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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長后被堅定擊退,懦弱再次枝蔓,勾住心神情緒,又被化為利刃的執著根根砍斷。他現在身無盔甲手無槍械,毫無依仗,即使他說的都是真相,也太容易被反將一軍,到時百口莫辯。心口跳地厲害,亢奮卻沒有半點底氣。從電梯里出來,一段不算長的路,他一度覺得泥濘坎坷。曾幾何時,他又覺得那路太短。失憶后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他走進穆燐爍的辦公室,那時候,想逃不能逃,現在,大概會是想進不能進,有話說不能說。現實和讓他萌生退意的假象出入很大,那扇本該緊緊閉著的門,半敞著,里面透出暖色的光。大廳里寂靜地滲人,光牽引著紀深的步伐往穆燐爍身邊去。沒有敲門,手在半空中僵了半秒,直接推開。抿著唇,清楚地看見穆燐爍,何煜明,還有站在邊上的Aaron,他們,該在的都在。穆燐爍臉上還殘留著怒氣,似乎才因為什么而大發雷霆過,見了紀深瞇起眼睛。何煜明則一臉驚訝,似乎怎么都想不到紀深這時候會來,而Aaron還是那張公事公辦的臉。下一刻,紀深就發現穆燐爍暴怒的原因了。辦公桌上攤著幾張安年為他披外套的新鮮照片。何煜明也算是反應很快,紀深的目光才掃上去,他一下手就把那些照片收了起來,有些尷尬但盡量隨意地說:“你這么晚來這里干什么?阿爍可能還有一會才下班,你先回去等他?”紀深和穆燐爍的眼神相交。男人的臉繃著,一副余怒正要再起波濤的樣子。而紀深實在想象不出他自己現在是什么表情,只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輕微地發抖。這時候,紀深只要點頭,何煜明的話完全就可以讓他借機逃走。“我回不去,也等不到他?!焙斫Y上下滑動,一會后又目光灼灼地盯著穆燐爍,說,“我有話要和你說,現在?!?/br>何煜明咳嗽一聲,“Aaron,我們出去等吧?!盇aron點點頭,放下手里拿著的文件,就打算跟著何煜明出去。而穆燐爍還是就那樣看著,一聲不響。紀深看得仔細,穆燐爍額角在突跳。“不用,你們都待著!”薄唇抿地毫無血色,“我說,你們都待著!”轉身砰地一聲狠狠把門關上,“我說完之前,你們一個都別走?!鄙钗跉?,“抱歉,但聽我說完就好。很快,不會太久?!?/br>他朗聲,“為了報復華世的總經理移情,紀深蓄謀已久,無論如何都誓要讓這個負情的男人身敗名裂。所以,讓穆燐爍失去多年記憶的是紀深,再次出現在穆燐爍面前,用盡手段勾引他的也是紀深,后又和塵揚董事長有所牽連,意圖搞垮華世的還是紀深?!?/br>紀深的目光始終看著穆燐爍,看得久了,時間就像定格了一樣。他向穆燐爍的方向走了幾步,接著說,“紀深先用身體取得穆燐爍的信任,偷偷在他不知覺的情況下盜取了華世的機密,把華世和黑道有所牽連的文件交給塵揚,讓塵揚以文件相逼,不得不參與進封殺曾對紀深不利的凌修南極其娛樂公司。后又以心結為由,逼著穆燐爍和他多年的情人趙子軒就此了斷,和他解約。再又眼看著塵揚,趙子軒聯手,以輿論,法律,制裁穆燐爍以及他花了這么多心思的公司。就此,紀深還在事發前夜,在穆燐爍為保他不受輿論侵害說了分開后,轉眼就和塵揚董事長親、密、無、間、地一起出現在媒體鏡頭下?!?/br>何煜明皺起眉頭,“紀深?”Aaron站在邊上,似乎置身事外。穆燐爍幾乎整張臉都扭曲了。紀深又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只離穆燐爍一個桌子遠的距離,滿臉的悲傷,“爍,這么多的事,一件件都有證據擺在你面前?!?/br>如果穆燐爍對前面他所說的,一字不信,那他怎么會這么生氣。生氣地紀深都聽見了他手指骨節發出了噼啪響聲。紀深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縱使別的時候他能把臺詞念出花來,這時候啊,看著穆燐爍這幅模樣,他突然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也不知究竟是因為穆燐爍信了他的話而難過,還是為自己的啞口無言、卻懦無力難過。或許,這些都是理由。穆燐爍低沉的聲音響起來,“Aaron,請紀先生出去?!?/br>“不,我還沒說完?!奔o深朝穆燐爍笑笑,“再等一等,一會就好?!?/br>“紀深他恃寵而驕,借著華世總經理喜歡他,做盡了背叛他的事,還有勇氣在這里大放厥詞?!鄙钗跉?,把所有悲傷都收起來,目光變得銳利,像一把刀鋒,直接轉了方向,鋒芒直刺向Aaron,“是嗎?Aaron”Aaron的臉色還是那樣的平靜,波瀾不興,“是?!?/br>忍不住地又看了穆燐爍一眼,是有些怕了,怕穆燐爍這就站起來親自把他拖出去,親手斬了一切余地。好在,沒有。紀深笑起來,重新轉向Aaron,問:“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我和他復合開始?他從洛杉磯回來開始?你在洛杉磯見到他開始?或者再早一點,從我見他父親開始……還是,從一開始?”Aaron看著紀深,木然甚至有些失措。從Aaron的樣子看來,紀深就像是條瘋狗,因為狂犬病毒而隨便逮著誰就咬。“穆燐爍替我鋪平把華世收進手里的路,你不說。華世的文件你夾在我的資料里讓我一起帶走,你刻意?因為凌修南,你著手替我換經紀人,攔截下我所有通告,逼我解約華世。穆燐爍要找我的資料,為了不出紕漏,直接說若韻把這些都交給了塵揚,這樣我怎么和塵揚斷的了關系?再有,親自來告訴我,華世的合同被洗干凈了,讓我順利離開華世。還和塵揚,趙子軒私下交易,并且讓這一切看起來都像出自我的手筆。最后,幾張照片……”紀深拍了下穆燐爍的辦公桌,點點頭,“就放在這,讓他不得不信?!?/br>紀深閉了閉眼睛,去看穆燐爍,“我說的這些,全是空的,沒有一點證據。我演技絕佳,什么戲演不來?”自嘲笑笑,注視著穆燐爍的眼睛,“這是一場豪賭,拿我的十年當賭注……就賭,你信我,賭,你愛我?!?/br>他伸手想要去摸穆燐爍那已經看不出情緒的眉眼,卻僵在半空中,在他賭贏之前,他有什么資格去碰他?呼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剛才那番話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穆燐爍的無動于衷似乎在嘲笑他的自負。低下頭,慢慢地收回僵在空中的手,“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如果你不信,就當……免費看場戲?!?/br>“有進步啊……”這是個略帶年歲的聲音,從本該無人的地方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