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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口,就看到了許瀚之。許瀚之只穿了身睡衣,草草披了件外套,也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一把將人拉進懷里。祁陵笑起來,眼中的陰霾徹底消散:“我身上涼,都是雪?!?/br>“不涼,想抱你?!?/br>許瀚之輕吻了吻他的發頂,祁陵拉著他的手要往樓上走:“先回家?!?/br>許瀚之順從的跟著他。動了動身體,祁陵忽然頓住,回頭穿過那小小的門看向外面,看向原本羲和站著的地方。憧憬過的閃閃發光的東西,碎掉之后才更顯得落魄,羲和空有一個創造者的身份,卻并不是他生命中那個父親般的角色。那個賦予他名字,教他讀書成長,又帶他走出孤獨的人,是白澤。許瀚之搖搖他的手,祁陵這才回神,見他面露擔憂,勾起唇說:“你覺不覺得羲和像是個拋棄子女,等孩子長大成人發達了,又來鬧著要撫養費的人渣?!?/br>他想了想,又道:“神渣?”許瀚之被他逗笑了:“像?!?/br>兩人進了屋,許瀚之將衣服掛好,洗了手回去繼續包餃子。祁陵也跟著幫忙,伴著小板凳做在桌子邊,將面團壓成小餅,遞給許瀚之搟皮,抬起頭說:“總算知道神界打什么算盤了,瞞的真嚴,怪不得只丟出來個小神君來靈管局?!?/br>許瀚之無所謂的說:“天帝那老東西,再不派人處理了燭陰,我就將神界和人界徹底揉在一起,讓他們整個神界的人都被天道劈的死絕?!?/br>祁陵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說,神界脫離了,那像鳳凰,白澤,還有龍族他們……到底會不會跟著一起脫離???”許瀚之手法熟稔的將一個餃子包好:“他們都是神族招攬的種族,嚴格算要回到妖界……”他說著,忽然頓住。兩人對視著,心照不宣的明白了。神界一開始本就是與凡界分開的,只是神族得到了信仰之力的便宜,這才融合進來,而凡界的靈力被神族揮霍,天道震怒,降下無數天罰,神族這才明白要趕緊走。但妖界卻不然,妖界本身便與人界相連,即便是縮小了入口,也不可能徹底分開,因為這兩界本身便是一個整體。祁陵嘖了一聲:“那鳳凰一族也是被神界連累的了,到現在只剩夏炎之那么一根獨苗苗?!?/br>“等等?!逼盍旰鋈幌氲搅耸裁?,拿起手機開始發消息,一邊道:“這么說來,夏炎之他媳婦松花也是受了神界的牽連才進入沉睡,她原身是梧桐,本該是妖,即便是被賦予了神格,那也是與鳳凰一樣是被神界招安……”“那想讓她醒來,就必須回妖界,回到真正屬于她的地方?!?/br>他們都想錯了,真正能救松花的不是功德,而是真正能夠滋養她的環境。而極其微妙的,在祁陵將這件事說出口后,他忽然感到了一種來自天道的容納,就連許瀚之也頓了頓。是功德。大量的功德,鋪天蓋地的涌入祁陵的身體。祁陵勾起唇,他猜對了。神界為尊,本身就是個彌天大謊。神族的接連隕落是因為他們自作自受,他們像螞蟥一樣吸著凡界的血,將妖族騙的團團轉,又作出高高在上救世主的姿態,才會徹底觸怒天道。千萬年來,所有妖族都在努力的修行,想要獲得一個飛升成神的機會,卻不想,這只是個騙局。神殺妖族從來都是冠冕堂皇,他們就像是天道的象征,而人類也被蒙騙,至今兩族都覺得神族更為高尚。可是實際上,他們也只是眾生中的一員,哪里有資格成為天道一般的仲裁者,斬妖除魔,接受供奉。好在這個謊言終究要被糾正了。祁陵小心翼翼的包好一個餃子,放在案板上看,怎么看都覺得丑兮兮的。他索性捏著面團玩,耳邊是熱鬧的春晚,右側是他的愛人,祁陵忽然想笑,看向許瀚之:“我想把我那陵墓殼子放到妖界,找個風水寶地,修繕修繕,怎么樣?”許瀚之自然答應:“好啊,我知道妖界有種特別金貴的木材,我們做個超大的棺材,擺在墓室里住?!?/br>祁陵嫌棄的看他:“可以啊,你睡棺材,我想睡床?!?/br>許瀚之:……外面的煙花炸起,祁陵一驚,忙跑到窗口看,笑呵呵的說:“哪個智障現在還敢放煙花,膽兒真肥?!?/br>許瀚之笑了幾聲,轉身將包好的餃子拿去廚房煮,屋內氤氳著水汽,祁陵轉頭看向廚房,坐在餐桌邊看著電視等開飯。這樣很好。對人類是,對妖族是,對于這些一無所知的新生神族也是。妖族該生長在妖界,人該在凡界,而神就應該安守本分的在神界生活,這本就是自然而然的道理,卻陰差陽錯的亂了套。神想要下凡,妖和人卻都想成神成仙,卻忘記了冥冥中自有注定。因果循環,大道至簡。萬物歸于本初,而這樣,才是本初。☆、第八十章靈管局只有半天的新年假期,一大早,許瀚之又要去上班。他醒的早,卻沒忍心叫祁陵起來,更何況他今天要先去搞個大事。祁陵昨天被索要了‘新年禮物’,困得稀里糊涂睡了一天,等到下午才被手機吵醒。一打開手機,是一連串的消息,看的他眼花繚亂。拋開一些沒用的廢話,祁陵總結了下,第一點就是許瀚之去了神界,當著天帝的面,將神界與凡界的通道撕開了個口子。第二是天帝繃不住,最后答應了下令捉拿燭陰,又被迫將神界即將脫離的消息公布了。一時間各大族群都在討論這件事,而第三條比較私人,是從茂打的小報告。驟然知道被當成棄子的左寒接受不能,不知道跑到了那個角落里,柳琉終究還是不放心,跟著不知道去哪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祁陵有些頭疼,揉揉臉給許瀚之打了個電話,簡單了解下具體情況,聽他那邊雜亂,也沒多說什么。倒是許瀚之依依不舍,一直說很快就回家了。祁陵放下手機,也沒反應過來,事情就這么簡單輕松的被解決了。就如同他設想的那樣。祁陵想了想,還是給白澤打了個電話。白澤很快接起了電話:“新年快樂?!?/br>祁陵忍不住勾唇:“您也是,新年快樂?!?/br>白澤的心情很好,話便也多了起來。“我本來已經做好了其他打算,但沒想到有人比我動作還快?!?/br>祁陵嗯了一聲:“他性子急?!?/br>白澤正在提著毛筆畫畫,微笑著落下一筆:“他很好?!?/br>“有人愿意幫你,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