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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穆燐爍的時候紀深就真的是紀深了,磨練了三年的一切沒有白費。講話能夠大聲,不會畏畏縮縮,身上覃澈的影子已經被稀釋地快要看不見了。他是紀深,一個以演員為職業的人。“這樣啊,那蕭涵你也教教我行不行?別人都說我演技還欠些火候呢?!闭f著還往蕭涵身邊靠。要是借著這次的電影和他傳出點什么,說不定還能連帶著火一把。蕭涵則還是坐在那里也不回答,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當紀深和蕭涵一起回到住處,才關了門,蕭涵就叫住紀深,“齊瑜罄說的那些,不要讓別人知道?!?/br>“???”紀深有點不明所以。“就是她說讓我教教她,還有之后說的那些。我想她也不會當著太多人說?!?/br>紀深先是一愣,轉而明白過來,“是因為那個人?其實……”想了想,還是說,“那天第一次拍陳導的片子的時候我聽見了,在化妝間?!?/br>蕭涵眉頭一跳,檢查了一下門不是不是關緊了,接著雙手架在腿上有些頹然疲憊地坐在椅子上,“你看見了?!?/br>“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br>“因為你和穆燐爍也是這樣的關系?”蕭涵滿臉地疲憊,略微抬眼看向還站著的紀深。“沒,沒有。你不要誤會,我和穆總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br>“你不會騙人,沒有充足的準備和攝影機鏡頭,你好像就沒有辦法全身心投入地演戲?!绷鑵柕厍兄屑o深的弱點。“是啊?!奔o深也坐到邊上的椅子上,自嘲笑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么有天分,是個天才。你不希望他知道,是因為他知道了會對你怎么樣嗎?其實你大可不必的,以你的資質無論在哪個公司,無論從多小的角色演起,都總有一天會成功的,你這么著急嗎?為什么非要屈身于他?”蕭涵有些詫異,帶著點好笑地看一眼有些憤憤不平的紀深,“看來穆燐爍對你不好?!?/br>“沒有,他對我……很好。但這不是對我好不好的問題,首先我和他都是男人。如果這不算什么,被包養,當第三者,被玩弄,完全被當做一個玩具……”紀深深吸口氣,頓了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br>說完,紀深自己也有些吃驚,怎么突然對他說這么多?單單是知道了別人的秘密,也要把自己的秘密透露一些,以做交換,才能讓對方安心嗎?“那我們不一樣。我不想給他添麻煩?!?/br>“???”蕭涵臉色微動,也不知道是掙扎還是猶豫,說:“我想我對他是有感情的……我是愛他的?!?/br>紀深一臉震驚地看著蕭涵。想不到他們第一次兩個坐下來聊天,蕭涵竟就對他說出這樣的話。黑暗的屋子里,沒有開燈,月光從窗子里透進來,說了那句話的蕭涵就像松了一口氣一樣,嘴角多出了一抹笑容,給人有一種說不出感覺。“你是愛他的……”紀深喃喃地重復一次蕭涵的話。“你也是愛穆燐爍的?!北绕鹬暗恼Z氣,肯定了太多。這句話聽得紀深一窒,語無倫次地否認,“沒有,我愛他,怎么可能?我是沒有辦法,抵不過他財大勢大,我一個小演員……他說如果我不聽他的就封殺我呢。我怎么辦,沒辦法啊……”“如果你是為了別的,怎么會在意第三者,被玩弄,又或者不能公諸于世呢?”蕭涵又是一句切中要點,讓紀深喉嚨里長篇的否認哽在那,上不上,下不下,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不愧是沉穩,能掌控大局,看透人心的角色。就這樣呆坐了一會,抵不住睡意,實在有些累了,睡得還算安穩,畢竟四個小時后他又要回到山里拍戲。接下來的日子紀深和蕭涵經常會說說話,內容不定,天南地北什么都說。這個性格的蕭涵還算很好相處,在這間民宿住了第十天的時候,終于空出了房間。第十一天,蕭涵口中所謂的他想他是愛著的男人特地來看他,這是紀深第一次看清那個男人的樣子,乍看上去極其普通,但說的每一句話深思起來都沒有棱角,圓滑世故,甚至能絲毫不讓人覺得他是特地為蕭涵而來。要不是紀深早就知道,估計是看不出來的。蕭涵和紀深住的房間只有一墻之隔,夜里,喘息聲由淺變深,融進墻壁,再透到紀深耳邊。沒有強迫,沒有征服,那低喘里面只有愉悅和讓人心頭狂跳的成分。那一刻,紀深想,蕭涵的確是愛那個男人的。但,他不愛穆燐爍。至少,他們同他和穆燐爍,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英國,河里游了一圈被救上來時他已經昏迷。等他清醒后已經被人換上了干爽的衣服,體溫也回歸正常。雖然沒有發燒,但那時他止不住地發抖,還是覺得冷。在那一間陰暗逼仄又陌生的小房間里,他害怕死亡也希翼著死亡,因為如果他跳下河之后就死了,那也就沒有后來蜷縮在床上,被困在一個陌生地方的恐慌。醒來后,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男人出現了,在這樣的房間里,那個男人和他說了一些話。而他對男人說,他想報復,想要穆燐爍嘗一嘗他嘗過的痛苦。他希望只留下他和穆燐爍之間有過的痛苦回憶,抹去所有和他有關的快樂,這樣就能不忘記這份恨意,以此為支柱,堅持下去。所以,現在的紀深關于三年以前發生的事,能夠回憶起來的不多。有的只是穆燐爍如何把他扔進陰冷潮濕的倉庫,脫掉他的衣服,對他做那種禁忌事情時候猙獰的樣子。紀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那時軟弱,不敢反抗,于是被穆燐爍圈養了起來,關在名都花園那間屋子里整整一個月沒有離開房間半步。最后必然是懦弱的他妥協了。妥協了,可是呢,用盡手法折磨他的男人玩過他就算了。這是他僅存記憶里面的另外一幕中的細節:在沒有開燈的臥室里,那一明一滅的煙。伴隨著一句讓他離開的話,聲音那么冰。這個場景很小,丁點大,卻是最讓他心糾。紀深想,或許在他舍棄掉的記憶時就注定他既然舍棄了就要當做那些真的不曾存在過一樣,自欺欺人。他不愛穆燐爍,不能愛,不會愛,絕不愛。墻壁的另一頭那種溫存羨煞旁人。紀深蜷縮起來閉上眼睛,努力忽略掉僅僅隔了一堵墻卻像差了一個世界的那兩個人的聲音。只有幸福的人才能睡得安穩。他不信這些,所以努力入睡。他輾轉許久終于等來了睡意,可就在這時手機響了。“紀深……”電話那頭傳來穆燐爍的聲音。“嗯?!?/br>“你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