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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樣。韓予的心臟一下子被提到喉嚨口,手心一片潮濕:“不樂觀……?什麼叫不樂觀?!醫生怎麼說的?!”劉司機撓撓頭,低聲道:“醫生說骨折的太厲害,如果復健的時候努力努力,正常走路沒什麼問題,跑跳就懸了?!墒菂峭瑢W他是……”話說到一半他住了口,因為靳奕辰出來了,但是韓予知道劉司機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作為體育特長專業的吳瀟來說,如果連跑步都跑不了的話,更不要提接著練習體育了,這次的事故,相當於結束了他的運動員生涯。韓予有些鼻酸,他是親眼見證著吳瀟為了憑借自己的努力而一次次的復讀,起早貪黑的做著體能訓練,就連這次跟自己的父親做出前所未有的反抗,都是為了堅持自己的夢想。可是這個夢想現在被人打碎了──在吳瀟滿懷信心為自己的將來奮斗的時候,被強迫終止了。以後……可怎麼辦才好?“韓叔,拿的是什麼東西?我給你拎進去吧?!?/br>韓予茫然的抬起頭看向靳奕辰,才發現自己手里還拎著熬的湯,如果再不喝就該涼了。靳奕辰伸手把他轉在袋子里的保溫杯拎過去,就像主人招待客人在自己家做客一樣,推開門側過身讓他進去,臉上神色很平靜,除了眼睛還有昨天哭過的紅腫,并沒有如劉司機所言的那般夸張。韓予看向劉司機,劉司機再次嘆息一聲,站在門口沒有一同進去的意思,韓予便自己向吳瀟的病床走去。出乎意料,吳瀟竟然醒著。作家的話:今天晚上九點二更PS.謝謝丹蔻的表白竹子也愛你=3=還有銅鈴姑娘在會客室的表白太讓竹子感動了/(ㄒoㄒ)/~~第七十九章因為衛訶關照過,所以病房的條件很不錯,單人間很寬敞,帶了一個洗手間,并且向陽,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比暖氣還暖和。病床還有一個小床,是個行軍用的折疊床,似乎靳奕辰晚上就在這休息的。“瀟哥,老師來看你了,還拿了好吃的,我聞著可香了?!苯瘸綊熘岷偷奈⑿?,把保溫杯放到病床旁邊的柜子上。韓予看向病床上的人,吳瀟臉上的傷都被上了藥,經過一晚的休整淤青都浮上來了,一臉的紅紅綠綠,看起來很嚇人。不過那些也只是看著嚇人而已,真正嚴重的傷,在腿上。韓予走到病床邊,看著吳瀟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腿,手指在上面的石膏上摸了摸,問道:“疼的厲害嗎?”“還好,這點疼……不算什麼?!眳菫t笑笑。韓予還在擔心吳瀟因為腿的事而情緒消沈,但是現在看著他還能笑,便猜測他并不知道自己從今以後不能在堅持運動員的道路這件事。這樣也好……起碼還能讓這個孩子輕松幾天,等過幾天再告訴他也不遲。韓予暗自嘆了口氣,走到柜子邊把保溫杯打開,倒出一小碗骨頭湯,湯還冒著煙,溫度剛剛好。“小瀟,我給你頓了點湯,趁熱喝了吧?!?/br>吳瀟看了湯碗一眼,輕輕搖搖頭,說道:“不想喝……沒什麼胃口?!?/br>韓予哄勸道:“多少喝一點,你骨折了,多喝點湯趕快好起來,不然趕不上高考了……”靳奕辰抬起頭,看韓予一眼,把碗從他手里接過來,舀出一勺喂給吳瀟,說道:“瀟哥,喝一點吧,老師的心意別浪費?!?/br>韓予也帶著懇求看著吳瀟。過了半天,吳瀟才嘆口氣,張開了嘴,讓靳奕辰去喂。吳瀟喝著湯,韓予便走到窗邊給吳建國打電話。從出事到現在,他一直聯系不上他,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兒子出了這種事,一定會急死的。──前提是能聯系到他。韓予皺眉掛上電話,這次依舊沒有打通,而吳瀟已經喝完了湯,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怎麼了?”他疑惑的低下頭看看自己,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吳瀟問道:“韓叔,我爸呢?”“對不起……我還沒聯系到你爸爸?!表n予老實道。“聯系不到就別聯系了,我跟他已經沒關系了,怎麼樣也不會來看我的?!眳菫t看向天花板,說道。“別瞎想了……你爸知道你受傷了,會急死的!”韓予猶豫一下,說道:“昨天你走了,你爸就後悔了,他就是不擅長表達而已……”吳瀟轉過頭面向墻壁,“從他到現在都沒出現來看,……我不信?!?/br>看著躺在床上拒絕再跟他交談的青年,韓予有點無奈,便把湯碗收拾起來拿到水房沖洗。出來的時候門口站著一個人,他沒看清,差點撞到那人身上,嚇了一跳後定睛一看,是靳奕辰。少年沈默的靠著墻不說話,臉色不是很好看,大概是沒休息好的原因,眼下面有濃重的黑眼圈。韓予輕輕道:“回家休息一下吧,今晚我來看著小瀟?!?/br>靳奕辰沒有表示同不同意,過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韓予答非所問道:“韓叔……瀟哥知道?!?/br>“恩?”韓予有點茫然,“知道什麼?”靳奕辰一字一頓道:“醫生說瀟哥以後不能再做運動員的時候,是當著他的面說的?!?/br>***韓予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吳瀟。他不知道吳瀟是因為什麼,竟然對自己將來連跑步都困難的這件事如此平靜,但是卻對自己的隱瞞而有些羞慚。明明知道在結局已定的情況下,還給對方希望,所謂的善意的謊言,在揭穿之後其實是對被隱瞞者更大的傷害吧。他站在病房前的窗戶旁,靜立了很久,陸陸續續給吳建國打了很多電話,無一例外全部是無法接通。期間有一對夫婦提了很多水果和補品來看吳瀟,是爆炸頭的父母。這也只是一對很平凡很簡樸的夫妻而已,衣著打扮都很樸素,買的營養品倒是非常昂貴,但是全部被靳奕辰扔了出來。看著點頭哈腰道著歉的兩個人,如果是過去,他也許會幫兩個人說句話,起碼讓靳奕辰禮貌一些,但是現在曾經救過他命的青年躺在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