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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真聰明啊,這樣都能聽得懂,他滿足了,放心了,連著喪喪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一個激烈又纏綿的親吻之后,駱靜語的心情漸漸平靜,他和占喜依偎在一起,拿著手機,手指慢慢地敲擊屏幕,把下午發生的事情一點一滴地“說”給她聽。 他也不怕歡歡會笑他了,打到“傻逼”、“瘋子”、“聾子”、“白眼狼”……這些詞時,他內心幾無波瀾,不想掩飾,可能也是因為委屈,就想都告訴給歡歡,讓她評評理。 他是不是真的做得不對?是不是真的忘恩負義?是不是真的愚蠢到無可救藥?是不是真的心比天高? 足足花了一個多小時,占喜才搞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也間接地了解到上一次方旭和駱靜語的聊天結果。 看完小魚所有的文字敘述,占喜生氣了。 夜里10點多,占喜在駱靜語家的客衛翻下馬桶蓋,坐在蓋子上仔細地醞釀了一會兒。 她拿出了一年前寫雙份畢業論文的勁頭,把想說的話在腦海里過了三、四遍。她很年輕,出社會還不到一年,一會兒要對質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油滑生意人,但是她并不畏懼,心里只有滿滿的憤怒。 醞釀完畢,占喜終于撥通了方旭的電話。 方旭給她送“好運來”時打過電話,占喜存下了他的號碼。 電話接通,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喂,哪位?” “方先生嗎?你好,我是駱靜語的女朋友?!闭枷舱f,“我們見過一次面,你給我送過貨,‘好運來’還記得嗎?我姓占?!?/br> “好運來?”方旭想起來了,“是你?占小姐?你就是小魚的女朋友?” “對?!?/br> 方旭問:“這么晚找我有事嗎?” “今天你來過小魚家了,對他說了一些話?!闭枷舱f,“他都告訴我了,所以我就想和你溝通一下,畢竟你們現在還是合作伙伴。我要解釋一下,我沒有對你們挑撥離間,我也希望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要對小魚說這些話?!?/br> 方旭很意外,這些年他和駱靜語有過幾次矛盾,都被他壓下去了。依據他對小魚的了解,小魚從沒對別人傾訴過,哪怕是父母jiejie都沒有。 這還是第一次,他告訴給別人了,還是個健聽人,他的女朋友,是怎么告訴的?打字?不嫌麻煩嗎? 方旭裝傻:“我對小魚說什么了?沒說什么呀,你誤會了吧?” 占喜的聲線很細柔,聽著并沒有攻擊性,幾乎算是娓娓道來:“方先生,小魚沒能完全看懂你說的話,只弄懂了大概的意思。復述給我時,我覺得你說的很多內容都不太妥當,所以找你核實一下,有誤會最好,我也好講給他聽,讓他不要多想。你可能不知道你隨隨便便一些話,會對他造成怎樣的影響。我認為,你沒有任何立場對他說出這些話,因為他沒有做錯任何事,不應該接受你自以為是的偏見和攻擊?!?/br> “我自以為是?”方旭哼了一聲,“我攻擊他什么了?你別信口開河,我和小魚認識的時間比你久得多,你別仗著自己是他女朋友,就對我和他的事指手畫腳。誰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挺漂亮一個姑娘,會看上一個聾子?說出去都沒人會信的好嗎?” 占喜忍耐又忍耐,才開口:“方先生,我現在不是以駱靜語女朋友的身份來和你說話,我是以駱靜語本人的立場來和你溝通,經過了他的授權。你就是欺負他聽不見,不會說,什么話都被你說完了,你也沒想過去聽聽他的心里話,那么我現在就說給你聽,希望你能給他最基本的尊重?!?/br> “你是不是有病???幾點了不睡覺,你……” “你最好不要掛我電話?!闭枷舱f,“我不僅電話里會說,寫文章還是一把好手,大學里學的是中文。我知道你除了做燙花,還有別的網店在開,既然你的生意都依賴網絡,應該也不希望被曝光你歧視、壓榨、羞辱殘障人士這種惡行吧?我認識好幾個微博大V,還有粉絲眾多的公號,我不是威脅你,只是平心靜氣地和你溝通一下,希望你不要掛電話而已?!?/br> 占喜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方旭倒是真不敢掛電話了,叫起來:“你、你在說什么???!” 占喜說:“你冷靜一點聽我講。方先生,首先,駱靜語的確是個聾人沒錯,聽不見也不會說話,但是你和我都知道,他的專業能力很出色。他沒有不愿意做漢服飾品,只是希望你作為一個主外聯的合伙人,能多花點心思幫他開拓一些新市場??焖哪炅?,除了那棵櫻花樹,他就沒做過大單子。我查過資料,燙花這行是很冷門,但業務渠道也沒你說得這么少,至少,手作節,造物節,你得給他報個名吧?” 方旭反駁:“你說得簡單,知道造物節上租個攤位要多少錢嗎?這都是虧本的事,搞不好就是打水漂,幾天攤擺下來什么都賺不到!再說了,讓他去攤位上待著嗎?有人來問,他怎么接待?難道要我去???我又不懂燙花!”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他不能接待?花錢請個手語翻譯,這點錢他出得起!”占喜真是很無語,“你不就是覺得沒意義嗎?覺得他聽不見就低人一等,不想讓他拋頭露面。耳朵聽不見不是他的錯!方先生,收起你的偏見和優越感吧!我不允許你繼續用這個理由去打壓他傷害他!他并不虧欠你,你們是合伙人,他不是你的下屬!你明面上說燙花店的核心是他,還用他的小名來命名,心底里是完全不尊重他!就把他當成了你的賺錢機器?!?/br> 方旭聲音拔高了:“你別血口噴人??!我哪兒有不尊重他?你知不知道當年他混得有多慘?在夜市上擺地攤!要不是我,他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噢!現在他錢賺到了,房子買好了,女朋友也有了,就想一腳把我踢開?這叫狼心狗肺你懂不懂?” 占喜沒有被激怒,聲調依舊平和:“這些年他沒給你賺到錢嗎?為什么你只記得當初對他的幫助,卻總是忘了這些年他對你的付出?他有哪兒對不起你了?你們是互惠互利的,是一起打仗的兄弟,原本應該放心地把后背交給對方,可現在卻是他干活干到滿手傷、你還一味地在指責他是個白眼狼,好像他什么都沒幫過你似的,你覺得這像話嗎?” “你這人是不是……” 占喜沒等方旭反駁就繼續往下說,“我知道,你的觀念不會因為我這通電話而有所改變,你對駱靜語的印象早就根深蒂固,就覺得他是個聾人,難以和人溝通,所以不配擁有更好的發展機會。我也并沒打算讓你對他改觀,甚至愿意對他道個歉。他究竟是個多么好的人,我心里清楚就行,打這通電話,我最主要想說的一件事是……” 占喜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冷靜:“關于那棵櫻花樹,我當時就在現場,看到了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