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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云山道人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于鶴清了然道:“師傅放心,等弟子站穩了腳跟,必然報答師傅的恩情?!?/br>云山道人達到今天的目的,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于鶴清變的愛笑了,面對陰陽怪氣的同僚,也能好脾氣的對他笑。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這么好看的人,于鶴清手段了得,就沒有他收攏不了的人心,他在兵部的日子好過了些。我從前很愛他笑,現在我只覺得心疼,他的笑就好像長在臉上的面具一樣,從來沒有到過真心。我看見他在官場上長袖善舞,看見他得到皇帝的倚重,看見他籠絡了一群寒門子弟,看見他過的好像很好??墒俏乙部匆娝麖匾闺y眠枯坐到天亮,看見他酩酊大醉一遍遍喚我回來,看見他筆下的我栩栩如生而后被燃為灰燼,我看見他過的不好。—————————————————————————為了證明不是be的更新第35章十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甚至可以顛覆一個政體。皇帝也是夠缺德,蘇家已經人丁凋落至此,他還是連最后一人也不放過,在蘇將軍死后半年,蘇苗進宮了,蘇家不在了,但是蘇家軍還在,蘇苗在他手上蘇家軍多少會安分一些。蘇苗出嫁那一天于鶴清去了,蘇家已無男丁,于鶴清代替蘇將軍送她出嫁,大紅喜布掛滿整個蘇府,可是闔府上下氣氛壓抑的像辦喪事一樣,蘇母不知哭暈了多少回。嬌艷的少女面無表情地坐在梳妝臺前,一遍一遍地練習嬌羞的笑容,為了對付深宮中那個多疑的男人。如果蘇將軍看見這一幕該會有多難過。出乎我意料的是蘇苗很受寵,她進宮即是婉妃,那是看在蘇家軍的面子上,可是一年的隆寵不衰則是她的本事。皇帝垂涎于鶴清手下的情報組織已久,于鶴清識趣地上供,長久以來的迎合奉承蒙蔽了皇帝的雙眼,情報組織給他帶來巨大的便利,他可以知道所有事情,他逐漸沉迷于這種無所不知的高高在上,他不再親眼去聽去看,他依賴于這種危險的便利。從此他看到的都是于鶴清想要他看到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于鶴清拉攏了幾乎所有的世家,他手上捏著他們的把柄,再加上利益的誘惑,他輕易地掌控了整個朝堂,他向來擅長掌控人心。皇帝倚重他,他一步步坐上丞相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正如同我希望的那樣。皇帝對蘇苗寵愛有加,婉妃很快變成了婉貴妃,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清楚的知道何時嬌羞,何時吃醋,何時得體,何時嬌憨,她深情款款表達愛意,她癡癡地渴望有一個孩子,她猶如菟絲花一樣依賴皇帝,極大的滿足了他自大的心理。皇帝不可能讓蘇家有一個皇子,所以蘇苗早早就被斷了生子的可能,她當然知道,可是她還是會和皇帝暢想他們的孩子會長什么模樣,就是為了讓皇帝心軟。終于在聽到蘭妃誕下皇子時,她羨慕卻又強撐起笑容祝福引起了皇帝的憐憫之心,宮女所生的三公主被抱養到她的名下。一個聰明又不愛說話的小姑娘。蘇苗對三公主的教養很盡心,功課樣樣不輸于她的皇兄,懂進退識大體,比起她那兩個野心不懂得掩飾的兄長,她頗得皇帝的歡心。中元節婉貴妃垂淚哭訴想念在家鄉時在草原上騎馬自由自在的快樂,美人的眼淚軟了皇帝的心,準了三公主學習騎射的請求。不知不覺皇帝兩個兒子已然長大,權利的紛爭越發激烈不掩人耳目,皇帝本身便是殺遍兄弟上位,到了自己的兒子最忌諱便是奪位,強壯的兒子讓他感到了威脅。于鶴清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爭相拉攏的對象,這場兄弟鬩墻的鬧劇他始終沒有參與其中。有意思的是被于鶴清提攜為太師的云山道人站隊大皇子,并且是其中的主力軍。兩方均有于鶴清的眼線,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于鶴清眼皮底下。他縱容著他們之間爭權奪利,幫他們隱瞞皇帝,直到他們動作越來越大,捅到了皇帝面前。內侍、寵妃、近臣稍加暗示添一把火。“皇上您正值壯年,兒子還能有很多?!?/br>于是這個多疑的皇帝下令殺了他的兩個兒子,那些過早站隊的朝臣也沒被放過,其中包括云山道人,直到死前他都在咒罵于鶴清。當年他站隊大皇子是于鶴清暗示的,當年有份參與其中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云山道人是第一個。他不知道他的內侍、寵妃、近臣早就勾結到了一塊,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帝早就成了被愚弄的傀儡。而昔日怯懦的三公主在南下去明心寺的路上一路積攢了好名聲,甚至帶領三千衛兵剿滅了一窩山賊,現在誰人不知三公主是觀世音菩薩轉世。十年的謀劃正在逐步收網,十年悄無聲息的慢性毒讓皇帝的身體逐漸衰敗,一碗一碗灌進去的不是治病的湯藥,而是催命的孟婆湯。病入膏肓的皇帝被囚禁在宮中,朝廷早已被于鶴清掌控,無人想要探望這個名存實亡的皇帝。于鶴清拿著假旨意,宣告在皇帝生病期間由三公主代管政事。朝廷已然是他的一言堂,自然無人有異議。等到世人逐漸接受女帝,并愛戴她時,皇帝就可以退場了。皇帝還在那個昏暗的房間中竭力嘶吼,身下是干涸了無人處理的屎尿。于鶴清在外面云淡風輕的說他駕崩了,眾人連看一眼證實都懶得,跪下便是一陣毫無感情的哭嚎。三公主登基時,于鶴清特意囑咐了要讓他親眼看見他這一輩最在意的皇位被人奪走的時刻。然后由他的愛妃親自割下他的人頭,女人的力氣小,婉妃幾乎是一點一點割開,鮮血濺了她滿身,可是她眼里只有報仇的快意,她嘲笑他的愚蠢自大,述說家破人亡的恨意。被割破聲帶的皇帝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雙目瞪出面容扭曲,就像一具隨時會撲咬上來的喪尸。皇帝是第二個。我清楚的感覺到于鶴清現在就像風燭殘年的老人,吊著他活下去的那口氣沒了。面具從他臉上剝落,他像一個行尸走rou一般,回家沐浴更衣,換上了最華麗的衣服,細細的梳理那把烏黑油亮的頭發,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樣發出最后的光亮。我隱隱有了預感,不安隨著他馬車駛去的方向逐漸放大,他到了我下葬的地方。自我死后他一次也沒來過,他微笑著和我說他十年復仇計劃,那是他這十年間唯一真摯的笑容,最后他說:“我現在過得可好啦,所有人都羨慕我,我有數不盡的錢和至高無上的權力,就像你希望的那樣?!?/br>“可是我沒有你,我過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