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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子?!?/br>也對,Aaron怎么會知道?“恩,Aaron,謝謝你,你把箱子都放在門口就好了,我自己來整理,今天辛苦你了?!?/br>“沒事。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的手機要保持二十四小時通暢狀態,我可能隨時隨地會找你。我等會回公司就去幫你準備一下日程表,預計后天開始你就會有工作了,這兩天好好休息?!?/br>“好?!?/br>一扇門一扇門地打開。先是主臥,再是次臥,然后是書房。還都是原來的樣子,這里曾經是覃澈的牢籠,如今是紀深跌倒再爬起來的地方。主臥的衣櫥換上了新的防潮劑,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床單枕頭透著一股干凈的味道。從窗簾床單甚至電視機的遮灰布都是和從前一模一樣的花色。只是比起以前的,新了不少。換的時候,特地買了一模一樣的花色。從主臥走出來,走進次臥。打開次臥的衣柜,紀深一愣,里面是有衣服的,成套的西裝和襯衫領帶,下面的抽屜里還有一些穿在里面的衣物。拿起一件來看,不是他的尺寸,很明白地,這些全都屬于另一個人——穆燐爍。同一個牌子的西裝,類似的白襯衫,這么單調又昂貴的一衣櫥衣服,除了他沒有別人了。他住在這里嗎?怎么可能。第4章影子戲【二】04影子戲夜了,紀深在柔軟的雙人床上輾轉反側,眼前不斷重演著穆燐爍捏住他下巴的那一幕。男人那像鷹一樣的眼神,幾乎刻進他腦子里。他到底該怎么做?緊緊咬著的牙關牽動著神經,頭隱隱地疼,刻意放松,轉過身,蒙蒙亮的天色已經把光線隱隱的從窗簾后帶入房間。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起。“喂?!本d長而帶著困意。“我是Aaron。你現在起來,今天不能休息了,給你安排了一個角色,讓你跑跑片場熟悉一下。正好和你兩個月以后演男二的電影是同一個導演。我一個小時后之后來接你?!?/br>不到一個小時一輛面包車就停在了他樓下,車里應急的衣服不下三十套,加上司機助手一共四個人。天還沒亮就奔向了片場。這是紀深第一次作為演員參加工作。紀深不傻,不可能所有新人都有這么好的待遇,配車配司機還配助手,甚至連衣服鞋子都是按照他的身材尺寸配齊。但他什么都沒說,一路上就聽著Aaron向他說著劇本,導演,人際關系。“陳導?!奔o深稍微矮了點身子叫了那個其貌不揚的矮小男人一聲。陳導比紀深矮了一個頭不止,卻用下巴看他,“誰?”“紀深?!标悓У南掳臀⑽⒎诺?,仔仔細細地把紀深從頭打量到腳,“湊合?!闭f著揮了揮手里卷成棒子的劇本,“坐那吧,前兩場熟悉一下?!?/br>紀深坐到剛才導演指的地方——一張和導演身材差不多,只有三塊木板的小板凳,還沒坐熱他就看見熟人了,就迎著他走過來卻像沒看到他一樣,也不和導演打招呼。反而陳導走上去,主動招呼他,滿臉的欣賞。“蕭涵怎么在這里?”紀深小聲問Aaron。“不清楚?!彼匆姷腁aron自然也看見了。Aaron對此卻絲毫不放在心上,才回答完紀深就站起來走開,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紀深還沒來得及叫住Aaron,已經看他不見,只能孤零零地縮在角落,盡量不去看周圍發生的一些,努力忽略那種落差感,拼命地記著臺詞。豈料這一坐就從早上坐到了下午。好不容易等到Aaron帶著個三明治夾著瓶水回來,讓他先吃兩口,告訴他快到他了。可三明治包裝才拆開,還沒咬上一口,周圍涌來許多人就像要把他架起來,弄頭發的弄頭發,吹了個過時幾十年的發型,給他脖子里套上根拇指粗金鏈子,修了修眉毛,接著也不知道是用了幾把刷子跟刷墻壁似地在臉上刷來刷去。導演坐在導演椅上喊著,“第七場,第七場!”“你,站那?!睂а萃屏送萍o深,把他推到桌子前,“一只腳跪著一只腳蹲著,面對著他。第一幕就拍到你把他手指割下來為止?!笔掷锏膭”疽恢覆贿h處的蕭涵??匆娛捄霈F在片場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蕭涵和他一樣是來熟悉片場的。只想沒想到兩人之間的第二場對手戲來的這么快。他和蕭涵都是戲劇學院科班出聲,也不是第一次來片場,演一場這樣的對手戲按理來說對他們而言并不算太難。上學的時候他們演練過無數次。“a”紀深拿著現場在桌上擺著的一刀撲克牌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面,一臉囂張,“你知道我這的規矩吧?”蕭涵雙腳合攏跪坐著,小心翼翼地四處看看,眼光流轉到紀深身后的幾個彪形大漢身上,不敢停留多久,低下頭,“知……知道?!?/br>“卡!你語氣這么弱當自己是教書先生嗎?”“卡!洗個牌手抖什么?”……“卡!狠一點,你是要把他手指切下來不是給他修指甲!休息一下!”所有的卡,全都砸在紀深的頭上,所有的重來都是因為他!“休息一下,不要急?!睆呐赃呥f來一瓶水,蓋子是擰開的。“恩,謝謝?!奔o深拿過瓶子喝一口,等一下,這個聲音,“穆總?”意識到是誰以后紀深連忙后退兩步,和他保持距離。穆燐爍有些好笑地看紀深一眼,也不說什么,直接走到導演身邊,導演不滿卻也不敢怠慢了穆燐爍,“穆總,你這次的眼光可不怎么樣啊?!?/br>“剛從學校畢業,還放不開,陳導多教教他?!本拖窭吓笥岩粯?,拍拍陳導的肩。陳導第一反應是,這小子什么來頭?再來就是目光怪異地看一眼穆燐爍再看一眼紀深。“恩,既然穆總都這么說了?!标悓Q了一種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紀深,也再沒有多說什么。“陳導肯幫忙就好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空,請你吃頓便飯?”“看穆總時間吧?!?/br>紀深遠遠地聽不見他們說什么,從兩人的表情和陳導的臉色上來看,穆燐爍似乎在幫他說情。今天表現欠佳并不是因為放不開,而是因為有些體力不支,昨夜一整晚沒睡加上只吃了一頓早飯。但出乎紀深自己意料地,接下來的戲拍地格外地順暢,不到兩個小時,導演就讓他們收工了。明明是餓著也該覺得困的,在這種情況下卻進入了狀態。特別是掀桌子那一幕,整個人的氣場升騰,似乎真的就是那種拿命當玩笑的人。氣血兩空的時候會超常發揮?紀深不知道,他只知道沒有剛剛走進攝影棚時候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