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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陣子打算搬出來了?!?/br> 許柚抬眸,很懵地問:“……為什么?” 江堯溫淡的眼神從她臉上掃過,隨口道:“太麻煩?!?/br> 許柚:“……” 她羨慕了個寂寞?這難道就是飽漢不知餓漢饑的真實例子? 知道她總是吃方便面什么感受嗎? 知道她每天晚上八點多才回到公寓,還沒個熱飯熱菜要自己做有多苦嗎?他肯定不知道,才如此渴望自由的感覺。 江堯按了負一層,到達停車場后,憑著記憶,找到車子停放的車位。 許柚邊走邊勸他:“我感覺在家比在外面住舒服一點,雖然是挺自由的,沒有人念來念去,但生活作息不規律,周末睡到中午還沒起床,也不吃早餐,再這么下去身體都要垮?!?/br> 江堯按了下車鑰匙,跟前一輛黑灰色的邁巴赫閃了下燈。 許柚自覺地拉開車門坐進去,眼睛沒忍住觀察了一下內部周圍的環境,挺干凈舒適的,沒有什么雜物堆在里面,更沒有煙盒之類的成年男人時常放在車內的東西。 這車感覺是新買的,絕對不超過半年。 許柚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皮革味,幸好并不難聞,沒一會兒就能適應。 江堯扣好安全帶,發動引擎,準備起步時,才問:“所以,這是你的生活?” 許柚:“……” 她猛地眨了兩下眼睛,心想不愧是學霸,她明明跟他討論不在家住的弊端,他卻立馬抓住了她的小辮子,反問過來。 許柚一邊刷手機掩飾自己的心虛,一邊狡辯,“我說不是,你信么?” 江堯瞥右視鏡時,順勢瞅了她一眼:“你覺得呢?”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你媽怎么樣了?什么情況?” 許柚一想到這個事兒就發愁,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會是什么結果,但十有八九是有一個根源性大病才引出的癥狀,在檢查還沒做,結果也沒出來之前,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車子開出了停車場,每天在這值班的保安瞧見他車內今日多了一個人,溫和地笑笑,“江醫生下班了?外面雨大,開慢點,注意安全?!?/br> 江堯客氣地應了聲:“謝謝?!?/br> 晶瑩的雨珠,連成一條條傾瀉的雨線打開前面的擋風玻璃上,雨刮器有規律地撲扇,一下一下地掃著玻璃上的雨水。 許柚:“她說她平時有點頭暈,反應遲鈍,還老記不清東西,經常晚上睡覺時會耳鳴,還容易水腫,各種毛病加起來,問題太多,現在在內科住著院,準備明后天全身檢查一下,看看什么到底是什么情況?” 江堯是醫生,許柚不知道他懂不懂內科這方面的情況,可還是沒忍住問了一下:“你覺得會是腫瘤癌癥之類的嗎?或者其他老年人常有的???” 她對這方面是真的一點都不懂,也沒思考就問了出來,想從他那兒聽到一些靠譜能得到安慰的話,但又害怕被潑冷水。 江堯側眸瞥她一眼,從她眼中看到了慌亂。 他邊開車邊思考了一下,單從幾個癥狀很難判斷出是什么病,連專業的內科醫生都不一定能準確判斷出來,他嘗試著問了幾個問題:“水腫的話,面部也會腫嗎?” 許柚細想了會兒:“她這幾年胖了,不知道是腫還是真胖,但眼袋挺明顯的,感覺比同歲數的阿姨都要大一些,而且有點凸起,好像就是腫吧?” 江堯眼睛直視前方,復述了一遍:“眼瞼水腫?頭發有掉么?” 許柚說:“有,從頭頂看很明顯中間的頭皮能看很清楚?!?/br> 江堯:“聲音?平時有咳嗽嗎?” 許柚:“我弟問過她為什么經常說話感覺有點啞,是不是喉嚨不舒服或者咳嗽,她說沒有?!?/br> 江堯將各種癥狀用專業一點的名詞又說了一次:“聽力、記憶減退,水腫,頭暈乏力,頭發稀疏,聲音嘶啞,……” 許柚總覺得他知道是什么問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你知道?” 江堯原本是不懂的,但巧的是,這些癥狀跟他十七歲那年在英國治病時,遇到的一個同期的病友有些類似。 當時那個人來看耳朵,說經常會耳鳴,而且聽力減退,有一只耳朵幾乎已經快要失聰了。 給他治療的耳科醫生查了很久都沒能揪出根源,患者也幾近接近放棄,準備配個助聽器就這么算了。 幸好那位醫生并沒有一直在耳科范疇鉆牛角尖,從她其他的病癥綜合思考了一下,讓她去內科做個全身檢查,才檢測出來是甲減導致的。 江堯對這方面不算很精通,只是大概模糊地說:“有點像我之前遇到的一個病人?!?/br> 許柚:“嗯?什么病???” 他沒說得太絕對,“或許是甲減?” “甲減?”許柚沒聽說過這個病,身邊也沒有人得過,她只聽說過甲亢,“那是什么???” “甲狀腺功能減退癥?!?/br> 許柚松了口氣,可能是對這個病不是很了解,只要不是涉及“癌”這個字眼,她總覺得好像都沒什么,但還是保險地上網查了一下。 像當年外婆生病一樣,查了查這個病的危害和致死率,一直看到最后,心總算安定下來。 雖然江堯只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去推測,并不是真正的結果。 也已經有點安慰到她了。 可能是出于某種信任,他一開口,她就覺得最后的結果十有八九就是這樣。 哪怕真錯了,應該也不會跑太偏。 江堯將她送到了家門口。 彼時雨勢并不大,許柚道了聲謝,迎著淅淅瀝瀝的雨線,就這么小跑進去,他連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許柚進到家門,先看了眼時間。 多虧了江堯開車送她,足足比她自己回來提早了十五分鐘,屋里黑燈瞎火的,周培然在學校住宿,周長青在外地出差,一個人都沒有。 許柚先洗了個澡,然后翻了一下廚房的冰箱,果真看到冰凍柜里有一大盤新鮮包好的水餃。 她拿出來,放在桌面讓它慢慢地解凍,然后開始燒水煮。 雖然許柚不怎么會做飯,煮水餃這么簡單的事還是挺擅長的,為了確保餃子皮里面的rou都煮熟。 她專門夾一塊出來嘗一下,確定沒問題,才熄火。 等她吃完自己那份,將剩下的勻進保溫盒里。 再進房間拿些衣服和洗漱用品,全部整理好塞進一個袋子里后,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外面的天色也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暗變黑。 許柚獨自出門,又返回了醫院。 沒有江堯載,她只能坐公交車,去到醫院等黎平君吃完,再幫她洗了,在那兒陪了一陣才回家。 重新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許柚累得不成人樣,上下眼皮在拼命地打架,臨睡前,她打開手機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