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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數學卷子沒寫,明天要講的?!?/br>周講于翻了身,大喇喇地仰躺在床上,長嘆一聲:“我不遠千里來看男朋友,男朋友只想寫卷子,嘖?!?/br>謝呈沖他齜齜牙,先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謝呈擦著頭發,瞥眼看到周講于靠在床邊。床上放著謝呈的書包,已經打開了,周講于手里拿的應該是他的卷子,床上攤著草稿紙,已經寫了一整面。謝呈一愣,發現他是在替自己寫作業。他放下手,饒有興致地側靠在浴室門邊看他。看了好半天,周講于不經意地抬頭,摸摸眉毛:“哎,洗完了?”謝呈點點頭:“現在都這么愛學習了?西容高中不愧是省重點?!?/br>周講于本來還嘚瑟地笑著,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來,瞬間斂平了嘴角,皺著眉說:“謝呈你出軌了?!?/br>“發什么神經?”謝呈好笑地問。周講于從他書包底下抽出一封信來:“你看!哪個好看的小姑娘寫的?還粉紅色!老實交代,繳槍不殺!”謝呈怔了一下,這信也不知道誰塞在他書包里的,他晚上那會兒看到了,但是還沒拆開。下一秒,他猛地沖過去要搶。周講于早有預料,立即起身把信高高舉起來,另一只胳膊勾了他脖子,手從后頸處繞過去捏住他下巴,垂眸兇橫地問:“誰寫的?”“我他媽不知道誰寫的!”謝呈怒了,撇開臉去甩開他胳膊,抬腿就踹他。周講于對他的招式熟到不能再熟,立馬后退一步,抬手抓住了他的腿,謝呈于是揚了拳頭。兩個人互毆了幾下,卷子草稿紙散了一地。沒一會兒謝呈被壓制到了床上,快要沒有反手之力。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不能跟周講于抗衡,暗想著肯定不止體格的原因,與此同時抬腿再踹。周講于不閃不避一個撲身,順勢壓了他半邊身子,碰撞之間手捏到他的腳,正好捏在一條還沒好全的傷口上。謝呈腳心一疼,不由自主瑟縮了一下。周講于見他不進反退,立馬皺眉,一把抓了他腳腕:“腳怎么了?”謝呈一驚,忙撐著身子往后退,腳一用力就要脫開。“別動!”周講于吼了一聲。謝呈不動彈了,周講于瞪他一眼,掰過他腳來看,不看不要緊,一看發現他腳心布滿傷口,還都微微紅腫著。像是被人用刀劃的,有幾條傷口較深,看得出皮rou外翻過,剛剛結了新疤。周講于跪在床尾,心突突直跳,難以置信地看謝呈:“怎么弄的?”謝呈認命地抬眼回看他,半晌答道:“不小心踩在玻璃上了?!?/br>“你他媽……你這是踩玻璃山上了吧?”周講于說著就要下床,“我去買碘酒給你消消毒,再買點藥?!?/br>謝呈立馬起身拽他:“別去!周講于別去!好了已經,都不疼了?!?/br>周講于凜眉,心疼道:“這還紅著的,不疼你干嘛要躲?”謝呈要收腳,一動卻又被周講于抓緊了,看他臉色不好,他忙安撫道:“真的不疼,都已經干疤了,過兩天就會好。體育課我請了假,平時也沒什么路要走,沒有發炎,碘酒拿來也沒什么用,我自己涂過藥了?!?/br>“你騙鬼呢謝呈?”周講于還是不放手,死死盯著他,臉上怒氣難過都有,“到底怎么弄的?”謝呈不說話,周講于就那么看著他,試圖在他臉上看出答案來。最后避無可避,謝呈簡單地說:“謝軍回來了,說前兩年是被傳銷陷住了沒能回來,意思就是這兩年他不問家里騙錢還算是他有良心……我摔了杯子,不小心踩上去了?!?/br>周講于呼吸驟然變得沉重,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他寧愿翻墻也不愿意早點回家。“對不起周講于,”謝呈小聲說,“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我自己也很亂?!?/br>周講于眼眶立時泛了紅,依然一語不發。謝呈慌了,想起身去摟他,無奈腳腕被他抓得太緊,腿也被壓著,一時沒能掙扎起來。“別動!”周講于甕聲甕氣地吼。謝呈穩著身子,眨眨眼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周講于看著他腳心的一片紅腫,半晌低下頭去。意識到他想做什么,謝呈一急,另一條腿飛起一腳踹開他,腳腕終于掙脫他的手。“干嘛?多臟??!”謝呈說。周講于揉揉自己胸口,悶悶地應:“我又不覺得臟,我就想親一下你的傷口?!?/br>謝呈挪過去摟著他:“不讓你親?!?/br>“謝呈?!敝苤v于回手抱他,輕聲說,“你受苦了?!?/br>謝呈笑了一聲:“這是什么狗血電視劇的臺詞?我不苦,我媽跟我哥苦,我的苦只有一點點,但是甜有很多?!?/br>“哪來的甜?”周講于半是嘲笑半是無奈。謝呈認真說:“你?!?/br>周講于垂下眼,額頭抵在他胸前,像是需要安慰的毛絨大玩具。沒一會兒周講于起身去洗澡。他低著頭,謝呈也就不去看他的臉,等浴室門合上,他把散落的卷子紙張收起來,而后坐在床邊發呆。他確實沒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宣禾宣麥可能想起來了,但是這幾天沒人敢跟他說話,因而沒人提。聽著浴室里的嘩嘩聲,他只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這就是十八歲,冷冷清清的,不過因為有周講于,所以什么都可以不在意。浴室門一響,謝呈立刻抬頭,看到周講于穿著內褲就出來了。他跪直在床頭,目光直白地在他身上逡巡一圈,旋即盯緊了他的眼睛。周講于勾著嘴角,走近,半跪在他身前,唇齒間的碾壓與吸吮算不上溫柔,是剛剛好讓謝呈安心的力道。“周講于,你身材真好?!敝x呈笑。周講于手繞到后面捏了他一下:“所以呢?”謝呈:“你還沒滿十八歲,你比我小,從小就在我家蹭飯,按理你應該叫我一聲哥哥?!?/br>“弟弟?!敝苤v于喊。謝呈把自己朝他身上掛,小聲說:“抱緊我?!?/br>不眠的夜,兩個人都暗自害怕著時間殘忍的迅疾,緊緊相擁,勢要讓體溫不分彼此,恨不得長成一處。夜幕和溫度帶來安全感,張嘴的時候就親吻,親吻的間隙絮絮地講分開以來的事情,家里的學校的,講各自的成績,下半學期的計劃,講想去的大學想學的專業……什么都講,就是不講對對方的想念。因為想念就是此時的黑夜,他們知道它存在,哪怕是在不分你我的當下,但是沒有人能抓到它,也沒有詞語可形容。然而天亮無可避免。鬧鐘是五點半的,其實誰都沒睡著,謝呈起來洗漱完又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