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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涉,但或許可以采取更好也不傷人的方式來進行。 只是那陣子她情緒有點不受控,才在看見那把被黎平君弄破的雨傘時跟她急了眼。 暑假的第一天。 黎平君剛好調休在家,許柚睡到了早上九點才慢吞吞地起床,然后刷牙洗臉,去廚房翻了翻,瞧瞧有沒有早餐吃。 黎平君正準備泡中午要吃的木耳,用余光瞅她一眼,不客氣地說:“眼睛看哪去?就在你前面?!?/br> 許柚哦了一聲,抿了下唇,將前面的高壓鍋打開,找到里面尚有余溫的玉米,抓在手上啃了起來。 她咬了幾口,像是想說什么,又沒能說出口,一直站在廚房里不出來。 黎平君終于忍不住說了句:“拿到了就出去吃,別站這礙眼?!?/br> 許柚聞言,委屈道:“我怎么就礙眼了?” 黎平君反問:“你怎么不礙眼???沒看我正忙嗎?這廚房又不大,本來就夠擠的,你還站在這,不熱死我???” 許柚無奈地撇了撇嘴,刻意轉了個話題:“媽……” 還沒說上話呢。 黎平君就說:“不要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到了十八歲你就搬走吧。反正你不喜歡別人進你房間,看你東西,長大后你就搬出去,我絕對不踏進你的房子一步?!?/br> 許柚:“……” 真夠記仇的! 許柚被噎了一下,難受地跺了跺腳,默了一會說:“我又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不該跟你吵架,我知道錯了……” 黎平君還在置氣:“你哪錯了?你沒錯,是我錯了?!?/br> 許柚:“是我!” 黎平君看她一眼,見她都要哭出來了,便沒再說她。 兩人的狀態很快恢復如常。 黎平君知道她討厭別人亂翻她東西,之后真的也就沒再翻過。 但畢竟是過來人,即便許柚什么都不說,她也能猜到零星半點,知道那雨傘鐵定跟書柜里那幾本書的主人有關。 那幾本書是誰的。 黎平君那時翻了一下,在扉頁看見一個寫得干凈漂亮的名字:江堯。 知道肯定會惹她反感,黎平君并沒有問她。 只是在平時的聊天中時不時提醒她要以學業為重,不要想其它亂七八糟的,什么事高考后再說。 許柚左耳進右耳出,沒當一回事。 僅有一個月的暑假,她除了跟林冉出去玩過幾次,幾乎都是在家復習度過,將以前學過的東西在之前買的本子上,整理歸納,形成一個系統的框架結構。 八月份高三開學,她基本已經將以前的知識回顧過一遍,并且在第一次摸底考試中拿到了年級的第三名。 林冉覺得許柚的進步簡直是突飛猛進,課間調侃了她一下:“照這趨勢下去,你不會成為我們班第二個江堯吧?” 將近兩個月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許柚有一陣的恍惚,眸子也跟著黯了黯。 林冉自知說錯話了,嚇得捂了捂嘴,小心翼翼地問:“……你還好吧?” 短暫沉默過后,許柚無所謂地扯了下唇角,臉上盡是釋然:“有什么好不好的?遲早要成為人生的過客,我總不能一直想著他吧?以后我也會遇到別的喜歡的人啊,也會談戀愛……” 她在心里很酸地補了一句:他也一樣。 他們都會結婚生子,喜歡別人。 她已經在盡力忘記他了。 可是,真的好難。 第24章 . 24. 高考 高三真還挺累的, 每天教室、飯堂、宿舍三點一線,一周只放半天假,一個月僅有一次長假, 還要月測…… 簡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每天都需要雞湯來續命。 但也有原本信誓旦旦說這學期要收心學習的人,到了中期就忍不住放飛自我,敷衍對待,成績退步后,又開始發奮,如此循環往復。 沒錯,這人說的就是梁子豪。 幾人高二坐在一塊兒習慣了。 高三換座位也經常黏在一起, 許柚時不時能聽見林冉和梁子豪在打鬧,閑聊或者討論題目。 羨慕是肯定的。 偶爾許柚也能從梁子豪口中聽說到一些關于江堯的消息,但都只是些細枝末節。 也是在這時, 許柚才知道江堯有一個jiejie, 叫江囈, 原本是他們的學姐, 長得特別漂亮。 這讓她想起上學期她跟江堯同撐一傘, 在小賣鋪門口見到的女生,看著就挺像梁子豪描述的那樣兒。 而且現在仔細想想, 兩人眉眼還挺像的。 只是江堯雙眼皮的褶皺沒有jiejie那么深, 眼睛卻一樣的透亮深邃。 梁子豪還說:“江囈高考考得挺好的, 在北外修了個小語種,不過江堯爸媽都跟江堯一起出國了, 只剩她一個人在國內?!?/br> 林冉不解地問:“那江堯家不是空了嗎?” “???”梁子豪說,“沒空啊,有阿姨在打掃?!?/br> 林冉感嘆了聲, “這……還有阿姨打掃?看來他不止是我想象中的那么有錢,而是超級有錢?!?/br> 梁子豪嗤了聲,似乎在嘲笑她沒見識:“能隨隨便便將兒子送出國讀書的,能沒錢嗎?這些消息都是我爸媽告訴我的,其他就不知道了?!?/br> 許柚驀地插了句話:“江堯爸媽都出國了,jiejie怎么辦???不會心里不平衡嗎?” 梁子豪哎了下:“我說都出國了,只是暫時定居在國外而已,又不是不回國,回一趟北京有什么難的?肯定會回來看她的啊,而且照他jiejie的個性,絕不會心里不平衡,在大學肯定過得特別爽?!?/br> 許柚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高三一年伴隨著大大小小的誓師大會,跟小情侶過紀念日似的。 每到三百天、兩百天、一百天、三十天,副校長和級長都會召集大家開一次級會,使勁兒地“敲打”他們,讓他們不要松懈,再堅持一下。 每到這種無聊的會議,班上總有幾個人喜歡提前開溜,或者事先準備一本單詞書或一張試卷,邊開會邊在底下悄咪咪地復習。 在如此氛圍之下,許柚倒顯得有些特立獨行了,因為她除了會議筆記本,什么都不帶。 仿佛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放松一小會兒,稍微放空自己去想一些別的事情。 林冉每次都看她在發呆,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總不會還惦記著江堯吧? 她覺得不太可能。 從未說出口的喜歡,怎么能堅持這么久? 林冉是真的無法共情和理解,說不定江堯已經將她忘記了,何必呢。 二〇〇九年的春節。 外婆生了一場大病,黎平君險些掏光了家里的積蓄去給她治療,幸好是救回來了,卻因中風變得生活不能自理,腦子也神經兮兮的。 那一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