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書迷正在閱讀:如何錯誤地攻略對家、貪星、譬如朝露、舊愛重提、忠犬的玫瑰、小千秋、孽愛(H)、派出所(H)、鬼書生之二情書生(H)、清冷師兄總對我心癢難耐
奪權 連一句皇帝也不叫了, 不顧場面,直呼其名,顯然是動了真怒。 殿中不論是大臣, 還是司禮女官,頃刻間跪了一地,只有龍椅旁的玉若, 還直挺挺地站著,仿佛釘在了地上一樣,不曾挪動分毫。 郁瑤絲毫不懼, 施施然站起身,面向眼前盛怒的男子, 揚了揚唇角, “朕何處做得不對, 還請父君示下?!?/br> 太鳳君美目斜挑,怒極反笑, “你同本宮說,想學習政事, 為本宮分憂,我見你心誠,才允你隨我上朝。不想這才兩日, 你便敢擅作主張,將這朝堂當做戲臺,讓文武百官陪著看笑話?!?/br> “吏部尚書舒大人, 在朝十余載,勞苦功高,你一來便不分青紅皂白,要廢黜查辦, 朝政大事,豈可如此兒戲?你究竟是來替本宮分憂,還是來為本宮添堵?” 郁瑤望著眼前咄咄逼人,氣勢不減的太鳳君,忽然倒是生出了一絲困惑。他是否把持朝政太久,對自己信心過強,以至于被遮蔽了雙眼,連形勢都辨不清了?是什么讓他直至此刻,還有試圖威懾她,使她臣服的自信? “父君言重了,朕不敢當?!彼@樣道,卻也不過白說一句,面上并無半分歉意。 “舒涵身為吏部尚書,竟敢帶頭做出賣官一事,監察御史不過偶然撞破,隨意一查,便能查出這一長串來,若是詳細深查,其中罪證,又有多少?如此德行,何堪為我大周重臣?” 太鳳君死死地盯著她,一雙鳳目中,都浮現出縷縷血絲。 他從簾幕后走出,郁瑤起身與他相對,便是背對著群臣,此刻,她帶著微微笑意,用口型緩緩道:“你要包庇她嗎?” “你!”太鳳君氣結,靜了一會兒,忽然瞇起眼,似笑非笑,聲音冰冷。 “你想動的,究竟是舒大人,還是本宮?” 大殿一片死寂,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每個角落,落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她一個乳臭未干的小皇帝,膽敢動他?她不會以為,在這大殿之上白說幾句,便能將權柄輕松奪去吧?她是指望他甘心放權,還是指望那群老狐貍一樣的臣子,會擁護她? 黃毛丫頭,癡人說夢。 而郁瑤望著他,神情卻平靜得很,臉上笑意未減。 “父君說笑了,您是朕的生父,大周朝的太鳳君,誰人能夠動您?”她緩緩道,“只不過,父君日漸年長,于朝政之事,心有不逮。如今朕已長成,不忍父君再垂簾聽政,日日辛勞,恭請父君退居后宮,安心閑養?!?/br> 一瞬間,太鳳君幾乎不相信,她有膽量說出這樣的話。 她拿什么逼他放權? “皇帝,你是要從本宮這個親生父君手中奪權?”他涼涼一笑,似作不可思議狀,“究竟是為了天下,還是為了你那個寵愛的君侍?” 郁瑤靜靜地看著他,為他滿以為捏住了她痛點的模樣,甚至感到一絲荒唐。 “父君聰明一世,如何今日卻說起這樣的糊涂話來?”她輕輕道,“后宮與前朝,涇渭分明,斷無互相牽扯之理。只是父君治下,吏部出了這樣大的荒唐事,兵部也有所疏漏,于前線戰事不利,父君還要問朕一句為什么嗎?” “你的意思是,罪在本宮?” “朕不敢,朕的意思是,父君應當休息了?!?/br> 兩相對峙,太鳳君幾乎笑出聲來,“皇帝今日莫不是昏了頭吧?自你十二歲登基起,無一日不是本宮替你打理政事,才支撐這大周朝廷至今,要本宮今日將朝政大權交到你手中,你如何以為本宮會答應?” 殿中群臣只見,女皇聽聞這一句后,忽地上前一步,湊近太鳳君耳邊,耳語了一句什么,其聲不可聞。 而太鳳君的臉上,從容之色陡然崩塌,臉色瞬間煞白,“你敢!” 面對他的震驚怒斥,女皇只淡淡一笑,“父君是愿在人前談,還是移步到簾幕之后談?” “……” 一重薄薄紗簾,透過它也能看清外間人影,并不能形成實質性的阻隔,卻給了太鳳君片刻喘息,讓他在避開群臣的地方,保留了最后一點可憐的體面。 片刻前還高傲自信的男子,此刻臉上毫無血色,額角沁著細汗。 方才郁瑤貼在他耳邊說的是:“神武軍三千將士,此刻就在承天門外?!?/br> “你瘋了?”他壓低聲音,不愿為外間聽見,雙眸中現出從未見過的俱意,伴隨著狠厲,“你難道還想弒父不成?” 郁瑤極輕地揚了揚唇角。 要不是為免動搖人心,再生枝節,其實她倒也并不如何介意。 話說回來,這件武器,她倒真是意外得來的。 畢竟,她早就知道,她一個羽翼未豐,受人鉗制的小皇帝,手上不可能有兵權,而季涼自從入了宮,過往軍職也煙消云散了,西北軍再擁戴他,終究遠在千里外,解不了近渴。 直到那一日,她問季涼,除了西北軍的守將秦萱,他還與哪些外臣往來親密,好讓她有所準備,以免被太鳳君捏了把柄,連如何回話也想不到。季涼告訴她,只有神武軍的統領諸慧,從前是他母親季安的舊部,受了許多照拂,待他如親弟弟一般。 是那一刻,她才為之一振,忽然驚覺手中是有人可用的。 盡管這是最后一張底牌,大動兵戈乃是下策,但有軍隊在手,便有了最堅固的防線。 那天郁瑾進宮與她籌謀,臨走前,她輕聲叮囑郁瑾的,正是這個。 她布置神武軍靜候,待她下令才伺機而動,但她原本想的,是再籌劃準備一些時日,才與太鳳君攤牌,這兩日接連生變,確實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自昨日早朝之上,群臣逼諫廢黜季涼之后,為免她生異心,太鳳君便安排了人,在各處宮門值守,專為防她傳遞消息。 御史臺與刑部見勢有變,能隨機應變,在今日早朝上及時發難,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但她原以為,神武軍來不及趕到,她只能憑手頭罪狀,以攻心之術逼太鳳君讓權。 卻不料,方才傳召那湯婧入殿時,一旁陪同的女官中,有一人調轉了手中拂塵的方向,以執劍的姿勢,將其握了一握。旁人皆矚目于殿中亂象,只郁瑤看得分明,并頃刻間領會了她的意思。 如此,方有她此刻底氣。 “父君說笑了?!彼瑯訅旱吐曇?,眉眼彎了一彎,看起來仿佛極和氣一般,“父君如此明事理,識大體,如何會走到那一步?” “……”太鳳君咬緊牙關,眼中幾乎躥火,“本宮是你的親生父君!” “朕登基時尚且年幼,多年來父君夙興夜寐,替朕cao持國事,朕實在感念非常?!庇衄幮煨斓?,“正因您是朕的親生父君,朕才不忍讓您繼續辛勞?!?/br> “朕已深思熟慮過,后宮之中,沉悶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