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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沒拆穿她,給她解了安全帶,說道:“下來吧?!?/br>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穿著黑色的長褲和花色襯衫,笑容溫善,明盞心弦再次翕地提起來,沈亦介紹道:“這是蘇姨,平時在家里幫忙?!?/br> “蘇姨,這是我給你說過的,我meimei明盞?!?/br> 原來是保姆阿姨啊,明盞心里那根線又松了松??傊?,今天晚上她心里的那根弦松弛有度,過不了多久這根琴弦就會因為過度開發而作廢。 蘇姨見到明盞,胖胖的臉蛋眼睛都要笑沒了,小姑娘長得白白凈凈的,脖頸修長,穿衣打扮漂亮得體,看這個精氣神就知道是個非常有出息的孩子。 關鍵是,兄妹倆長得都好看,這個基因也是非常優秀了。 “阿姨好?!泵鞅K看對方年紀大挺多,恭敬的喊了人。 “好好好,沈總早就跟我說你要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天?!碧K阿姨的普通話帶著nongnong的地方口音,聽起來溫軟極了。 明明盞偷瞄沈亦的后背,預謀已久啊。 沈亦的家和她想象中一樣精致,卻比謝佑斯那種豪宅多了一份溫暖,明盞踩著舒適的拖鞋,一點都沒覺得不自在。 沈亦帶明盞去他的書房,蘇姨問道:“我鍋里煮了點湯,你們現在要喝嗎?我給你倆裝兩碗?!?/br> 沈亦脫下外套,回頭道:“我不用,你給小盞盛一碗,她晚上沒吃飯。另外再煮一碗素澆面端上來?!?/br> “好嘞好嘞?!碧K姨應得樂呵呵,健步如飛地走向廚房。 明盞跟在沈亦身后上樓,心里卻是微微一怔。和重慶小面或者蘭州拉面等相比,在全國幾乎沒有什么知名度,也不是什么稀有食材做出來的食物。 卻是明盞打小就喜歡的,面條細細的,湯底清淡,澆頭是一些筍絲,黑木耳,金針菜和豆泡等,口味偏甜。 明盞在劇組經常點一家做蘇式面的外賣,而且只吃這一種面。 沈亦竟然細心的發現了,還記下來了,明盞低下頭,對比他的真心實意,自己有點狼心狗肺了,竟然抱著敷衍沈亦的心態來到他家。 澆頭都是已經做好了的,蘇姨很快捧著一海碗的面,另外還有一小盅湯。 明盞在沈亦的書房還未坐熱屁股,吃的就上來了,香味撲鼻,刺激她的味蕾,舌頭底下泛著津水,肚子也跟著咕嚕叫。 沈亦說:“你先吃東西吧,等會再給你看?!?/br> 于是明盞抱著海碗,趴在沈亦的昂貴的紅木書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面來。蘇姨的手藝不錯,明盞吃到最后只剩下一點面湯,不小心灑落在他墊板上,明盞尷尬:“要不我還是出去吃吧?!?/br> 沈亦笑著道:“回頭擦一下就行,不礙事?!?/br> 他真是平易近人到可怕。明盞盯著面湯默了默,覺得有哥哥真好。 以前她很羨慕聶停有沈亦這樣的哥哥,如今夢想成真,聶停的哥哥就變成她的哥哥了。 吃完飯,沈亦才把相冊拿出來給明盞看。 原來他們一家還真是廣州人,爸爸mama原本都是中學老師,生了沈南后辭職下海做生意,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很好。 可惜天妒英才,沈爸在沈南出生因過度勞累猝死,而沈媽也相繼去世。 沈亦和沈南都沒有獨立行為能力,兩個孩子和沈家的資產都給舅舅接管。舅舅從小就好吃懶做,靠接jiejie和姐夫的接濟為生。jiejie去世后他卻只想繼承財產不想養孩子。 不僅不管沈亦兄妹,還把沈南送給了明國寬,卻在沈亦自責痛苦的時候不說出真相,任由一個家破人亡的小男孩兒消沉著。 照片上的一家四口,爸爸mama雖然是個生意人,但依舊一身nongnong的書卷氣息,打扮精致考究。 明盞自然是不知道沈亦內心的煎熬的,她的手指摸摸照片上的爸爸mama,或許是割不斷的親緣,她覺得很溫暖。 同時她也沒想到,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悲慘情節,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果然這個世界上幸福的家庭總是千篇一律,悲慘世界才是苦的各有不同。 時間已經很晚了,沈亦不準備讓明盞追思過去,也不指望她找舅舅復仇。就把照片收了起來,鎖進保險箱,“很晚了,我讓蘇姨給你收拾一間屋出來,在這里睡吧?!?/br> 明盞也打了個哈欠,沒推辭:“好吧?!?/br> 蘇姨過來帶明盞進了書房對面的一間臥室,映入眼簾的白色整潔的家具,灰粉色的窗簾和床單,巨幅落地窗后面就是游泳池,別墅里的燈光照在書面,映射出細碎的光點。 明盞摸摸粉色的窗簾,和少女風格的家居,陷入沉思。 蘇姨笑瞇瞇道:“沈總早就盼你來了,今天你回來,他今晚肯定高興的睡不著覺?!?/br> 明盞回想幾分鐘前,沈亦漫不經心地說讓阿姨給她收拾一間房子出來。 額。 霸道總裁綜合征體現在方方面面。 明盞今晚情緒波動大,但幾個小時過去了,一切都塵埃落地;再加上她適應能力強,在浴室里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爬上床就睡著了。 這一晚的沈亦卻是其實難安,總覺得跟做夢一樣,meimei就這樣回來了?還在隔壁乖乖睡覺? 他在床上靠坐了會兒,始終無法入眠,到后半夜胃里灼燒的難受,才意識到晚飯都沒吃,于是他又下樓找了片冷冰冰的吐司果腹。 路過明盞房前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想進去確認一下明盞是不是真的在里面。 推開門,月光灑進來,一直以來空空的大床上鼓起來一個白色的小山包,小山包的上面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 沈亦滿意的笑了笑,邁著長腿走過去,稍稍掀開一點被子,把明盞的腦袋從被子里解救出來。接觸到新鮮的空氣,她的呼吸果然順暢了許多,聲音也變得細小均勻。 但是他沒料到明盞的頭發長,撥開被子的時候,手指勾住了明盞的頭發,直接把她給痛醒了。 這會兒明盞雖然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床前站了個人,身體筆直得仿佛在緬懷故人。 不是吧大哥,你站在我床前吊唁嗎?你還薅我的頭發!禿了你負責嗎??? 明盞心里怕怕的,又不敢睜開眼,只能減弱呼吸靜靜地等待沈亦離開。 過了一會兒,床頭的手機響起來,沈亦拿起來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睡覺不關機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他把電話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