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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劇本,這次電影的主題是——逃脫。雖然表達手法和人物感情差別很大,但在最高的精神層次上有致敬名片的意思。而陳導由于偏愛心理學,所以在這次的電影里多加了一重,男主不僅是從別人的加害以及世間的束縛中逃脫,并且也自己放過了自己,最后發現天地間并非毫無他這小小一個人的容身之處。有的人最開始就生于枷鎖之中,慢慢活成了枷鎖賦予的模樣,從而無法離開,一旦枷鎖被打開就失去自我,無法生存。而另一種人,就是紀深所要飾演角色的那種,明明生于枷鎖之中,被同樣生存在其中的人,壓迫成了半人半鬼的樣子,但仍舊抱有希望渴望自由,也不魯莽地為此輕視生命,直到最后都沒有放棄。后者這樣的人,在影片里最終收獲了珍貴的自由,愛情以及友誼。紀深看著劇本的時候,偶爾出神地想:說到底還是一個藝術品,一部電影,就是這樣男主角才能這么堅定,一旦決定以后,絲毫動搖都沒有。最真實的人心卻往往沒有這么篤定,總是搖晃著,像漂浮在水中央的半滿的水杯,說不定下一刻風一大,河里的水就溢進杯子里,把它裝滿,沉到河底。兩個九分熟的荷包蛋被推到紀深眼前,迫不及待撒上點鹽,咬一口,“等會我要去試鏡?!?/br>“我送你?!?/br>“嗯?!币膊恢朗呛砂疤贸?,還是別的事這么開心,紀深臉上的笑在一整個早餐時間里都沒收起來過。等穆燐爍把紀深送到片場,紀深下了車,遠遠得就看見那小個子導演在那指揮這個指揮那個。雖然陳導一臉嚴肅,喝了這個人就喝那個人,但紀深還是覺得他一點都不兇,親切地不行,快步走過去喊一聲,“陳導!”這時候他身邊有個人直接擦著他肩就過去了,就像沒看見他似的。紀深腳步頓了頓,看清楚那人。那個直直地往穆燐爍所在的地方走過去的——是趙子軒。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原先是經穆燐爍的手內定給趙子軒的。但陳導堅持,要紀深一起來參加試鏡,后來由于紀深和穆燐爍之間的關系,幾乎又是被他一個“改”字,內定成了紀深。試鏡幾乎是做做樣子,而趙子軒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演男二。媒體和粉絲都還處在認為他們兩個人關系極好的時期,所以一有消息透露兩人將在同一部電影里分別飾演男一男二就引起了熱議。穆燐爍靠在車邊還笑笑地看著紀深,自然,一個方向的趙子軒他也看見了。陳導也注意到了紀深,再囑咐布置的人一句,向紀深走過去。“怎么,還有心情和我叨叨?不用快點轉身追過去,把這對狗男男分開?”紀深噗地一聲笑出來,“什么呀?”陳導卻很嚴肅,“你不知道原本是穆總內定的趙子軒?”“我知道啊……”這穆燐爍跟他坦白過了,“他是華世的藝人,沒什么不對的?!?/br>“不錯嘛,這娘們似的心放寬點了啊?!边@也就跳過這個話題了,“劇本看過了吧?”紀深點點頭,把做了很多筆記的劇本拿出來給陳導看,兩個人也不找個地方坐就站那開始說了起來。紀深動不動就被陳導批一頓,“這里不能按照你想的來,回去再給我琢磨!死命給我琢磨透了,不透別來了?!倍行┑胤?,對誰都不太留情面的陳導也不由地露出一絲欣賞,最后抬著頭,雖然身高不夠但可以用氣場湊,“這次的功課勉強及格吧?!?/br>紀深知道這已經可以算是夸獎了,一個軍姿,“謝謝陳導!”等紀深和陳導這段還算是圓滿地完成了學術討論,趙子軒已經鐵青著臉回來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紀深大概會當場被大卸八塊。不過,趙子軒這樣的眼神沒有維持多久,繼而換上一副還算熱切的表情,“下通告去喝杯酒?”“抱歉,工作室剛成立,還有很多事要做?!?/br>趙子軒上前一步,抓住紀深的胳膊,向陳導說一聲,就往沒人的地方拉。大概是急了,也就沒了平常那還算儒雅的舉止,抓著紀深的手,指甲幾乎嵌進rou里,“我看你沒有很忙。虧我這么相信你,這防那防最終還是沒防到你。安年就這么放任你不管嗎?”“與你無關吧?!?/br>“怎么與我無關,我告訴你,安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要是被他知道你腳踏兩條船妄圖利益最大化,他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著被華世和塵揚一起封殺吧。這和凌修南的力度完全不一樣!”趙子軒說完,有些氣息不穩地深吸一口氣,接著說,“紀深,不如現在就打住。我就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我不在乎你搶了我的風頭,或者搶了我戲,如果你以后要別的資源我讓給你也可以……”紀深閉了閉眼睛,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可是……我喜歡穆燐爍呀?!?/br>趙子軒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紀深。他至始至終都認為紀深是為了走紅才被穆燐爍包養的,喜歡或許有呢么一點,但不是主要原因。他還以為,圈子里,真的全身心對金主投入感情的傻明星只有他一個。“不可能……你一直在耍我嗎?說什么他對我總是不一樣的,說什么他對你不用心,都是在騙我?”趙子軒近乎歇斯底里地抓著紀深的肩膀,眼神像要吃人一樣。還是那副微笑,“大概是……我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執著?!边@在趙子軒眼里幾乎被看成猙獰的微笑,維持了不多久,變成一副略帶掙扎的表情。趙子軒的手緩緩松開,調整了氣息,可就在下一秒,紀深整個人就摔了出去。咚地一聲,撞到后面的一棵樹上,喉嚨里發出嗚的聲音,怎么看起來都是痛地不行。樹葉被踩而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快由遠及近,來人很急切地去扶紀深,“怎么樣?”紀深不說話,低著頭搖了搖。穆燐爍扶他起來,這才瞪視趙子軒,沉聲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趙子軒一下被噎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從來沒想到他玩地游刃有余的手段有一天會被用來對付自己,原來紀深一直記著的,更本不像他表現地這么無害。“你和華世的合約不用再續了?!?/br>趙子軒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就見穆燐爍柔著聲音問紀深疼不疼。處在這一幕邊緣的他又再能解釋什么?勾起的嘴角,不甘的眼淚險些當場就決堤。這么多年,穆燐爍就一句話。呵,就一句話!紀深抬頭間正好對上趙子軒泛紅的眼睛,兩人對視一瞬,又在電光火石之間看見那抹紅色隱沒不見。他們都是演技入骨的演員,有些事只有同行才看得清楚。在穆燐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