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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百戰,身手比她強得多,但他畢竟是個男子,她為人妻主,哪有自己躲在后面,讓夫郎出去面對危險的道理。 “我和你一起去?!?/br> 玉若沒能攔住,幾人沿著溪谷慢慢下去,那男子像見到救星一樣,忙不迭地道謝,引著他們往前去。 “我們是來游玩的,先前看見溪水清澈,就想下來戲水,”他邊走邊道,“沒想到公子腳下踩空,就摔下來了,我實在是沒有力氣搬動他?!?/br> 方才在上面,被草木遮擋,看不清,此刻視野清晰了許多,沒走出幾步,就看見另一個赫赫人,躺在溪邊。 這人年紀更輕一些,還是個少年,金發碧眼,長得倒是很好看的,只是此刻臉色蒼白,額角冒著汗珠,不知道傷得究竟多重。 先前求救的男子遠遠向他說了幾句赫赫話,他就對郁瑤一行人點點頭,虛弱道:“多謝你們?!?/br> 郁瑾熱心,一邊問“你沒事吧”,一邊就要上前去扶他。 不料季涼忽然出聲,冷冽嚴肅,“別動?!?/br> 旁人齊齊一怔,幾乎就要以為有什么異變,看玉若的神色,馬上就要喊護駕了。 但郁瑤見他神情雖不似嬉鬧,卻并沒有做出格擋的姿勢,不像是察覺危險的反應,于是用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小聲問他:“怎么了?” 季涼走上前去,讓僵在原地不敢動的郁瑾退開一些,蹲下身去查看那少年的情況,解釋道:“他是從高處跌落的,萬一傷到頸骨或腰骨,貿然搬動,反而會令傷更重?!?/br> 說罷,他低頭問那少年,“你的脖頸和身體都能動嗎?” 少年用手肘慢慢支起身體,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忍著眼中淚花道:“其他地方都能動的,只是腿疼?!?/br> 季涼聞言,略松了一口氣,小心掀起他袍子的下擺。 少年的腰間系著一枚金飾,花紋精美,極具西域特色,季涼看了一眼,默默撥到一邊。 只見他衣褲上多有樹枝劃破的地方,也沾了不少泥土,右邊褲腿破損得多些,還滲著血跡,看起來似乎也有些腫脹。 季涼的手剛一挨上去,他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氣。 “我替你看一看?!奔緵鲞呎f,邊盡量放輕動作,挽起他的褲腿。 只見少年雪白的小腿腫得像白蘿卜一樣,上面劃傷擦傷俱全,底下透著淤青,顯見得是傷得不輕。 季涼伸手,在傷口附近小心按了幾下,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怕的,他嘴角一扯,眼看著就要落下淚來。 “哎,你別哭啊?!庇翳B忙安慰他,“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br> 少年眼角掛著淚珠,點了點頭,看起來倒是很聽話的模樣。 但這時候,季涼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忽然伸手攀折了一根樹枝,隨后一臉嚴肅地向他道:“我不是郎中,只能先替你固定,以免骨頭移動錯位,可能會有些疼,得忍一忍?!?/br> 少年乖巧望著他,面上現出害怕,嘴上卻還懂事道:“好,多謝哥哥?!?/br> 哎,倒還挺討人喜歡。 郁瑤剛在心里這樣想,就聽“嘶啦”一聲,她還沒反應過來,季涼已經將自己袍子的下擺撕下了大半,在她呆滯的當口,又干脆利落撕成幾條。 她眼看著他用樹枝當夾板,布條當繃帶,將少年的傷腿固定了起來,簡潔熟練,一氣呵成。 只是即便他動作再迅速,依然免不了疼,少年咬著嘴唇,努力不發出聲來,但眼淚卻抑制不住,順著臉頰往下淌。 郁瑤雖然覺得這孩子招人疼,畢竟顧及著自己是有夫之婦,此間講究男女大防,她出面不妥當。 郁瑾就沒有這個顧慮,蹲在少年身邊,哄道:“好啦,沒事了,不哭。你叫什么名字?” “安彌?!鄙倌陰е抟舻?。 “真好聽?!庇翳α诵?,在自己腰間掏了半晌,終于找到了什么東西,滿臉笑容地遞過去,“喏,吃了這個,就不疼啦?!?/br> 郁瑤瞥了一眼,像是一塊酥糖。 她看著那少年臉微紅著接過去,不由微微搖頭,臉上帶了一絲笑。沒想到這丫頭,哄起男孩子來倒是有模有樣。 這時候,就見季涼向她走過來,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傷筋動骨,只能做到這一步,還是得想辦法送他去看郎中?!?/br> 郁瑤沉思了片刻。 宮中出游,隨行太醫是不缺的,但此事還是不要讓太鳳君知道為好,雖然眼下確認了,對方只不過是受傷求助,可畢竟赫赫人的身份敏感,少不了又要惹出麻煩。 “這樣吧,”她面向安彌和他的侍人道,“我們這一次,原是大家族一同出游,家中正好帶了郎中,你們先留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們會讓郎中過來進一步診治,隨后再坐馬車去城里的醫館,可好?” 安彌聞言,極是感激,道:“實在是給各位添麻煩了,我們無以為報?!?/br> 郁瑤和他客氣了兩句,就想走,郁瑾卻道:“jiejie,你先回去叫郎中吧,我留下陪他們等著,不然這荒山野嶺的,兩個男子大約是要怕的?!?/br> 郁瑤心想,這山清水秀的地方,離“荒山野嶺”這四個字,恐怕還有很大的差距,但左右也不是大事,也就依了她,留下了幾個人照應。 回到馬車上,她先吩咐玉若找出了披風,將季涼整個人一裹,才笑道:“朕的阿涼,原來如此厲害?!?/br> “怎么說?” “不但懂赫赫話,連處置傷情也會?!?/br> 看見他剛才鎮定從容,有條不紊的模樣,她忍不住就在想,他橫刀立馬,掌管三軍的時候,是何等的風采。 季涼只作尋常,“我與赫赫交戰多年,兩邊主將都會一些對方的話,至于療傷,不過是從前做習慣了?!?/br> 在軍營里,軍醫人手稀缺,重傷員尚且照顧不過來,對待這些砍傷、骨傷,于性命無礙的,連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不過是丟些繃帶和金創藥給他們,自己處理傷口,或互相之間幫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在軍中三年,這些基本的處理,并不算什么。 郁瑤的眼神卻沉了一沉,不由想起那一天,匆匆一瞥,在他身上看見的錯落傷痕。他那些陳年舊傷里,又有多少是靠著自己摸索上藥,慢慢硬扛過來的。 季涼見她一臉凝重地看著自己,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搖了搖頭,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披風,郁瑤下手很實在,直把他裹得像個團子一樣。 “這是做什么?”他有些好笑。 “你還說呢?!庇衄庬谎?,“你缺繃帶,也別撕自己的衣服啊,撕我的不行?” “又不冷?!?/br> “那也不行?!?/br> 季涼哭笑不得,也不想和她計較,心頭一轉,忽然想起一事來,剛放松片刻的神情重新鄭重起來,“對了,有件事還是得告訴你?!?/br>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