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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想知道什么?”“小黎?!睘檎f出下面那句話,付峻和脊背已汗濕了,“我們還能在一起嗎?”黎乘云放下筆,付峻和頓時覺得他的呼吸像一條無形的線,由黎乘云牽在手中,現在他是吸不得氣、快要窒息了。黎乘云回答:“你的意思是做床伴?”“不?!?/br>“那請問付少是什么意思?”付峻和竟結巴起來:“像…像從前一樣,我們…”黎乘云像聽到了天大笑話:“像從前一樣?為什么,你覺得那時候很好?”“…對?!?/br>“但我覺得不好?!崩璩嗽普酒饋泶┩庖?,“付少,人年輕的時候都蠢過,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br>煙燒到盡頭,指頭被灼的發痛,付峻和也未注意。黎乘云走到門口,風度翩翩拉開門:“付少,不走嗎?北疆的項目還要多多仰仗了?!?/br>付峻和恍惚地站起來,一時忘了要做什么。付峻和的表情令黎乘云心臟緊緊的縮成了一團,只好轉頭不去看。他已想好不再與付峻和攪在一起,他不會再胡亂付出感情。但付峻和主動貼過來,他又萬分得意,得意了,難免想要出言譏諷,將過去他嘗過的都還回去。然而見到付峻和真的傷心,他又覺得后悔,實在進退兩難。過了幾分鐘,付峻和回過神,表面功夫尚能撐起來,講:“好的,我相信黎總的能力,黎總不要讓我失望?!?/br>付峻和走在前面,黎乘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有一點駝背,垂著頭,顯得格外可憐,根本不像付峻和,后頸上一片淤青,大概是昨晚掙扎的太大力,撞在了床頭上。進停車場后,黎乘云終于忍不住伸手摸他后頸,問:“疼嗎?”付峻和哆嗦一下,客氣的答:“沒什么?!边€好氣量的為黎乘云拉開車門,“黎總請?!?/br>一路無話。付峻和腦袋里亂極了,開車倒未出錯。黎乘云心軟起來,點了煙問他:“抽嗎?”付峻和搖頭:“謝謝?!边^三秒鐘,終于從之前的傷心中換過來,一把奪走黎乘云的煙扔到窗外,“這里禁煙?!?/br>“我想抽?!?/br>付峻和冷笑:“那你滾下去?!?/br>黎乘云那點心軟又消散了。他覺得付峻和為他改變,不過是一廂情愿的想象而已,付峻和仍是這樣的脾氣。黎乘云準備講‘停車’,話還未出口,剛好遇到紅燈,付峻和轉頭怒視他:“你敢說‘停車’試一試?!焙谘劬锓路鹛鴦又粓F灼人的火焰。就是這種眼神,憤怒而兇狠,黎乘云剛看了一眼,心里對付峻和的一切怨言就熄了下去,現在著起來的是他腿間的那根東西。他是無法想明白,付峻和這張臉、這幅模樣,里面的人,怎么會比誰都壞脾氣、威風霸道、自我中心?這究竟是怎樣長的,付家到底費了什么樣的功夫,才養出來這樣一個人?黎乘云百思不得其解的轉開頭。付峻和忽然剎住車,講:“滾出去?!?/br>黎乘云皺眉:“什么?”“到了?!?/br>有人來為付峻和停車,付峻和仍走在前面,這次就沒有駝背,看人的時候下巴微微揚起來。到訂好的桌位旁,他先替黎乘云拉開椅子:“黎總請?!?/br>桌上一瓶盛開的紅玫瑰吸引了黎乘云的目光,付峻和沉著臉坐下,對服務生講:“之前確認的服務都取消?!敝敢恢缸郎夏瞧炕?,“撤掉?!?/br>“付先生,您預定了鮮花、三位小提琴手、一瓶85年羅曼尼、兩瓶…”“全部取消,酒暫時寄存在這里?!备毒筒荒蜔[手,“錢還算在賬上,另外加付20%。好了,麻煩拿一下菜單?!?/br>黎乘云被付峻和大張旗鼓的排場弄得愣住,付峻和接了菜單在他面前重重一敲,簡潔的下令:“點菜,吃飯?!?/br>第十六章自點過菜,付峻和就不再講話。座位訂在吸煙區,付峻和點了煙吸,心里煩躁漸漸沉下來,對著窗外風景望的目不轉睛。黎乘云覺得如此沉默下去是有些尷尬的,咳一聲講:“付少不如仔細講一講風力發電的事情?”付峻和不緊不慢的:“這有什么著急?!?/br>“投資人和工程地點總要叫我知道…”“你真以為我是為這個工程邀你吃飯?”付峻和打斷他,目光流水一般從他臉上淌過,“小黎,我是什么意思,你很明白。那個問題,一定要我再問一遍?”“峻和,我已說得很清楚?!崩璩嗽茋@氣,“豁達一點,那些都過去了?!?/br>“真的嗎?”付峻和不以為然的笑起來,逼問黎乘云,“那你為什么還戴我送你的表,還抽我抽過的煙,還和我上床?”黎乘云答不出,干脆放棄的攤攤手:“你要證明什么?”付峻和講:“你還愛我,是不是?”聲音低的像一聲嘆息。付峻和知道黎乘云心里一定愛的,但他要聽到黎乘云親口說出來。像從前極忠心的狗,幾年不見,竟不再認他,扔了rou骨頭過去還不肯親近,只差反口咬他。他心里于是有一口氣,不發出來總不舒服。可真的問了,付峻和又恨不得收回那句話,因對黎乘云而言,還愛他絕不引以為豪,而無疑是最不堪、最犯賤的事。他不應當再逼黎乘云,這是該放低姿態的時候,他卻不知不覺又露出本性。黎乘云像被這句話重重扇在臉上,面色已不好看了,諷刺的講:“付少還是那么自以為是?!?/br>付峻和不敢去看黎乘云,匆匆起身:“我離開一下?!?/br>付峻和去了洗手間,照例有保鏢在外面攔住旁人,他獨自站在鏡子前,結結巴巴的講:“對…對不…”這一句話他練習過許多遍,總是不見成效。付峻和用冷水洗過臉,做幾個深呼吸,再做嘗試:“黎乘云,對不…對不起?!比缓笥种貜鸵淮?,“黎乘云,對不起?!?/br>他換了幾個表情,希望能令人覺得誠懇,但怎么看仍是狂妄自大、十分招人恨的樣子。付峻和挫敗的將臉埋入手中,揚聲叫:“小張,進來一下?!?/br>保鏢應聲走進來:“付少需要什么?”付峻和沉聲講:“小張,一會兒我說的話,你一句都不會聽到,也不會記住,出去之后,永遠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保鏢點點頭,付峻和定定的與他對視:“對…”才說一個字,眼光就不由自主飄到別處去,面頰也開始發燙,最后惱羞成怒,“沒事了,出去!”付峻和趕走了小張,像頭困獸在洗手間走來走去,每一步都落的十分重,恨不能將地板踏穿。看一看表,已過去十分鐘,付峻和咒罵幾句,再說不出口,也下定決心對黎乘云講一聲“對不起”。然而不過十分鐘,付峻和的位置上已坐了別人,旁邊還另加一張位子,同樣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