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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站在他們展位前看了半天,好奇地問占喜:“你們是做什么的呀?” “燙花?!闭枷苍R尾辮,抹抹額頭的汗,笑著回答她,“是一種純手工造花工藝,看,那朵荷花就是用燙花做的?!?/br> 她指著駱靜語正在調整位置的一件荷花擺件,還包括蓮藕和荷葉。短發女孩驚嘆道:“哇!很漂亮??!像真的一樣?!?/br> 她又問占喜,“都是你做的嗎?” 占喜咯咯直笑:“不是我,是我男朋友做的?!彼钢格橃o語,眼神里滿是驕傲,“你看到的這些花全是他做的,純手工,一片一片燙出來的!” 短發女孩更驚訝了:“天??!你男朋友這么厲害??!我是做刺繡的,我們這行里幾乎都是女孩?!?/br> 兩人約定開展后到彼此的攤位玩一下,短發女孩臨走前,有些猶豫地問占喜:“你男朋友……是耳朵聽不見嗎?” “是啊,他耳朵聽不見?!闭枷驳囊暰€望向駱靜語,他一直在忙碌,灰色T恤衫前襟已是濕了一片,占喜笑起來,“但是他真的很厲害,開展后你就知道了?!?/br> 駱靜語偶爾會看一眼占喜,她已經提前進入工作狀態,因為時不時地會有人逛過來問問他們的展位是做什么的。 那些都是各行各業的手作人,有些行業連駱靜語都不太了解,占喜卻和他們聊得熱火朝天,還邀請他們關注自己家的微博和公號。 二維碼被駱靜語設計成花卉形式、打印得大大的掛在展位邊,和整個展位的風格融為一體。 駱靜語后知后覺地想到,如果沒有歡歡幫助他,此時的他是不是只能一個人在這里干活?邵姐她們雖說要來幫他站臺,也不可能幫他布展。再說了,她們是來參觀造物節,更多的時間肯定是到處溜達玩耍,那長時間留在展位邊的人,也就只有他一個。 一個聽不見聲音、不會說話的人,孤孤單單坐在一個人山人海的展覽館里,守著自己的小攤位,駱靜語光用想的都知道必定困難重重。 也不知當初的他是怎么有信心能獨自應對這一切,方旭說的不是沒道理,缺少了語言的輔助,他的展示的確會變得沒有意義。 幸好現在有了歡歡。 駱靜語第一次體會到有人和他并肩作戰的感覺。 他們沒有互相凌駕,沒有互相支配,沒有互相指手畫腳,他和占喜是真的可以把后背放心地交給對方,只需顧好自己負責的這一部分就行。 第一天布展即將結束,傍晚時,占喜和駱靜語完成了當天的工作,看還有時間,就沒急著去吃飯,而是像別的手作人一樣,手牽著手在展館里逛起來,看看別家展位都做些什么。 手作集市版塊的展位有大有小,布展的人也有多有少。逛著逛著,駱靜語再一次感到慶幸,他聽了歡歡的意見,非常正式地設計了展位主題。要按照他之前的設想,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人往那兒一坐,絕對能成為場館里最寒酸的一個展位,就跟占喜說的那樣,和做糖人兒的老師傅有的一拼。 別的展位上,有人做木工,有人做ACCA香薰,有人做植鞣皮革,還有陶藝、滴膠飾品、插花、烘焙、翻糖蛋糕、鉆石畫、油畫、拼布、縫紉、法式刺繡、針織、古法造紙、榫卯、木雕…… 琳瑯滿目,五花八門,占喜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不夠看。 這么多的手工項目,樣樣都有人喜歡,有人擅長,有人鉆營多年以此為生。在如今這個快節奏、高科技且日新月異的世界里,還是有一群人能耐得住寂寞,只專注于自己的一門手藝,做到專,做到精,就算再冷都不愿放棄,和占喜聊到自己熱愛的事物時,他們一個個眼睛里都閃著光。 在主通道上,駱靜語和占喜看到了一個展位,兩人同時停下腳步,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展位不小,足足有駱靜語展位的三倍大,只布置到一半,已經能明顯地看出風格。 占喜站在展位前,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兔子洞的愛麗絲,因為目之所及都是夸張絢爛、華貴張揚的花朵! 大多數是一叢叢怒放的玫瑰,什么顏色都有,色彩豐富得極其沖擊眼球。 幾乎所有路過這個展位的人都會驚嘆一句:“哇!這些花好漂亮??!” 聽到這樣的夸贊,展位的主人就會回過頭來,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就像她展位上的花朵一樣妖嬈美艷,占喜遠遠地看著她,突然,那人的目光也投射過來,毫不遮掩地與占喜視線相對。 那是個年輕又美麗的女孩子,扎著兩把高高的雙馬尾,穿著有點復古風的黑色小裙子,五官很陌生,占喜從沒見過她。 她的眼神很古怪,不是敵意,也不是挑釁,更像是一種……示威? 占喜驀地意識到,這個女孩不是針對自己,她針對的其實是小魚! 這時,駱靜語拉了拉占喜的手,兩人一起離開。 那個女孩立在原地,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的背影。 一直走到看不見那個展位的地方,占喜才轉頭看駱靜語,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占喜用手語問他:【小魚,那是燙花嗎?】 【是的?!狂橃o語也用手語回答她,【是燙花?!?/br> 占喜想了想,打手語道:【和你做的不太一樣?!?/br> 駱靜語看著她困惑的眼神,問:【你覺得好看嗎?說真話?!?/br> 占喜小幅度地點點頭。 真的很好看,不會有人說不好看吧?布置到一半就已經那么震撼眼球了,要是全部布置完,幾乎可以想象就是一個屬于花朵的童話世界,那種氛圍,可以用一切華美的詞語來形容。 駱靜語笑著點頭,打手語道:【我也覺得它好看,但是,我并不喜歡?!?/br> 第59章 駱靜語給占喜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那個女孩的燙花技法其實是屬于另一個流派,在歐洲比較受歡迎。 他想了半天,給占喜打字:【巴洛特】 占喜:“?” 她也打字:【巴洛克?】 駱靜語一拍腦門, 搖著頭自嘲地笑,很慚愧地打手語:【你說得對?!?/br> 占喜上網搜了一下, 那支燙花流派帶著濃重的巴洛克風格,崇尚奢華氣派的藝術效果,視覺刺激很強烈,最擅長的花型就是玫瑰,各種各樣的玫瑰。 如果用畫作來比喻, 駱靜語學的流派就是傳統寫意水墨畫, 而那女孩的流派則是濃墨重彩的西式油畫。 占喜知道,文化藝術行業包羅萬象,不同的藝術形態都有各種各樣的分支, 哪怕是如此小眾的燙花也是一樣。流派與流派間不分好壞,只是技法和表現風格不同罷了。 占喜明白駱靜語的意思, 那樣的花很好看,但他并不喜歡, 所以他選擇學習的是徐卿言授課的這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