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地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語氣詞。“哦?!标惣o鋒學他。“你是……”鄰居回到陳紀鋒面前,顯然半天找不到形容詞,“我們見過?!?/br>陳紀鋒又咬一口包子,“是啊,見過?!?/br>“對不起,我正在想一些事情,所以沒有看見你?!?/br>他發現這個小孩雖然反應有點慢,但卻十分有教養,那天說了一路的謝謝不說,這會兒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也規規矩矩的,腰板挺得筆直,眼睛很有禮貌地注視著他,還要為這種誰都不會在意的小事道歉。陳紀鋒低頭看一眼他光溜溜的手腕,心想,還不怕冷。“你正在等工作嗎?”這回輪到陳紀鋒沒反應過來,“等什么工作?”鄰居想了想,說,“等搬鋼琴?!?/br>原來還以為他是搬運工。陳紀鋒也懶得解釋,“沒,我剛下班,這不吃早飯嗎。你呢,大早上做什么去了?”“跑步?!?/br>陳紀鋒低頭一看表,九點半,跑這么久?鄰居似乎看出他的疑問,臉上露出一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我迷路很久,所以現在才回來?!?/br>陳紀鋒:“……”那你還能找回來也挺厲害。小孩笑起來很漂亮,嘴角的弧度帶點清透的可愛,一雙大眼睛微微彎起來,里面折射出星點斑斕的綠。陳紀鋒看一眼他的臉,開口問,“你是哪里人?”“我現在是中國國籍?!?/br>“之前呢?”小孩老老實實答他,“我曾經是R國國籍?!?/br>“R國?你長得也不像那邊的人啊?!?/br>“對,因為只有我的外婆是R國人,我的外公是K國人,我的mama是K國人,我的爸爸是中國人。我覺得我的長相更像K國人和中國人?!?/br>要不是看這小孩太實誠,沒問幾句就把老底兜個朝天,陳紀鋒差點懷疑他在故意繞自己。面對老實的談話對象,身為人民刑警的陳紀鋒通常采取得寸進尺策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衛意?!?/br>“多大了?”小孩茫然:“什么東西多大?”“……問你多少歲了?!?/br>“十八歲?!?/br>“什么時候搬來這里的?”“在……在27號?!?/br>五天前搬來的,那會兒自己正在局里忙工作,幾天沒回家。陳紀鋒點點頭,繼續審,“一個人住這兒?”“是?!?/br>“家里人呢?”沒回答了。陳紀鋒從善如流,問到這里也差不多都清楚了,于是主動說,“不愿意說也沒關系,我就隨便問問?!?/br>叫衛意的小孩點點頭,還對他露出一個笑容,好像是在感謝他理解自己的不回答。接著,他問,“那你呢?”陳紀鋒:“???”“你可以……也介紹你自己嗎?向我?!毙l意看著他,水潤的眼睛一眨,毫無調笑,真誠詢問。“哦,我叫陳紀鋒,26歲,祖上十八代全是中國人,血統非常純正。還有,我是你的鄰居,住201?!?/br>他說話語速也沒刻意放慢,還帶著點吳河口音,衛意顯然聽得半懂半不懂的,點頭,“正井風?!?/br>“?”怎么還能一個字都沒對呢?陳紀鋒糾正他,“陳紀鋒?!?/br>“陳近風?!?/br>“是紀,不是近!”“紀……紀馮?!?/br>“陳、紀、鋒,來,跟我念?!?/br>“正,近,馮?!?/br>“……”行,又給教回去了。※※※※※※※※※※※※※※※※※※※※陳紀鋒:扁擔寬,板凳長,扁擔想綁在板凳上。衛意:?第2章露水續命搬來西郊路小區好幾天,衛意仍然在慢慢適應這個新家。居民樓的戶型老,洗澡間和廁所放在一起,只有一盞吊燈掛在門后,沒有馬桶,沒有取暖器,墻壁上沒有鋪瓷磚,連熱水器都是老式的把手,接口處生了銹,需要花一點力氣才能扳動。沒有什么抱怨的,畢竟是自己的選擇。原本衛意的大部分預算都留給了買鋼琴,用來買房的錢便縮了又縮,最后也沒怎么挑揀,選擇了這個老舊的、略顯雜亂的、卻在繁華鬧市中能留出一點清靜的小區。衛意把沙拉放進冰箱的時候,腦子里還在嗡嗡地循環播放“陳紀鋒”三個字。新鄰居一定要在確認他能夠清晰發音“陳紀鋒”后才放他走,并且為了表達對他學習成果的贊同,賞了個rou包子給他。包子有點冷了。衛意還沒買微波爐,只好扔掉塑料袋,就著冷包子吃。包子餡里面湯汁很多,rou包得飽滿緊實,咬一口全是rou香。衛意本來只是想隨便填飽肚子,結果吞下最后一口的時候,心里竟然生出空落落的感覺。沒了……衛意站在廚房灶臺前發了一會兒呆,想再吃,但不知道去哪里可以再買到這種包子。他已經無數次被類似的生活瑣事困住。諸如沒有沙發坐又懶得出門買,熱水器的把手銹得厲害卻不知道怎么修,不太會用手機地圖所以常常迷路,以及吃到一個覺得很好吃的包子,但是想不到辦法吃第二個了。這些問題通通沒有解決。通常在這種被一件事困住無法思考的情況下,衛意會選擇用彈琴來逃避困擾。他溜溜達達晃到客廳的鋼琴前,剛洗完澡褲子也不穿,就穿一件連帽長袖,一條內褲,光著腿坐在凳子上掀開琴蓋,手指在干干凈凈的琴鍵上無意識敲過幾個音符。這架鋼琴是他親自去琴行選的。陪著他一起去的奶奶覺得貴了,衛意卻面不改色當場刷了卡。他的想法也很簡單,反正平時不會有多大花銷,錢都花在鋼琴上也就沒有問題。他沒什么愛好,總不能因為缺錢就把唯一的興趣扼殺,那樣活著未免太沒意思。衛意的思緒又散開來。他隨手將幾首溫柔輕快的圓舞曲混在一起跳躍著彈,好像很不老實一樣,也沒什么重心,只一下跳到這里,又一下跳到那里,太過隨性仿佛不認真,但若是看他低著頭的表情,又無法作得出這樣的判斷。陳紀鋒只是回家簡單沖澡睡了個覺,下午就回了局里工作,直到晚上九點多才回家。他同往常一樣簡單做了份夜宵,邊吃邊看卷宗,直到將近十二點才關上電腦去洗澡。躺到床上的時候,陳紀鋒忽然聽到一陣隱約的鋼琴聲傳來。聽不懂彈的是什么,只是本能覺得好聽。陳紀鋒心安理得承認自己是個音癡,他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腦子里像往常一樣復播白天的工作內容。他的腦子里經常十分熱鬧,因為記性好,要處理的事情多,陳紀鋒便常常將多件線索放在腦海里并列運行,從慘死家中的腐臭尸體到多人械斗傷亡,從突發搶劫殺人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