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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郁瑤的心口止不住地發疼。 她看季涼滿臉緋紅,也不知多少是藥效所致,多少是羞的,一邊去拿桌上的茶壺,一邊問:“要不要喝點水?” 不料許久沒有理過她的季涼,卻驟然睜開眼睛,聲音無力中透著焦急:“不能喝!” 郁瑤愣了一下,恍然有點明白了,“茶水里有什么?” “軟骨散,這是軍營里的探子和細作常用的,無色無味,服下后筋骨盡軟,毫無反抗之力?!?/br> 郁瑤的手驟然握緊,像是要將茶壺的柄捏碎了。 難怪,她就說呢,季涼出身軍中,身手必然極好,怎么會被幾個宮中侍人欺辱至此。他們竟然將這種下作的東西用在他身上! “混賬東西!”她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季涼看著她的背影,苦笑著閉了閉眼。 這不是他第一次中軟骨散,但先前的那一次,也并不是中了敵軍細作的圈套,而是被自己人所害。 那時候他剛入軍營不久,還沒有軍功,雖然都知道他是前懷化大將軍季安的兒子,但因為他母親的事,他并不被人高看一眼。沖著他這副皮囊,一個校尉動了歪心思,把軟骨散下在他的飲食里,將他拖進了無人的營帳。 他被按在粗糲的泥地上,衣衫凌亂,用盡了力氣踢打、撕咬,也敵不過那個粗鄙彪悍的女人,那女人一口黃牙得意大笑,一邊扇他耳光一邊罵:“小蹄子,都進軍營了,還裝什么貞潔烈男?” 最后,就在他精疲力盡的時候,他的喊叫聲引來了幾個老兵,而那女人還恬不知恥地招呼:“姐妹們一起玩玩?見者有份?!?/br> 索性,那幾個老兵良心還好,趕走了那校尉,救了他。 后來,他每逢作戰,都像不要命似地往前沖,拼了一身的傷,也掙了一身軍功。漸漸地,他被人稱呼“季將軍”,滿以為再不會遭受當年屈辱。 沒想到,在入宮的第一天,竟又經歷了一遍。 郁瑤收斂了情緒,放下茶壺走回來,便見季涼神情隱忍酸楚,忍不住心下愧疚,知道此番是讓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坐到他身邊,嘆了一口氣,“你不愿意戴貞鎖?” 季涼驀然睜眼,剛才面對她的一絲軟化瞬間消失,目光重新冰冷,“你也是來逼迫我戴上的?” 郁瑤被他這一下打得猝不及防,一時愣住。 季涼的眼中便透出譏諷來,“我還以為,你與她們有所不同,沒想到終究是一路的。我在軍營日久,早已不習慣戴這東西,不守規矩,男德有虧,不是什么溫順守禮的大家公子?!?/br> 他唇角微揚,明明應該是笑起來極美的相貌,卻偏偏帶出了幾分苦澀和冷意,“陛下可是后悔了,當日兩儀殿上,為什么非要選我呢?就像他們都說的,一個男子,在軍營里廝混了那么久,哪里還能有什么干凈身子?!?/br> 當年,他的母親是煊赫一時的懷化大將軍,家中有大宅,有仆婢成群,他雖然出身將門,家風比豪門世族開明一些,也比尋常公子多幾分膽魄,但總體上還是被朝著端莊識禮的貴公子的方向培養的,以期將來嫁入官宦之家,為人正夫,一生和美。 至于貞鎖,自然也是從六七歲便戴上,日日不敢脫下的。 但是后來,母親出了事,他被人退了婚,橫下一條心投身軍營,貞鎖即便以再柔軟的材料制成,終究是件異物,騎馬打仗,日常訓練,多有不適。他也想通了,索性自己砍斷鎖丟了它。 男子守著一副貞鎖,終日小心,珍視如性命,厄運來時,難道能指望這東西救自己嗎? 如今,倒也不是不能重新戴上,無非是花些時間適應,但是,他不愿意。 郁瑤終于回過神來,面對著這個像刺猬一樣,突然豎起全身尖刺的人,在錯愕之后,難免升起一股氣,但終究又壓下來。被傷到這個地步,不怪他草木皆兵。 他剛才那番話,顯然是在賭氣,口不擇言了。一切參選者,早由戶部驗過身,季涼的身子一定是干凈的,但是像這樣的非議,他一定沒有少聽。他的確是……太辛苦了。 這樣想著,郁瑤的眼神忍不住放柔了,也不去計較他剛才那樣說話,早該被治對女皇大不敬的罪名。 她無奈地看著這人,“何必這樣說自己。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在逼你?!?/br> “……”季涼盯著她,眼睛里寫滿不信。 “你不愿意戴,以后就悄悄藏起來,難道走在路上還有人能掀開你衣服,檢查你有沒有戴貞鎖的?不要再與那些教習的奴才硬碰了,他們有太鳳君撐腰,我怕我護不住你?!?/br> 季涼面對她認真里暗含心疼的眼神,喉頭忽然緊了一緊,偏開視線去,低聲道:“我的貼身侍人,也是太鳳君派來的,他說了,他會日日盯著我,不會給我?;拥臋C會?!?/br> “他被我趕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庇衄幭肓讼?,自己進來時沒有一個人保護季涼的情景,“你自己的人呢?” 宮里的規矩,君侍入宮,除去內務府撥給的宮女侍人以外,還可以帶一兩名家生侍人,畢竟貼身伺候的人,還是從小跟到大的更妥帖。 哪怕是出身清貧小吏之家的君侍,總也會帶一個貼心的人,季涼自己的官職又不低,怎么會連個關鍵時刻護主的人都沒有? 季涼卻很平靜,“沒有了?!?/br> “怎么會?” “我的貼身侍人,當年隨我一起進了軍營,入宮前來宣旨的宮女說,軍營里出來的男子臟,不宜帶進宮。母親出事后,家道漸漸中落,我一去三年,回來后發現,家中疏于打理,過去的仆婢多數自謀出路了,余下的里也實在沒有什么人能帶,也就算了?!?/br> 郁瑤聽見那個臟字,心里又開始冒火。要她看,季涼比那些刁難他的人干凈得多。 但她也知道,眼前還無法與太鳳君執掌的宮規抗衡,只能安慰季涼:“我回去安排一些人來,多能干不敢說,但一定是底子清白的,不會欺負你的人。季涼,你信我?!?/br> 季涼看著她,未置可否。 直到郁瑤囑咐他好好休息,出了屋子,季涼的眼神才晃了一晃。他總覺得,這位女皇,似乎與傳聞中的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故作兇狠的季涼實在是太苦了,郁瑤會好好治愈他的。 從今天開始本文就可以實現日更啦,謝謝大家的鼓勵呀,我會努力der! 無意外每天18點更新3000,有意外會在評論區請假,如果什么都沒說但也沒看見更新,那就是被審核啦~ ☆、心猿意馬 回到長樂宮的一路上,郁瑤的臉色都是沉的,玉若跟在她身后,半句話都沒敢說。 直到她在殿中坐定了,玉若才低著頭道:“陛下,奴婢替您傳膳吧?!?/br> 郁瑤用指尖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