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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取得晚了,怕耽誤了施藥的時機,屬下想今晚便動身?!?/br>何燕常將碗輕輕放下,才說:“急甚麼?吃完我同你一起走?!?/br>曹真驚詫的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的一般。何燕常冷冷的說道:“怎麼?不想我同去?”曹真愣了一下,突然跪倒在他面前,連連叩首道,“多謝教主成全!”何燕常一把將他攔住,臉上的神情淡淡的,也看不出甚麼來,只說:“你去收拾罷。既然著急,夜里便上路?!?/br>曹真感激萬分,謝過之後便退了出去。趙靈聽得莫名其妙,又不敢貿然相問,急得抓耳撓腮,見曹真終於出去了,便連忙問道:“教主,你要同他去哪里?”何燕常靜了靜,突然笑了,說:“怎麼?費清同你說了甚麼?”趙靈有點訕訕的,說,“他?他沒說甚麼,就說……就說曹真回來了我就得走?!?/br>何燕常笑了起來,說:“那你想回去麼?”趙靈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說:“當然不想啊?!?/br>何燕常將碗中的湯喝盡,才說,“那就隨我一同去吧?!?/br>趙靈大喜過望,教主的話自然比費長川的話好使多了,連忙說:“那我也去收拾收拾,只是不知咱們是要朝南走還是朝北走?還是朝東邊走?”何燕常笑了起來,說:“我一概不知。你去問曹真?!?/br>趙靈糊里糊涂的去收拾了行李,出來的時候看到曹真已經吩咐童子在備馬車了,便問說:“教主說帶我一同前去。只是不知去你哪個藥莊里取藥?”曹真吃了一驚,看他半晌,才說:“這個藥莊你不曾去過的,說與你聽你也不曉得?!逼讨嵊挚此谎?,將信將疑的問道:“教主當真喚你一同去?”趙靈有些不高興,說:“當真,不信你去問他?”曹真沒有說話,只是想到沈夢的話,想,那時他追著我問教主如今身邊的人是誰,我若是帶著教主和趙靈兩個一同回去,不知他又要怎樣想。曹真那時探過沈夢的脈象,知道這人怕是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他為醫許久,難道連這樣的事也看不出麼?藥莊是他的藥莊,童子是他的童子,方子是他的方子,藥材也盡是他的藥材,可沈夢的脈象卻是如此的虛弱,這是做不得假的。因此他才會想方設法的替他做成這樁事,請教主前來探他一探,也好了了沈夢的心愿。只是趙靈卻從中橫插了一腳,非要跟來。若是沈夢又誤會了教主同趙靈之事,豈不是催他的命一般麼?曹真心里很是不安,可他也不能再去求何燕常,教他攔著趙靈別來。趙靈打量著馬車,就說:“教主坐車里,咱們騎馬?”曹真便將童子又喚來,吩咐說道:“備下兩輛馬車,教主坐一輛?!庇洲D過頭去對趙靈說,“你既然要同去,那你我同乘一輛?!?/br>童子看了趙靈一眼,便下去準備馬具,收拾馬車了。趙靈問說:“大約要去幾日?”曹真不好同他說得仔細,便道:“去了在藥莊里住上些日子再回來?;蛘呖唇讨鞯囊馑??!?/br>趙靈便回去收拾行李了,其實他沒甚麼可收拾的,帶著劍,帶了些細軟,便去找何燕常了。何燕常已經用過了飯,站在窗前不知想些甚麼,趙靈有些訕訕,便說:“教主怎麼站在窗前,夜風怪寒涼的?!?/br>何燕常笑了一下,趙靈就替他將支起的窗放下了。何燕常靜了靜,突然問說:“你那時同我逃亡在外,被人傳了那種話,回去教中,可曾有人為難於你?”趙靈聽他提起此事,不由得哈哈大笑,說:“他們聽說我是與教主你私奔的,都爭著搶著巴結我還來不及哩!如今教主又命我做了代教主,卻不知我在教中如何的風光!就是費長川那家伙,總是瞧我不上,言語之間,許多貶損,唉!若不是為了教主,我才不受他這份氣哩!”他卻沒敢說那時他與羅俊青回去教中,因被祁護法等人疑心暗害了教主,險些被鞭得半殘的事。何燕常見他說得有趣,忍不住也笑了,又說:“那你覺得……,我當年待沈夢如何?”趙靈愣了一下,很是意外,不知他為何問起這個來。斟酌了片刻,才說:“教主待他夠好了,只可惜……”“怎麼?”趙靈哈了一聲,說:“他呀,教中就沒幾個人喜歡他的,哪里像啊,”他突然驚覺失言,慌忙的頓了一下,狼狽的改口道,“就不像教主你之前的那幾個,有些還蠻討人喜歡的呢?!?/br>何燕常覺著他話里有話,便問道:“甚麼意思?”趙靈“咦”了一聲,似乎不明白他為甚麼這麼問。他原本就不喜歡沈夢,只是這人相貌出眾,竟然無人可及,何燕常又天生就喜愛美人,因此寵他許久,竟然也不曾厭倦。可他總以為何燕常是曉得的,曉得沈夢這人本性如何,只是貪戀沈夢的美色,所以不舍得放手罷了。何燕常問了他,他便振振有詞的說道:“教主,他只討好你一個呀!大家都看他不順眼得很呢!他又慣會裝得柔弱,若是受了甚麼委屈,又或者想要甚麼,總是在你面前哭得梨花帶雨,著實的惹人厭煩?!?/br>何燕常不由得回想了一下,出乎意料的,他居然笑了起來。他想,雖說的確是這樣不假,可被趙靈這麼一說,就顯得十分可笑了。沈夢并不是總是討好他的,大約就是這樣的若即若離,欲拒還迎,惹得他微微心動罷。不過沈夢於他有求之時,的確十分的動人。眼底噙著淚,微微的垂首,偶爾的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他,便是如此,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美人圖,因此他極為受用,往往也就應允了。何燕常笑過之後,沉默了許久。他突然想到,其實沈夢在教中之時,似乎總是低著頭的,也不常與人說話。便是在眾人面前,也時常站在他身側,垂首不語,臉上很少有甚麼笑意。有時只有他與沈夢兩個在一處時,才難得能看到沈夢眼底的笑意,只是他同沈夢在一起的愈久,沈夢在他面前,便笑得愈少了。少年時沈夢那種驚慌之中又帶點羞澀的神情,曾經頗令他心動,可後來……,便再也不曾見過了。他記得有一次他難得起了興致,握著沈夢的手,從頭到尾仔細的教了他一整套劍法,沈夢似乎很是驚訝,卻學得極認真,只是有幾式卻無論如何也領會得不對,便焦躁起來,何燕常教了他許久,也有些累了,便說,我歇歇,你自去練一練。沈夢咬緊嘴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便低下頭去,將劍提起,又練了起來。他走到山亭之中,依柱而坐,看著山邊的云海起伏,任由凌厲的山風將衣袍獵獵的吹起,心里奇怪,不知沈夢為甚麼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