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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你只能平平凡凡過一輩子。你不該被這麼埋沒?!?/br>衛訶揚起眉,嘲諷道:“我不是你,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br>“你!”衛劍禹一手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冷冷看向神似自己的少年,勾起一抹冰涼的笑容:“不管怎麼說,你必須跟我走。你自己應該清楚,如果我想強迫你離開這里,有的是辦法,不要以為我可以一直容忍你的放肆!”“不用威脅我,我不會跟你走,這里才是我的家?!鄙倌瓴辉俣嗾f,轉身向外走去,“我也只有一個父親,絕對不是你?!?/br>衛劍禹見衛訶如此軟硬不吃,怒氣逐漸升起,待還要說些什麼,卻突然猛烈的咳起來,雙手捂住喉嚨,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衛訶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本不想再管,卻聽著一聲比一聲厲害的干咳忍不住回過頭,就見衛劍禹臉色蒼白,額頭都是汗,幾乎快要站不穩。頓了一下,腳步還是走了回去,伸手想扶住男人:“你的助理……?”話沒說完,衛訶的手就被衛劍禹一下拍開,後者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雖然一副虛弱的樣子,氣勢卻不減半分:“別碰我?!?/br>衛訶後悔自己的多管閑事,又不是第一次知道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根本不值得可憐。衛劍禹顫抖著坐回自己座位,休息了很久,才恢復了些底氣,“你以為……別人真的就把你當成親兒子疼嗎?真可笑……”衛訶聽出話里有話,皺眉問道:“什麼意思?”“你不想走,別人未必想留你?!?/br>其實已經聽出了話中暗藏的意思,但是少年卻倔強不肯去相信,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不讓自己再問出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韓先生已經放棄了你的撫養權,他不想再收留你了?!毙l劍禹吃了服務生拿過來的藥,氣喘的樣子好了一些,繼續道:“所以,你跟韓先生,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br>全身冰涼,拳頭握得緊緊,輕輕發抖,指甲深深陷在手心里,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衛訶依然阻止不了自己恐懼的發抖。“不可能的,”他微弱的笑笑,想要表達對這些謊言的不屑,但是卻笑得無比難看。“不可能的,不用騙我,不可能的?!辈粩嗟刂貜椭?,不知是想說服坐著的男人,還是想堅固自己對男人的信任,“他說過不會扔下我……他跟你不一樣!”衛劍禹閉上眼,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揮揮手,說道:“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可以自己去問,如果說的是真的,你跟我去美國,如果我是騙你的,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但是如果你不賭,我也有的是辦法帶你走?!?/br>男人勢在必得的態度,讓衛訶有些動搖。──如果,韓予真的答應了他,怎麼辦?冷冷的看著衛劍禹滿臉的篤定,再回想起韓予無數次的向他保證不會拋下他,猶豫了很久,衛訶終於抬起頭,堅定道:“一言為定?!?/br>第七十五章窗外風為止,雨又下了起來,從大大開啟的窗口處濺進來,地上已經積成了一條小河。因為窗戶沒有關上,風狂囂的在房間里席卷,細小的物品紛紛被吹落。房間里沒有開燈,昏沈陰暗,細細掃一下才能發現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風把他的頭發吹得散亂,全身也冷冰冰的,衣服上有些潮濕,似乎是被風卷進來的雨滴濺濕的。他卻絲毫沒有將窗關上的意識,眼睛無神的看向門口,好像在等什麼人推門走進來,又好像只是在發呆而已。他全身冰涼,脊背挺得筆直,僵硬而不自然,好像維持一個姿勢太久,全身都麻木了一般。從昨天被兩個保鏢送回家,韓予一直坐在沙發上,再也沒有動過。不吃飯,不睡覺,甚至身上濕透的衣服也沒有換上一件,去洗個熱水澡。他就像一個失去了生命力量的偶人一般,毫無神采,毫無生機。幾乎被凝滯住的寂靜被開門的聲音打破,韓予在聽到門口傳來細微的聲音時,眼中閃了兩下,恢復了一絲生機,一眨不眨的看向門口。門被推開,衛訶走了進來。他身上掛著雨水,剛進入黑暗的房間,一時看不清房間內的情形,摸索著開了燈,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韓予。只一眼就讓他心冷下來。男人糟糕的狀況,和不復溫馨雜亂的家,每一個細微之處都顯示出這個家的即將崩壞。──這個賭,的確是他輸了。心里傳出一陣劇痛,順著四肢蔓延到全身,讓他憤怒到顫抖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他明明這麼相信他,在回來的這段路上,不?;叵胫腥私o他的承諾,讓自己相信他,可是,這就是信任的下場嗎?衛訶咬緊牙關,克制住被背叛的痛苦,慢慢走到韓予跟前,低頭看他,走近後才發現他的眼角竟然有一塊青。再回想衛劍禹篤定的態度,加上對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認知,隱約明白了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男人經歷了什麼。他終於明白了衛劍禹滿臉的篤定因何而來。這個賭約看似給了他選擇的機會,其實根本上就是一場脅迫,關鍵不在於韓予是否真的同意了他的離開,而是,如果他不肯就范,韓予就不要想再過平靜的生活!衛訶并不怕衛劍禹,衛劍禹對他來說與路人甲一般無二,只要男人還肯要他,就算衛劍禹拿什麼威脅他誘惑他,也只是白費心機。可是他在乎韓予會不會被波及。衛訶不知道在他沒出現的時候韓予究竟遭遇過什麼,但是可以看出來男人很害怕跟人接觸,雖然他自己本身也很孤僻,卻是因為不喜歡跟別人接觸,跟男人的恐懼還是有差別。韓予害怕陌生人的靠近,對打架非常的抵觸,只要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男人被威脅,被毆打,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心疼的恨不得緊緊抱住他。突然間覺得很無力。衛訶茫然的抬起手,輕輕覆上韓予眼角的那塊青腫,被背叛的疼痛,變成了面對絕境時,無力反抗的絕望。他一向明白這個世界弱rou強食,弱者被強者壓迫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當弱者這樣的身份被賦予到他頭上,真正感覺到屈辱與不甘。他一只手輕輕為韓予揉著受傷的地方,自己陷入思緒中,韓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