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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大提琴組曲。宛若低沉的嘆息。演奏的人合著雙目,似乎外界一切都與她無關。隨曲調的變化,肩膀和手臂小幅度輕擺,唇角偶爾勾起,大約是為這美好的樂章沉醉。女人是典型的東方臉型,棱角并不分明,帶著古典氣質;但鼻梁又十分英挺,眼窩幽邃;頭發微卷,發色深棕,沒有染過的痕跡。這時,門鈴聲打斷她的演奏。女人睜開眼睛,棕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絲不悅,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如平靜無波的湖水,那雙眼睛里只有淡漠。-女人的家是德國工業風,極致簡約,卻處處透著美學。唯獨,冰冷得沒有一絲人氣。來人是徐子熙。“霍希姐?!毙熳游踉谂藗仁诌叺暮谏财ど嘲l落座,視線垂在金屬茶幾上,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是你在網上散布那些新聞構陷景藤?”女人的聲音宛若玉石之聲,清揚悅耳。雖是個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是?!毙熳游踔雷约簾o從逃脫。“這樣絲毫沒有美感的低劣手段,”這個叫霍希的女人盯著徐子熙看了半晌,眼中依舊無波無瀾,“你很擅長?!?/br>這句話的語氣不似表揚,不似責怪。像是失望。徐子熙急切道:“我下次會做得更好!”霍希搖搖頭,“你總是學不會從容?!?/br>徐子熙捏緊拳頭。仔細修剪過的指甲圓潤飽滿,此刻嵌進掌心,她也絲毫不覺得疼。“你和景宥差得太遠了?!被粝u搖頭,起身。空蕩蕩的客廳只剩徐子熙一人。徐子熙眼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醞釀、壓抑。握成拳的手慢慢張開,精致的指甲離開手心,狠狠劃過另一只手的動脈,小臂,留下一道刺目的紅印。紅印的盡頭,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在白皙近乎病態的皮膚上,很是醒目。-姜笙言來到停車場,從包里拿出車鑰匙,離車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按下開鎖鍵。汽車發出“啾”的提示聲。待姜笙言走近,視線前方沒有遮擋物后,看到自己車上多了幾個油漆大字,是電視劇上常見的詛咒話語。這樣一來,車肯定是要重新噴漆了。那些有過相同經歷,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兇手逍遙法外的受害者,乃至受害者的家庭,如同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心安理得地遷怒于另一個無辜的人。類似的事已經發生過幾回。最近這段時間,景藤大廈樓下偶爾會有人圍堵姜笙言,讓她解釋用資本cao控司法的事。這種事,其實想想都很可笑,倘若這些是資本可以肆意cao控的,她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才能為父親洗刷冤屈了。姜笙言揉揉眉心。她此刻倒并不覺得憤怒,只覺得很累。她知道在外人眼里,父親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罪犯,而且這樣的犯罪行為在許多人心中甚至比殺人還要嚴重。只要一天沒有最終宣判,網上輿論就一天不會消停。姜笙言甚至很理解因為這件事就針對她的那些人。或許那些人也因為類似的事情受到過很嚴重的傷害,或許他們原本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卻因為某個人的闖入,一切都變了,所以才對所有犯下這類罪行的人、對這類人的家人有很大的惡意。只是,姜笙言理解,卻不代表她就能任由這些人將怨氣撒在無辜的人身上。姜笙言直接打電話報了案,小區里是有監控探頭的,相信在她車上噴油漆的人并不難找。-景藤集團公關部因為網上持續發酵的輿論,每個人都打電話打得口干舌燥,盯屏幕時間久了,兩只眼睛通紅。“來來來,董事長特意讓家里的阿姨給大家熬的梨湯,清咽降火?!饼R秘書來到公關部,身后跟著兩個搬著大泡沫箱的工人。公關部的頭兒拍拍手,讓大家暫時停下手上的活。“謝謝董事長,謝謝齊秘書!”公關部同事齊聲喊道。齊秘書兩手握拳,小臂彎折九十度舉起來,“謝謝各位同事齊心協力,為了我們共同的信念,加油!”為了方便大家飲用,保證運輸途中不灑出來,梨湯都是放在紙杯里封好口的。公關部同事們拿上一杯梨湯,便迅速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趁機偷懶。景藤集團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由各部門的負責人組織本部門員工開會,一起完善本部門的部門精神和宗旨。可以說選擇了景藤或者說被景藤選中的人,大多都不完全是為薪酬待遇工作,而是真正有著與公司相同的信念,想要和公司一起向前沖。平時大家各司其職,或許看不出什么。但關鍵時刻,相互協作的能力便完全凸顯出來。沒有人想要獨占風頭或者偷閑躲懶,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心中的理想與信念。沒有勾心斗角,只有合作共贏。正因為優秀的企業文化和優秀的員工,相互成就,景藤才能所向披靡,一路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題目為“我是殺人兇手,雙手沾滿血污”的公眾號文章在朋友圈刷了屏。剛發出半天,量就有了“10萬”。文章開頭,是幾個罪大惡極罪犯的家屬現狀。——陳xx,搶劫殺人,一死九傷。他的妻子和一個8歲大的女兒小玉共同生活在不足二十平米的集裝箱內。一到冬天,寒風刺骨,屋子里像個冰窖,小玉寫作業的手上長滿了凍瘡。但這些,8歲大的小女孩兒都能忍受。“我唯一忍受不了的,是學校同學的家長都讓他們不要跟我說話,因為我是殺人犯的孩子?!毙∮襁@樣說道。“爸爸是殺人犯,誰知道這基因會不會遺傳呢?”那些家長總是這樣說。小玉的眼睛很漂亮,黑白分明,但里面卻沒有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與光彩。而是充滿驚懼,時刻準備逃離。——張xx,連環殺人,無名女性慘死。他有一個70多歲的母親,還有個年僅3歲,沒媽的孩子,是個男孩。總有人砸爛家里的窗玻璃,小男孩過去總是被嚇得縮進奶奶懷里,但現在已經變得麻木。他只有3歲。張xx已嫁為人婦的meimei都無法幸免于難,時常被鄰居指指點點。因為對哥哥的怨恨,她也恨上生出這種兒子的母親,除了每個月給幾百塊的生活費,沒有再去看過母親一眼。余xx……中段,筆者表明自己曾多次試圖采訪現在備受關注的——“姜棟案”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