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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何???”人群中自是不乏焦矜的捧哏,一時間七嘴八舌起來。焦矜像是嘗到了什么甘釀般滿足地舔了舔嘴唇,“今天可是我們肖師弟的生辰??!”“是嗎?”“這些年沒見過他過生辰???”“師兄好聰明啊,是怎么猜到的?”……焦矜略略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忽地抬了聲調,“只是不知肖師弟這好好的一碗長壽面怎的又原封不動的端了出來?豈非白白浪費了師弟一番心意,可是等不來那與你分食慶賀之人?”接著他又再拔高嗓門,哂笑道:“小師叔身系本派命脈安危,自是無暇分身。你大師兄我倒是閑人一個,肖師弟何不喚我與你同樂!哈哈哈……”看著焦矜笑了,身邊那群諂媚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七嘴八舌的應承道——“真是不要臉啊,還以為小師叔會陪你過生辰?”“小師叔施舍你塊骨頭你還真敢跟上去搖尾巴???”“是啊,大師兄可是‘記掛’了你一天,怎么也該請大師兄進去吃碗面??!”……焦矜放肆的笑聲劃破了夜空,似乎也劃破了肖一的傷口。他感覺焦矜等人的笑聲像他斷腿那晚的驚雷一樣轟隆隆地響在頭頂,任他捂著耳朵把頭塞進棉被里也還是揮散不去。而胸口翻滾的怒意怨恨更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在他的肺腑五內橫沖直撞,喉頭竟滲出了一絲咸腥的氣息。焦矜成功了,肖一終于還是踹開了房門,直沖他的脖頸而去。他本一直盯著門口等著肖一受不了羞辱,乖乖出來跳進他的圈套,他了解肖一那點低微的修為,深深地不以為意。可是肖一突然間身形太快,像一道純黑的閃電劈在他的面前,他一時不查,竟被扼住了咽喉!“你怎配,與他相提并論!”肖一的話如往常般沒有太多的語氣,而砭骨的寒意卻如潮水般沖散這伏夏的暑意,漫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胸口。待焦矜反應過來,肖一那張雌雄難辨的臉已經貼到了他的面前。他甚至覺得肖一整個人隱隱籠罩在一團似有似無的黑霧之中,微紅的瞳仁透著陰鷙的戾氣,從來清冷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狠厲與不削,連平時水波不興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爾后才是脖頸的疼痛與窒息感洶涌襲來。他第一次對這個可隨意搓圓捏扁的小師弟感覺到了恐懼。“你們……都是……死人嗎!”他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旁邊嚇傻了的擁躉立刻回過了神,應聲而起。果然,那瞬間閃電般的身形只是一個瞬間。接下來幾人兩招就制住了肖一,甚至都不需要催動靈氣。肖一的身板本就比同齡人瘦弱幾分,年紀又小,身量比被他扼住的焦矜還要矮一頭。身邊幾人不過略施拳腳,肖一就已經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焦矜憤懣地揉著脖子,粗重地喘著大氣,身后有眼神好的趕緊抬來一張椅子給他坐下。少頃,他才總算從窒息與恐懼中解脫出來,開始察覺到圍觀眾人的指指點點。隨之而來的是滿溢的怒氣和被這山里最末流的弟子扼住咽喉的羞恥感。“肖師弟好本事,修為突飛猛進??!怎也不告訴師父與我,好叫大家與你同喜!”焦矜的聲音因為那憤怒和羞恥已經趨于變形。肖一被人從背后擒住雙手,按在原地,單膝觸地,不著一語。許是因為剛才的突變讓焦矜心有余悸,他坐在了離肖一很遠的地方,這會緩過氣來開口說話也沒有靠近。他在遠處看不清肖一臉上的表情,只能看見他未束起的發凌亂的散在風里。焦矜覺得就是那不羈的發梢都好像是在跟他挑釁。雖然看不清,但剛才貼在自己面前那張雌雄難辨的臉分明已經刻在了他心里,連同著內心的恐懼,蜿蜒成了他生命里一場從未有過的,盛大的恥辱。他閉著眼睛喃喃道:“怪不得舅舅討厭你那張臉,怪不得他要叫你妖孽……你……還有……剛才的身形……你……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最后一句,他近乎咆哮著喊了出來。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焦矜突然暴走的情緒駭得全場窮窮私語的眾人霎時間肅靜。就在這喧囂的夏夜里,一跪一坐的兩人遙遙對峙,時間都停在了獵獵晚風里。“扒光他,我倒要看看他是個什么東西,到底是男還是女?!?/br>咆哮的野獸平復回了少年的聲音,語氣里卻只剩下怨毒的狠厲。“大師兄……這……”“大師兄,過火了!”“等掌門和師父歸山要如何交代啊……”“是啊,大師兄,算了……”……“我說扒光他。聽不懂嗎?或者——”焦矜回頭用他那近乎癲狂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扒光你們自己!”第14章戾氣化形肖一覺察到開始有人七手八腳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著,解開自己的腰封,撕扯自己的外袍,然后是中衣,接著是褻衣的束帶,最后是……他感覺自己似乎一腳踏空又跌入了醉歡坊那段不堪的記憶里,又或許這么多年,他從來不曾逃出去。那些骯臟粗鄙的男人在頸項間流連時潮濕難聞的鼻息。粗糲的舌頭裹挾著酒氣,伴著令人作嘔的唇齒劃過他的嘴角和脖頸,留下一道道曖昧又恥辱的紅痕。雙手亂無章法的在他的衣襟前摸索著,撕拽著。欲望的烙鐵隔著單薄的襦裙每一下都用力地在他的靈魂里烙下可恥的印記。所有的回憶都太過清晰,和眼前的場景攪和在了一起。分不清前塵往事,竟不知今夕何夕。終于,一聲少年的嘶吼響徹天地,不知是否太過拼盡全力,尾音竟類似禽鳥的鳴泣。魏尋趕到的時候看見肖一的身形籠在一團若有若無的黑霧里。外袍中衣被人扔在地上,踩在腳下,單薄的褻衣胸前豁開了一道大口子,露出大片白皙光潔的胸脯。褻褲的帶子解了一半,堪堪能勉強的掛在腰間。少年尚未發育完全的肩脊單薄而倔強的撐在褻衣里,胸口大片蒼白的皮膚劇烈的起伏著。魏尋曾今無數次把這具清癯的身軀抱進懷里,送回房間,幫他褪去衣袍,只著潔白的褻衣塞進錦被里。他如何能不認得!可此時的肖一,肅殺陰鷙,跪伏在地,一手撐著身體,一手執著木劍。而那柄木劍正不偏不倚的抵在焦矜的喉頭。焦矜仰面倒躺在地上,雙肘勉強的撐起身體,頭靠院墻,想來是已經退無可退,身體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