臉頰留下淚水:“哪一次你選擇過相信我?你口口聲聲說要好好照顧我,可你真的做到了么?你只是冷眼看著我一次次被人傷害,甚至你就是衛真真的幫兇!”狐星河用手背狠狠抹去眼淚,背過身不愿意再看紀昱,他的聲音哽咽卻又無比堅決:“所以我不要你的照顧,更不需要你的彌補。因為從此以后,你對我而言就只是路邊的一株野草?!?/br>狐星河的控訴與最后堅決的話語如同千萬根鋼針,用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