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話雖如此,但老太太還是給兩人倒了茶,興許是出了事,這店里今天冷清得很,半天也沒人往這胡同走。“這幾天生意不好?”祁陵抱著傘坐下,抿了口茶。老太太倒是心態好:“出了事,小孩子都怕著呢,我家珊珊都嚇得好幾天沒來了?!?/br>祁陵點點頭,馮珊珊才上高中,他們當天來的時候,小姑娘嚇得縮在老太太懷里哭,一邊哭一邊發抖。許瀚之卻是沒喝那茶,但態度卻放緩了些,收斂了平時那盛氣凌人的樣子:“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您能不能將當時的情況重新回想一遍?”老太太奇怪了:“小從警官不是說……不是說案子破了嗎?”祁陵直視著老太太的眼睛,拿出了張甘新竹的照片:“你見過這個女孩嗎?”老太太拿過照片瞇著眼看,看了半天搖了搖頭:“看不清?!?/br>祁陵再次開口:“你覺得輪廓熟悉嗎?”老太太被一問又有點拿不準了,她看了半天,羞愧的搖搖頭:“我這眼睛,誒……來過店里的可能都不認得?!?/br>沒幫上忙,老太太還挺失落的。祁陵將那杯并不好喝的茶又喝了幾口,又問了些細節,才拿著傘站起身。許瀚之一直沒打過岔,就靜靜聽著祁陵問話,一是他沒有辦案的經驗,二來是……祁陵辦案的樣子太吸引人了。許瀚之只要微微轉頭,就能看到這人輪廓分明的側臉。祁陵的鼻子上,有一顆極其不起眼的小痣,就像是一塊玉石中多了抹紫氣,讓這人整個的生動了起來。許瀚之不敢說話,總覺得自己插了嘴,是對這畫面的褻瀆。于是他連呼吸都收斂了。祁陵走到屋檐下,伸手打開傘,許瀚之的車開不進這小胡同,他們出了這里還要走上十幾分鐘。老太太送出門,對這事情倒挺上心:“祁警官啊,那個小姑娘,真的是兇手???”案發之前,陸代云曾在這里出現,劉老太太當時正在門口擺弄花草,匆匆看到了一眼,案發后她卻出現在其他地方,聲稱早已經離開。祁陵用黑傘遮住臉,道:“還沒結案?!?/br>老太太識趣的不再問了。等兩人快走的時候,老太太卻再次叫住了他們。“對了,你們走之后,有個小姑娘來問過事情?!?/br>祁陵與許瀚之頓住,心里都想到了個人,兩人對視了一眼,許瀚之問道:“問了什么?”老太太說:“問案子的事,好像拿著臺相機,在門口呆了好久,我想著可能是記者,怕她亂報道,什么都沒說?!?/br>果然是甘新竹。祁陵心中有數,對老太太點了點頭:“謝謝?!?/br>“應該的應該的?!崩咸Φ?。她站在門口,見兩人走遠,才嘆口氣:“兩條命呀……哪來的謝不謝?!?/br>隔著黑傘,祁陵也看不到許瀚之,仿佛將這人隔絕在外一般。但沒安靜幾秒,許瀚之便低著身子鉆進了他的傘里。兩人靠的很近,許瀚之低著頭,身上帶著陽光的味道:“甘新竹來過?!?/br>祁陵撇他一眼,試圖后退將人放出去,幾次不成,索性將傘柄給了許瀚之。許瀚之樂顛顛的接了,任勞任怨的給他打傘。祁陵擰開自己的茶杯,試圖沖淡嘴里那苦澀的茶味,酸甜的果茶充斥味蕾,他的神情才緩了些:“這個胡同外面,是有監控的?!?/br>不僅有,而且很多。許瀚之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祁陵的意思:“但是甘新竹卻被刻意逼到拆遷區?!?/br>祁陵點頭,認真的將茶杯擰緊:“這說明,殺古子時與劉勝的妖物,與殺害甘新竹的,有可能并不是同一個?!?/br>有能力的妖,是可以扭曲屏蔽電子監控的,所以陸代云并沒有因為甘新竹的死而洗脫罪名。祁陵盯著路邊的花草,緩緩道:“你知道陸代云為什么一定要殺了古子時與劉勝嗎?”許瀚之昨天回去后一直在忙,倒是沒工夫一直盯著這案子,便問道:“因為威脅?”“古子時與劉勝的計劃是強.jian她?!逼盍甏瓜卵郏骸熬驮谶@條胡同的最深處?!?/br>這條胡同很長,越往深處走,越是荒涼。許瀚之微怔,看向祁陵,祁陵剛好也看了他一眼。許瀚之道:“所以其實嚴格算起,陸代云可以算作正當防衛,就算殺了他們,但罪不至死?!?/br>祁陵點頭,又搖頭。“這句話的重點是,古子時與劉勝既然知道陸代云是知女,作為普通人類,要怎么控制住她?!?/br>祁陵抱著杯子,一步步走的相當平穩:“這是個疑點,還有,陸代云為什么要自殺?!?/br>許瀚之懂了:“去找趙茂臣?”“嗯?!逼盍陸艘宦暎骸罢宜?,還有個重要的人?!?/br>兩人沒再說話,祁陵眼見著許瀚之小心的繞過了地上的污物,抬頭仔細的看他。許瀚之被他看著,不自覺的繃緊了身體,他小心的拿著傘,盡量自然地開口:“看我做什么?”祁陵收回目光,直言道:“你不適合靈管局?!?/br>許瀚之沒在意,順著他道:“的確?!?/br>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車前。兩人上了車,便往趙茂臣家中去,祁陵窩在舒適的座位中,專注玩著手機。待他收了手機,見還沒到地方,便往許瀚之的方向看去。若是他想的沒錯,許瀚之的原身應該是種極為特殊的兇獸。能力未知,喜潔,厭惡污穢,刻意與血腥保持距離……這是個極度危險的標簽,也是祁陵小心對待這人的原因。祁陵的性子隨意,說不上是溫柔還是淡漠,可和人相處時總不會有刻意的排斥。但每當他面對許瀚之,總有種直覺般的警惕。所以許瀚之,究竟是真的潔癖,還是怕染上污穢與血腥,會讓他不可抑制的發狂呢?祁陵不自覺的,后半程一直若有似無將視線放在許瀚之身上。許瀚之看似隨意的開著車,但實際上連汗毛都要立起來。車內是讓人感到舒適的自然溫度,但此時許瀚之卻覺得渾身燥熱,由內而外,一點點侵蝕著他。祁陵盯著許瀚之的手,骨節分明,他能看到肌膚下青色的血管。卻不知道,這血是熱的,還是涼的。所以,許瀚之究竟為什么要來靈管局,又為什么會刻意接近自己。而且……祁陵想起昨夜凌晨陳處長打來的電話。陳處長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讓自己先掛名在靈管局,監督許瀚之。真的只是這么簡單嗎?在即將到達趙茂臣家之前,祁陵終于收回了他的目光。許瀚之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