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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謝呈不明所以地躺在床上看著。周講于解下墜子在手里一握,伸手去拽他:“起來?!?/br>“干嘛?”謝呈皺眉。周講于硬要把人扯起來,謝呈拗不過他,剛順著力道坐起來,周講于就抬手要把墜子朝他脖子上戴。謝呈忙去擋,大力捏住他手腕往外一推。雙方動作僵持住。周講于執著地支著手,說:“爺爺說了,這個墜子我以后可以送給我喜歡的人,我喜歡你,我要送給你?!?/br>“不行?!敝x呈立即拒絕。周講于眉心蹙起:“你什么意思?”謝呈抿抿唇:“我不能要這個墜子周講于?!?/br>周講于眼里帶了火:“你說真的?”“這個太沉重了,”謝呈說,“我不能要?!?/br>周講于直直瞪著他。謝呈小聲說:“你聽我說周講于,這個墜子太重了,我……”“說啊,你怎么?”周講于問。謝呈垂眼:“咱們現在還小,而且都是,都是男的。你把這個給我,以后還有那么多年的時間,萬一有一天你后悔了怎么辦?萬一將來你要結婚怎么辦?”周講于一愣,心里一時五味雜陳,又急又難過又憤怒,還心疼。謝呈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正是因為這話有道理,他聽在耳里,突然覺得自己被刺痛。“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這個墜子雖然能還回去,但是它就沒有最開始的意義了,而且感情不像墜子還能還回去?!敝x呈說。靜了片刻,周講于低著頭把墜子戴回去,一言不發下了床。他開門走到走廊上,腳步聲離這屋子越來越遠,而后是走廊底部一扇門被打開。謝呈還坐在床上,接著說剛才沒說完的話:“要是給了我就沒有機會要回去了,因為如果有一天你來要回去,我肯定會死?!?/br>沒有人聽到的話音落后,屋里沉寂下去,驟然顯出空曠來。西容冬季晴天出奇地少,這會兒天邊已經烏云滿布,看上去就像要下雪,窗戶內外的氣氛融合得讓人分不清時間。謝呈再次躺下去,抱著周講于的被子,他閉著眼睛,在帶著清香氣的枕頭上親了一下。起身出屋子。周講于興許從來就不知道,他始終迷戀跟他有關的一切,不管是一張床還是一份作業,無論是他的發梢還是指尖。他喜歡的也不僅是周講于,還有一切帶著他體溫的東西。謝呈進書房的時候,周講于坐在平時周谷安坐的地方,好像是在從周谷安的角度打量這個空間。彼此目光沒有撞上。謝呈路過旁邊書柜,注意力突然被一張熟悉的臉吸引。他停下腳轉身,睜大了眼睛,隔著玻璃朝里看,好半晌才說:“周講于,這個是你嗎?”周講于沒答話,謝呈以為他還在生氣,心里微微失落,但是沒轉頭看他。片刻,腳步聲卻到了近旁。周講于跟他站得并肩,一起朝里看,說:“奇妙吧?我跟爺爺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br>謝呈抬手,指尖抵到冰涼的玻璃上:“奶奶可長得真好看?!?/br>周講于嘚瑟道:“那是?!?/br>謝呈又看了一會兒,說:“我怎么覺得莫堯堯長得有點兒像奶奶?都是這種……”“迷人的?”周講于問。謝呈笑了笑,“啊”了一聲:“有點兒猜不透,但是讓人看一眼就喜歡。我想想,可遠觀不可褻玩吧?!?/br>周講于口氣險險地問:“什么意思???看一眼就喜歡?夸莫堯堯還夸出花兒來了?”“是咯?!敝x呈故意說,“莫堯堯就是好看啊,秋秋也好看?!?/br>周講于“哼”道:“管不住你,要我說麥子最好看?!?/br>謝呈笑,鼻梁不自覺地皺了皺,可愛氣一下子把所有帶刺帶冰的東西都遮起來。周講于看了他片刻,忍不住傾身,在他鼻尖上親了一口。兩個人同時朝著對方靠過去,周講于把著謝呈脖子,無名指輕撫到他耳后,嘴唇互相摩挲片刻,呼吸終于變得安穩。“收拾東西吧?!敝x呈說。說是清理遺物,但除了家具,周谷安的東西其實很少,值錢的更是沒有,連照片都就是擺在書柜里的那幾張。最后找來找去,只找到幾本陳舊的手術記錄,里面的內容全跟工作相關,間或夾雜著周谷安當醫生做老師的心得。“等下帶給鄭伯伯吧?!敝苤v于說。整個書房和臥室通通看過一遍,周講于把幾張舊照片收拾了起來,又在書桌右手邊拿了兩本書,書很舊,是被人多次捧起翻閱的痕跡。一本,還有的第一冊。周講于想起周谷安說過的事情,回頭問謝呈:“你讀了那么多書,知道嗎?”“嗯?”謝呈懵了一下,但還是答,“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周講于笑了:“對?!?/br>下樓的時候孫姨問:“要喝水嗎?我給你們端上去?!?/br>“收拾完了?!敝苤v于說。孫姨略有些驚訝,想是覺得他們動作太快,但是周谷安的生活清簡慣了,東西不多,她也就沒多說什么。天色黯得極快,才下午五點,看上去已經像是要天黑。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朝外看,周講于說:“天氣陰得好厲害,是不是要下雪了???”謝呈問:“西容往年會下雪嗎?”“很少,也會有下的時候?!睂O姨端了水果來,笑著接了話,“今天這樣兒說不定會下?!?/br>“真好,我想看看?!敝x呈說。周講于攏攏他衣領:“冷不冷?等下出門再套一件?”“不冷?!敝x呈應,想了想又說,“那你找一件貼身的給我?!?/br>周講于垂眼看他:“走,加衣服去?!?/br>剛剛穿好衣服,周講于的電話響了,鄭醫生說馬上就到,兩個人于是出了門在廊下等著。沒一會兒車子停在門口,周講于問過孫姨之后跟謝呈上了車。“有什么想吃的嗎?”鄭醫生問。他一開口謝呈心里松了一點點,這男人看上去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但是開口的時候這種嚴肅就變成了可靠。周講于問:“謝呈?”謝呈搖搖頭:“都可以的?!?/br>鄭醫生從鏡子里看了謝呈一眼:“小于的同學叫謝呈?哪個謝哪個呈?”“王謝的謝,呈現的呈?!敝x呈應。“‘乾端坤倪,軒豁呈露?!编嶀t生說,“好名字?!?/br>謝呈不知道該應什么,平時可能面無表情也就算了,但是鄭醫生對周講于來說意義不一樣,在他面前謝呈有種莫名的拘謹。想了想,他說:“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