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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有其他人來拿了供品,似乎也沒什么不應該的,更遑論“偷”了。 山神張了張嘴,厚著臉皮道:“話不是這么說的,那幾位多少總能收些祭祀,不比我日子艱難,老朽方才看過一圈,他們可都未曾來此;再者說了,這可是大帝您的地盤,在您的開工儀式上行此偷盜之事,實在是大大的不敬,連我這等小神都不能忍了,二位千萬不能姑息!” 說來說去一句話,務必要把供品找回來??! 陸見清:……這山神別的不行,上綱上線的本事倒還不小。 頂著滿臉的褶子嘮嘮叨叨一堆,硬是把拿供品這件事往上上升了好幾個高度。 好在離和老校長約定的會餐時間還有的早,再加上陸見清也擔心萬一真如山神說的,不把這事兒弄清楚,等他們走后這片工地還會出點別的岔子,影響施工進程,遂答應了山神,跟戚晏一起回工地上看看。 周澤明見兩人去而復返,登時就是一驚,他趕忙跑過來:“戚總,您這是?” 戚晏冷眼一瞥跟在他們身后東張西望的山神,面沉如水地道:“你忙你的,我四處看看?!?/br> 周澤明見他這神情,心中暗道不好,他本就為祭祀出事這遭擔著心呢,生怕老板會嫌他辦事不力,區區一樁小事都辦不妥帖,影響了他未來的前途,眼下戚晏這反應,簡直就是印證了他心底最糟糕的猜測! 周澤明在心底暗罵,你說這破香,平常哪回不是好好的,偏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問題,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滿心記掛著供品的山神捏著鼻子,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開工第一天,工地上的人不少,山神心憂他的寶貝供品,火急火燎地繞著整個場子找人,陸見清倒沒他那么著急,她慢悠悠地跟在戚晏身后,看了看對方英挺的背影。 不得不說戚晏生了一副得天獨厚的好相貌,同樣是土黃色的工帽,戴在其他人頭上跟戴在他頭上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效果,要是拍張照片發到網上,指不定還能獲封個#史上最帥包工頭#之類的。 陸見清想到山神說的供品的事,快走兩步到他身邊,歪過頭問戚晏:“戚先生,能不能問一句,像你這樣的,一年大概能收到多少供品???” 照她的預想,戚晏能收到的應該少不了才對。 畢竟除了陽間活人給他的供奉外,他還可以自己花錢多燒點東西給自己嘛。 陸見清已經做好了聽到一個龐大數字的準備,不想戚晏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居然陷入了沉默。 陸見清心道,難不成是對方收到的根本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多,所以才不好意思說的么? 那她這個問題可就扎鬼心了,陸見清正想著要找個話題把這事圓過去,戚晏終于緩緩開口:“這個問題,可能得讓謝必安去查了地府的年終報表才能回答你?!?/br> 他跟她解釋:“我每年在陰間收到的供品,大部分來源于新喪陰魂們的消費,拿來類比的話,有點像是你們活人每年都要上繳的稅款……” 陸見清:“……原來人死后還要交稅啊?!?/br> 戚晏點頭道:“差不多吧,不過從前沒有這個概念,近年來我靜心研究你們的新聞聯播,發現這個說法最適合說明地府的收費條例?!?/br> 陸見清:“……”這不就是名正言順地收保護費嗎? 戚晏不動聲色地道:“不過看在你是我旗下員工的份上,你死后在地府生活的稅費,我可以為你酌情免去?!?/br> 陸見清:“……謝、謝謝?!?/br> 她想了想道:“那你公司底下那么多職員,他們如果都不會交稅的話,對地府的GDP會不會造成什么不好的影響?” 戚晏詫異地問:“他們跟我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給他們免稅? 陸見清:“……” 難道他剛剛說的是直系下屬才能有的特殊待遇。 “二位,我、我找到那個賊子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山神遠遠地扯著個東西朝他們狂奔而來,把他手里拎的那人丟到地上,氣勢洶洶地指著他罵道:“就是此鬼!竟敢把主意打到給老夫的供品上,真是膽大包天!” “大帝,今天請您定要給我個公道?!?/br> 被他指責的是個形容潦倒的中年男鬼,這鬼沒料到偷拿個供品竟然會惹出這等禍事,他一介小鬼,迎面對上戚晏的威嚴和山神的瞪視,嚇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山神怒不可遏:“小賊,還不快把你偷拿的供品拿出來交還于我?!” 男鬼打著哆嗦,聽見這話猶豫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把手伸進兜里,從中掏出一個只剩半邊的白面饅頭。 山神一看這個,火氣冒得更厲害了:“大膽!如今鬼贓并獲,當著大帝的面,你還妄想欺瞞我,你拿走的分明不只這個數!” 男鬼怯怯地道:“是,是不止,但我實在太餓,一摸到供品,就忍不住吃了……” 山神:“……” 山神怒不可遏,看上去恨不得將男鬼團吧團吧吞下去,以代替他那些可憐的供品。 男鬼被山神嚇得往后縮了縮,他伏在戚晏腳邊,嗚嗚哭泣道:“大帝,并非是我有意要偷人貢品吃,我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實是有苦衷的??!” 陸見清原以為這就是一只餓昏了頭的孤魂野鬼,聽他這么說,她低頭奇怪地問:“你有什么苦衷?” 男鬼沒等他戚晏開口,不敢擅自答話,只抽抽嗒嗒地看向戚晏。 戚晏一挑眉梢:“她問,你就說?!?/br> 得了戚晏這話,男鬼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他定了定心神:“我本來還要再等個幾年才輪到投胎,這些日子一直本分地在地府呆著,只有輪到家人祭祀的時候,才會上來收一收供品,不想那天,我偶然興起,想到自己墳頭看一看,結果居然發現有人在我的墳前——” 他說到這里話音一頓,臉上露出難以啟齒的神色,像是受到了什么不能忍受的折辱。 陸見清問:“做了什么?” 她尋思著男鬼氣成這樣,那人該不會是當著墓主人的面在他墳頭蹦迪了吧? 男鬼氣道:“他壞我墳塋,在我墳頭種靈芝出去賣錢!” 這種靈芝說穿了就是棺材菌,因為長得跟血靈芝相似,也有人做黑心生意,那它充作血靈芝去賣,還有些人則認為這樣長出來的東西是大補之物,專門花重金求購。 陸見清聽得暗暗咂舌,這種人可夠缺德的。 她少時哪怕跟陸老道再缺錢,卻也沒打過這種歪主意。 男鬼大為贊同地點頭:“就是!我這一路過來,也是想盯著這人,讓他不要再做這種缺德事,特別是不要再在我的墳墓上種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但我區區一只小鬼,那人又膽子大陽氣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