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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剩癱瘓或者截肢了。截肢首先就不考慮了,白遠雖然想裝病,但還沒想真把自己弄成殘疾人;癌癥什么的也不必想了,化療之后的大光頭,他覺得實在是影響自己的容貌。說來說去,也就剩個癱瘓了。為了少影響些日后的生活,他要求醫生設定的損傷平面是T345,原因為急性脊髓炎。換上病號服,白遠靠坐在床頭玩著手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其實從小生活很不錯,父親是政府駐外高官,母親是跨國企業高管,在旁人一件耐克都買不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始穿上了Burberry的高定風衣了,按理來說他確實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可事實上他父母除了給錢,很少管他,他從小在爺爺家長大,十五歲時爺爺去世他才與結束任期回國的父母同住,大概確實兩個人都十分出色好強,他的父母在他上大學那年離了婚,又各自組建了自己的家庭,跟他本來就不多的話越發的少了,倒是給的錢一年比一年多。所以白遠不擔心被親友發現自己住院這件事,恰恰相反,他還更希望他們都發現。張檸晨算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手里偽造的手術同意書故意拍在白遠身上,轉移他的注意力,毫不客氣地道:“為了你,我可是求了平日里不敢求的人??!”“就那個大夫?”白遠思緒被打斷,抬頭茫然道。“大夫算個什么??!這家醫院的副院長是我爸的朋友,要不是他點頭,誰敢給你做這些事?”張檸晨哼了一聲,“犯法的啊少年,你懂不懂什么叫犯法?”“犯法的還……”白遠困惑。“你情我愿的,沒有被告的危險,再加上我死磨硬泡,就同意了唄!”張檸晨見護士進來把點滴給他掛上,“你jiejie我長得貌比天仙,為了你,我可拋媚眼都快拋得眼抽筋了?!?/br>剛才陰云密布的心情瞬間多云轉晴,白遠躺在病床上打了個哈欠:“jiejie夠意思,等我出院請你吃飯?!?/br>“呸!一頓飯就把我打發了?沒門!”張檸晨威脅臉。可白遠眼皮是越來越沉,自動忽略了耳邊聒噪的聲音,去會了周公。點滴里有少部分鎮定劑,幫助白遠陷入昏睡狀態。張檸晨坐在一旁幫他掖了掖被角,輕聲嘆了口氣:“祝你好運吧?!?/br>當初因為死活不去參軍而任性的選擇了從小就喜歡的藝術,林楓跟已經是少將級別的父母鬧得很僵,大學四年間也就回去了兩次,他也算有骨氣,父母給的學費生活費分文沒動,靠獎學金和自己打工四處畫漫畫做設計也活到了現在,所以今年寒假他依舊決定不回家。跟白遠出柜了之后的春節這一向都是去白遠家里度過的,一百平米左右的公寓被他親手裝飾得十分溫馨,兩人縮在沙發上,抱著零食和對方,聽著電視里倒數新年的鐘聲,然后在親吻中為即將過去的這一年做個甜蜜的總結。今年……想到此處,林楓就嘆了口氣。冷戰的第二十一天,想他。電話鈴聲在空蕩的宿舍里執著地響著,前天夜里喝醉到抱著馬桶吐的林楓皺著眉頭伸到枕頭下去摸索著。“喂?”頭痛欲裂,他自然不會對打擾他清夢的人有好脾氣。電話里的人說了些什么,林楓便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扯了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跑,力氣大到將椅子帶翻倒地,發出“砰”的一聲。就像敲在林楓心上一般。第2章第2章“怎么就突然病了?!”他在ICU前汗流浹背,喘著粗氣問張檸晨。“大夫說是過度疲勞,”張檸晨低著頭背劇本,“再加上前些日子受涼誘發的急性脊髓炎?!?/br>“那是個什么???”林楓除了畫稿子別的什么都不懂,對于張檸晨口中的醫學名詞他是一竅不通,“會有生命危險嗎?”“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劉醫生拿著病歷本走過來,“不過病人家屬要做好病人的心理疏導,在脊髓休克期間盡快適應癱瘓后的身體,不然日后很有可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情況?!?/br>張檸晨低聲向劉醫生道謝,林楓卻愣在了一旁,還在反應那個“癱瘓”二字。“他,他剛才說什么了?”他的聲音還有些顫抖,不敢相信一般地問張檸晨。“已經做了手術了,劉醫生說,”張檸晨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阿遠以后的狀態相當于T456的損傷平面?!?/br>“我聽不懂,”林楓急的眼圈都紅了,雙手擒住張檸晨的雙臂,強迫她正視自己,“說人話行不行?!”“就是說阿遠癱了!以后再也走不了路了!”張檸晨反手掙脫了他,怒吼道,“你他媽滿意了嗎?”護士不滿地瞪了他們倆一眼,低聲呵斥:“這里是醫院,要吵架出去吵,不要影響病人休息!”林楓哪有力氣出去吵架?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頭痛哭,哭著哭著便左右開弓自己抽自己,什么難聽罵自己什么,張檸晨在一旁抱著雙臂看著,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面前的男子頹廢且悲痛,自己那句話像是頂五指山,壓得他便是能耐如孫猴子也依舊喘不過氣來。他是真愛白遠??!愛到痛恨自己。“起來吧,”張檸晨看了一會兒,遞過去一張紙巾,“你要是倒了,白遠徹底沒指望了?!?/br>這話再管用不過了,林楓扯過紙巾深吸口氣,止住了哭聲,他爬了起來點點頭:“我懂?!?/br>“也別太灰心了,他人那么好,萬一有奇跡呢?”張檸晨的安慰跟撓癢癢一樣,不如不說。“嗯,多謝你通知我來,”林楓強忍著心里的疼,咧咧嘴角,扯了個難看的笑,“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陪陪他?!?/br>“行,”張檸晨點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br>林楓扒著ICU小小的窗子往里面看,連眼神都吝嗇給她一個。她腹誹道,都是屬白眼狼的!這么忘恩負義,怪不得你倆是一對!白遠醒過來的時候臉上罩著氧氣面罩,他盯著慘白兮兮的天花板緩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在哪。“醒了???”林楓的聲音嘶啞,他身子往前湊了湊,讓床上躺著的人能看得清自己。“阿楓?”白遠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在這?不對,這是哪兒???”他剛醒,麻醉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說話聲音小小的,又加上有那么個碩大的面罩擋著,更顯脆弱。林楓心里一酸,手指輕撫他面龐:“這里是醫院,你在圖書館里暈倒了,檸晨送你來的?!?/br>“哦,”白遠心下微動,想著這計劃就算成了一半,故作一副疏遠的樣子,“你怎么在這?”“阿遠,”林楓眼見著就又紅了眼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