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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號包間。他一間間摸過去,十二號在走道的深處,打開門,沒有音樂,沒有喧鬧,彩球孤零零地轉,底下就映出一個人的身影。霍舟端著瓶啤酒,遙遙對他敬了一敬,說:“來了?!?/br>第60章(上)蘇云臺微微一怔,才問:“其他人呢?”霍舟用酒瓶口示意外邊,“聽老板說后面有個露天的音樂會,都去湊熱鬧了,我留下來等你們,周絮文呢?”“說太累?!碧K云臺走進來,把門帶上了,“鬧不動?!?/br>霍舟嘆氣,深以為然:“要不是高萬骎興致高,我也鬧不動,年輕人真是有勁兒啊?!?/br>蘇云臺坐下來,離霍舟不遠不近,他打開電視機,里面大多是荷蘭語的歌,英語的也有,本來也沒打算唱,蘇云臺隨便挑了一首,開頭有段怪了吧唧的前奏,像是貓叫?;糁垡豢诰茊茉谏ぷ友劾?,翹著個拇指夸他品味真好。嗆完了,霍舟問:“你不跟他們去看看?”蘇云臺搖頭,從茶幾上拿了瓶啤酒,“跑了一個月,我也要喘喘氣?!?/br>霍舟瞧著他利落地掀開酒瓶蓋,仰著脖子罐下去,玻璃的瓶口,再拿開時這人的嘴唇是濕的,彩球的燈光一打,有點風情萬種的意思。霍舟垂下眼笑了笑,再抬頭已經是開敞爽朗的樣子,“前兩天我說了胡話,不應該?!?/br>確實不應該,這么黑的料,捅出去能要了他的命,蘇云臺面無表情,道:“你喝醉了,糊里糊涂,我也沒聽清?!?/br>霍舟輕輕呼了一口氣,伸出酒瓶,和他的碰了碰。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說的是英語,霍舟眨了眨眼才想過來,說是高萬骎叫了點吃的。他向門外應了一聲,跟著進來了個服務員,抬著三個巨大的海碗,搖搖欲墜地走到茶幾邊。茶幾上一溜的酒瓶,放的地兒都沒有。蘇云臺放下手里的酒,站起來,收拾出一小片區域?;糁垡蔡筋^看了看,炭燒烤rou、生魚片并著一個大果盤兒。剛剛才吃過晚飯,高萬骎這小子還能點上這么多,也不嫌膩得荒。霍舟嘖嘖評價,蘇云臺也跟著笑了笑,兩個人感嘆不復當年,出來玩兒都跟不上節奏。“哎,你記不記得,”霍舟岔開話題,按著遙控器切歌,“咱倆一開始在劇組里嗆過好幾回?”蘇云臺搖著酒瓶子想了想,是有這么回事。那會兒霍舟過五關斬六將,好容易得了個男一號的位置,蘇云臺卻是個空降,能進組全靠裙帶關系,而且還來得不情不愿。蘇云臺閉了閉眼,想想當時他跟宋臻吵了一架,為的是蘇云卿的事兒,轉頭就被這老王八發派了出去。霍舟打出道起成績就不錯,心比天高,這么個不光不彩的人來跟自己搭戲,偏生導演對蘇云臺還特寬容,霍舟看不慣。對戲時他不咸不淡地指出蘇云臺戲里的表現太嫩,太外行,蘇云臺便回擊,說他的戲太周正,演誰都是一副面孔。說起來,都是小孩兒吵架的路數。“我當時是不是特狂?”霍舟仰著頭,說:“拿了倆新人獎尾巴就翹上天了,我女朋友都煩我?!?/br>蘇云臺喝了一口酒,冰涼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滾下去,帶著種盡情燃燒的暢快感,燒完了,又覺得疲憊。他眨眨眼,靠進沙發椅里,懶得多說:“你有那實力?!?/br>“我那時候,”霍舟側頭望過來,迷瞪瞪的一雙眼,“頂多算有夢想?!?/br>蘇云臺深重地吸氣,再長長地呼出,手里酒瓶已經空了,非洲太過狂野,連帶著酒都勁道十足,他瞇著眼睛瞥了一眼瓶身,好像是15度,眼前一晃,又好像是45度。“哎,你一瓶就不行啦?”霍舟晃了晃,撐著沙發挪過來,“咱倆真的丟人啊,等他們回來,看到我們兩灘人,傳出去多不好聽,你醒醒,咱倆至少得留一個?!?/br>蘇云臺咕噥一聲,用手輕輕按太陽xue。霍舟看得出神,突然說:“蘇云臺,我好像把你戒干凈了?!?/br>這一句倒聽見了,蘇云臺轉過頭,愣怔怔“嗯”了一聲。“我不喜歡你了,”霍舟靠在他身邊,腔調不甘又不愿,嘴上偏偏還有一點笑意,“我也不想你了,我要找個女朋友,我生一堆孩子!”話剛完,蘇云臺手里的酒瓶子哐當落在地上,像是落進了一潭死水,一點波紋都沒驚動,飄忽地沉下去。包廂里仍有歌聲,烤rou還冒著好聞的香氣,彩燈換了紅光,映得一室森羅詭譎。霍舟閉著眼,靠著蘇云臺足有半分多鐘,隨后他慢慢坐正,撿起地上的酒瓶,走到隔壁的洗手間,把它里里外外洗干凈,輕輕放進垃圾桶。走出來時,霍舟點了根煙,蘇云臺沉沉睡著,比往??粗湟稽c。他走上前,抬起蘇云臺的下巴,打量人,臉是真的漂亮,唇上有光,勾得人想動他,一個月下來,身上都黑了一度,還敢穿這么白的襯衫。霍舟沿著他肩胛骨、手臂、一直按到腰,聽說蘇云臺打小練游泳,果真是有底子。手指經過褲兜,摸到個方方正正的玩意兒,是手機。霍舟吐出一口煙,朦朦朧朧的霧氣叫他看不清蘇云臺的臉,他把手機拿出來,看見屏幕里的自己。夢想這東西,能驅人向前,也能緩慢地撕裂你。第60章(下)再醒,蘇云臺眼前只有片浩瀚的天,窗口沒關嚴實,風帶著簾子一搖一蕩,像極了帝王令里狂風大作時的陽臺。坐起來第一反應是頭疼,疼得鉆心,后勃頸像被掄了一棒,他昏昏沉沉地想起來,昨兒個拍攝結束后,應該是去了酒吧。前一段兒還有印象目送周絮文上車,下一秒好像失了憶,隱約就覺得酒太烈,燈太刺,眼皮太重,睜不開。瞪著天花板眨了半天眼,還是沒印象,蘇云臺爬下床,去浴室里收拾。到現在才發覺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襯衫皺巴巴掛在身上,有股子酒味兒。正刷著牙,聽見有人敲門。跑出去一看,是高萬骎。對方已經收拾停當,帶著頂漁夫帽,見人還一張惺忪睡臉,抱歉地笑:“我吵醒你了?”“沒有,已經醒了?!碧K云臺側開半個身位,示意高萬骎進來。“我們看你還不下來吃早飯,就來看看?!备呷f骎坐在他床沿,“北地給你發了消息,你也沒回?!?/br>蘇云臺摸了摸手機,還在褲兜里,掏出來一看,有消息有電話,鬧鐘都響了兩輪,愣是沒聽見。“我昨天,”蘇云臺回了浴室,半掩著門,“是不是喝多了?”高萬骎在外頭笑了一陣,“是啊,喝得不少,我們回來時就看見你和霍舟躺在沙發上,一邊一個,你倆把我們點的苦艾酒喝了大半,厲害呀?!?/br>難怪,頭疼得要裂了。蘇云臺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