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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位素未謀面的婆母,如今究竟是什么立場,心里作的是怎樣一番打算。 數月前,太鳳君與吏部尚書一黨逼她廢黜季涼,尋到的有力借口便是,季安身在敵國,不但封爵分地,且如今在替赫赫練兵,專為對抗大周軍士。 而這一回,事情卻是越發蹊蹺了。 早前,西北軍的主將秦萱,收到一封奇怪的信函,是沙漠中往來的經商駝隊帶給她的,謹而又慎地打開一看,竟然是遠在赫赫的季安寄來的,其中附有一張怪異的地圖,信中說,這是迷宮城的地圖,希望她有此圖相助,能領兵大敗赫赫。 秦萱捧著這封信,就陷入了苦思冥想。 迷宮城,其實是西域大漠中的一種特殊地貌,由于在赫赫主城外的那一片格外壯觀,形成了一道天塹,若沒有熟悉地形的人引領,生人入內往往被困死在其中,因而得名,在赫赫語中,也被稱作“魔鬼的城池”。 當年,季安的部隊正是在糧草短缺,連日苦戰的情況下,被赫赫人設計引入了迷宮城,這才率部無奈投降。 大周與赫赫常年僵持,小戰不斷,而始終不能長驅直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不了解迷宮城內地形,不敢貿然進攻,再吃了當年的虧。而假如真的有地圖在手,無異于有神助,大勝指日可待。 可面對這從天而降的地圖與信函,秦萱卻不敢高興。 一來,她甚至不確定,這究竟是季老將軍本人寄出的,還是赫赫人的圈套,二來,即便確是季老將軍的手筆,有傳言在前,她也著實吃不準,季老將軍如今的心到底向著哪一邊。 這地圖究竟是真是假,赫赫軍隊有沒有埋伏布置,她一概不知。 事關重大,她不敢擅作主張,只能一封急報,快馬加鞭送進了京城,請圣上定奪。 而當這份急報擺在了朝堂上,就讓一干大臣吵翻了天。 以三朝老臣李大學士為首的一派,惦念季安從前鎮守邊關多年,勞苦功高,后來她降敵獲罪時,也曾幫著替她求過情,如今認為她定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乃是詐降,應當對這份地圖進行審慎研究,若無異樣,可以暗中排摸擬定進攻路線。 而以兵部尚書方湛為首的一派,則強硬抨擊季安就是降敵鼠輩,在赫赫受到禮遇,過了幾年滋潤日子,越發連根都忘了,眼下已然與赫赫人蛇鼠一窩,設計來坑害大周將士,即便她如今身在敵國,也該治她一個死罪。 郁瑤聽了這幾日,直覺得太極殿仿佛菜市一樣熱鬧,這些臣子也沒爭出個定論來,她也一時之間不能決斷。 畢竟,沾親則亂,當季安同時是事件的主角和她的婆母時,她自認也很難以完全冷靜的眼光去看待問題。 唯一稱得上慰藉的,是這一回沒人敢拿此事作由頭,來針對季涼了,偶有年老糊涂的,例如張閣老之流,言辭間向季涼身上一引,立刻就有旁人轉開話頭。 畢竟,朝廷上下都看得明白,一碼歸一碼,季安的事涉及家國安危,陛下不會徇私,但若有人不清醒,妄圖再動季涼,龍座上的女皇可是翻臉不認人的。 是以,郁瑤心煩歸煩,總還不至于到無法紓解的份上。 譬如這會兒,她還有心思吃季涼的豆腐。 “好累?!彼⑧倨鹱熳鳠o辜狀,回身抱住季涼,將臉貼在他腰間蹭了蹭,“讓我休息一會兒?!?/br> “嘶……” 季涼原是站在她身后,她坐著,這樣一貼,正十分不湊巧,偏偏她還耍無賴,抱著蹭個沒完,季涼只覺腰間異樣難當,忍不住一聲喘息就溢了出來。 他趕緊伸手按住她,不許她再動,“你再亂來,我就走了?!?/br> 郁瑤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果真十分聽話,不再來作弄他,只安靜抱著他,“阿涼別惱,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季涼看著她服軟的模樣,眼睛里帶了一絲笑意,嘴上卻只作不以為意,“你要休息,去躺一會兒便是,抱著我做什么?” 郁瑤咧嘴一笑,燦爛非常,“我只要聞見阿涼身上的味道,就什么心煩都沒有了?!?/br> “你……”季涼驟然聽了如此令人耳熱眼跳的話,偏偏她還以這般平常不知害臊的語氣說出來,直鬧得滿臉通紅。 “堂堂女皇,還有個正經模樣沒有?”他低聲道,“也不知又是南風苑還是哪里學來的?!?/br> “好哇,你又冤枉我?”郁瑤作勢將眼睛一瞪,正要給他教訓,忽聽外面叩門。 閨房之趣被人驟然打斷,郁瑤心里憋悶得無處宣泄,也不知她們成日里如何就有這么多事來稟,粗聲粗氣道:“進來?!?/br> 進來的還是玉若,并不敢抬頭看他們二人,只遞上一本折子,“這是鴻臚寺卿送上來的加急折子,請陛下過目?!?/br> 郁瑤長嘆一聲,忍不住罵道:“就連休沐一日都等不得嗎,什么天大的事,來不及明日朝堂上說,非得巴巴地送折子進來?” 季涼在一旁聽著,唇角不由抿下一絲笑意,在她肩頭輕拍了一下,“哪有你這樣的,鴻臚寺卿想必知道輕重,你先看看究竟是什么事?!?/br> 郁瑤聞言,前一刻還耷拉著的臉,立刻明快起來。 “好,”她在肩頭那只手上輕蹭了蹭,“阿涼如今的模樣,頗有史書上賢后勸帝王勤政的樣子了?!?/br> “又在胡說?!?/br> 玉若面對這說笑不斷,情深意濃的兩人,只恨不能把耳朵掰下來,扔到外面院子里才算完,放下了奏折,便一路小跑地躲了出去。 而這廂,郁瑤捧起折子,仔細看了幾眼,眉頭卻微抬了起來,不見如何煩惱,更多的倒是訝異。 季涼涉政習慣了,就坐在她身旁看,看清那白紙黑字寫的內容,也止不住地驚訝,只是他的重點卻與郁瑤不同,“赫赫竟派了她來?” “嗯?”郁瑤不由得意外。 這折子上寫的,倒的確是要緊事,說是邊關驛站來報,赫赫派了使節前來大周,如今正在沿官道東行。 兩國常年交戰,赫赫是西域強國,一向作風強硬,從不示軟,如今前方還打著仗,他們竟忽然派出了使節隊伍,這確實前所未見,令人摸不透他們要做什么。 只是聽季涼的意思,他對這派出的使臣還有了解? 郁瑤細看了看,折子上寫的名字,叫做額古納音,十分拗口難記。 “怎么,你認識她?” 季涼認真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紙頁上,卻像在看著遠方的什么。 “她是赫赫國王的第三個女兒,當年曾一度擔任軍隊主將,與我交過手,十分驍勇善戰,但性情豪爽,行事稱得上磊落,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br> 他說這話時,倏忽間仿佛又回到了身披甲胄,提刀上馬的年月,說完了,才想起如今是在大周的深宮里,當著女皇的面,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