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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就乘勢來了個“雙喜臨門”:他和許佩妮——濱港地王最小的千金——訂婚。許家三十年前在南方算一條強龍,現在式微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也不敢低看一眼。許家現在由大少做主,他是許先生的長子,年紀和蘇清他爹差不多。因為許大少爺不太看得上蘇清,這樁情緣最開始頗有點蘇家高攀的意思??稍S佩妮沒管他們的反對,和蘇清“談”了七年。事實證明她眼光不差,蘇家這些年發展勢頭漸好,訂婚反而成了許家先提出來的。究其原因,許先生身體不好,年初進行過一次手術后并發癥差點讓他倒下了?,F在提得急切,多半希望生前能看著小女兒成家。蘇清和許佩妮沒什么海誓山盟的感情,結婚可謂一拍即合。許佩妮想嫁給只領頭銜不履行義務的丈夫,蘇清則需要一個體面大方的妻子。至于婚后怎么住,各自怎么玩,有了小孩由誰撫養,一切都事無巨細地寫成了協議。“劃算”,這是蘇清對自己婚姻的評價。他毫不在意個人幸福被當做了利益交換的砝碼,甚至親手明碼標價,真正做到了精打細算,一點虧也不肯吃。而蘇河和蘇清不同,他還是渴望愛情的。他不會走入正常的婚姻,甚至無法在父母的朋友圈子里出柜。所以他一定要找個很愛自己的人。/觥籌交錯,紙醉金迷的一場晚宴。蘇河不喜歡這種場合,拿著細長的香檳杯倚靠在角落里。他看見寧遠和姜韻了,挽著手,是穿梭在名流中的一對璧人,誰見了都夸一句郎才女貌。他摸了把自己空落落的手腕,沒有要過去打招呼的意思。宴會真正在吃的沒幾個人,富麗堂皇的房間里,女士穿得正式而招搖,從頭發絲精致到了做過美甲的腳趾。而男士大都是沉穩的黑西裝,個別花哨的也會穿淺色西服,袖扣與領帶夾都泛著一層華麗的淺光。這些人里蘇河有印象的不多,也沒幾個和他有深交。他是蘇家“沒實權”的二少,外人聽了他的職業規劃表面夸不落俗套,背地里也沒誰不說一句腦子有坑。蘇河懶得理會他們。酒過三巡,蘇清帶著許佩妮來找他。蘇河與嫂子打了個招呼,夸贊她的鉆戒。幾句寒暄后,許佩妮笑了笑,拍一把蘇清的胳膊,溫柔地說:“你們倆聊吧,我去找小姐妹玩?!?/br>蘇清含笑目送她離開,看向蘇河時,笑容收斂得只剩一點尾巴,不露聲色地上下打量他一圈后發現了異常:“手表呢?”蘇河舉手給他看:“送人了?!?/br>“早就該這樣?!碧K清把杯子隨手擱在桌邊,“寧遠的結婚禮物我替你選了,回頭讓鄧秘書把單子給你看,沒什么問題就讓他們去配?!?/br>蘇河說:“不用給我看,你定就行?!?/br>蘇清點頭,沒回答。他們有個把月沒見,但可聊的也少得很。又送走了幾個前來寒暄的友人,蘇清摟著蘇河的后背把人往陽臺帶了一段距離,確定周圍沒什么人了才開啟了話。“前段日子有個事傳到我這兒了,說你在學?!愫蛯W生搞在一起?!碧K清的語氣聽不出喜怒。“誰傳的?”蘇清目光意味深長,大有“你別問了”的意思,見他不忿,表情緩和了些:“他知道,我知道,除此之外就只有你。放心,不會讓別人瞎說的。所以你別追問是誰,我就想確認這件事的真假?!?/br>蘇河躲閃了一下:“對不起?!?/br>蘇清表情訝異,直到宴會廳角落的樂隊換了首輕快的曲子,他才略帶責怪地問:“你怎么想的,跟我說說?”“他不要錢也不要禮物,那不太合適?!碧K河頓了頓,“我就把手表給他了?!?/br>蘇清皺起眉,敏銳聽出言下之意:“喜歡你?”蘇河搖頭:“不知道……但我挺喜歡他?!?/br>“……成年了嗎?”蘇河沒否認。“但也是個小孩子?!碧K清加重強調他們的差距,“你們差了快十歲?!?/br>“我知道?!?/br>蘇清說:“就算你喜歡,誰能保證他讀完書見過世面還能記得你?西高的學生大部分都不是省油的燈——睡過了嗎?”如果不是蘇清表情比平日開會還要嚴肅,蘇河簡直要被這句問號逗笑了,被他這么一說,好像真就是普通睡覺,沒有任何曖昧的情愫似的。他沒答,但蘇清實在太了解他:“哦,睡過了?!?/br>“……是?!碧K河想他可能誤會了哪里,解釋說,“七班的,沒什么背景。就是你辦的什么激勵計劃里的,每個月學校給補貼?!?/br>蘇清想起來了,看蘇河的目光驀地復雜起來。好像在無聲地責怪他“欺軟怕硬”。蘇河無言以對地抿了口酒。“那都是成績好的孩子?!碧K清認真地說,“如果你只想玩玩,就別去招惹他們。十七八歲愛上的人有多難忘你自己知道,我不提了。你比人家年紀大好多歲,一旦捆上再不想要了……對小孩傷害會很大?!?/br>道理蘇河都懂,他自己也想了很久沒想出個所以然。他的確挺喜歡喬明夏,但愛不愛的,蘇河也不懂緣由。在這方面他做人失敗,很容易動心,也很容易因為一點不好就收回怦然心動的曖昧。寧遠對他不拒絕、不接受好幾年,他一朝想開,只留戀了幾天而已。喬明夏看他的眼神,蘇河清楚,絕對不會沒有一點感情。如果……對方向他告白,他能說什么?蘇河很難拒絕他。如果有一個人,來愛他?要么沒有,要么全部,他偏執而自私,將無可救藥地喜歡上對方。/他和蘇清的對話沒頭沒尾,很快蘇清因為許家人的姍姍來遲前去社交,把他自己扔在陽臺的角落里。蘇河那杯香檳喝到了底,正想一走了之,寧遠和姜韻向他而來。他的腳像突然被釘在了地毯上,可再見這對戀人,蘇河竟沒有絲毫慌張,早些在日料店的局促也消散了,好像真就已經問心無愧。“我怕什么?”他想,朝姜韻禮貌地打招呼,措辭講究。“姜小姐,雖然還沒辦婚禮……但,新婚快樂?!?/br>姜韻這天穿了火紅色的魚尾裙,全場除了許佩妮數她明艷動人。她撥弄了一把新燙的大波浪,笑吟吟地等蘇河續了香檳后和他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