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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揮退胃宿,懷著緊張的心情翻看手中的情報。燭火每燒盡一張紙,他的心就沉一分。不是,不是,依舊不是。沒有霍寧。“都不是他……”隨著情緒起伏他與霍寧的接駁劇烈波動,圖爾斯感知努力地感知他們彼此之間的聯系——霍寧在很近的地方,他向后一靠,用力擠按自己的太陽xue。“星主,恕屬下直言……”軫宿被那雙突然睜開的煙灰色眼睛盯得打了個哆嗦,她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星主要找的霍寧……會不會改名了?不如星主描述一下他的樣貌,也好調動玄武閣與青龍閣去找?!?/br>霍寧的樣貌……圖爾斯閉上眼,青年的相貌在他的腦海中緩緩浮出。圖爾斯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繼續說下去。黑發黑眸,大江國爛大街的體貌特征;體格有點清瘦,這是廢話;笑起來很舒服,平時很努力,有一雙很有神采的杏眼,手很巧,脾氣很好……這些通通不是標志性的外表。他的霍寧是扔在人海里就看不見的那種,只有他能一瞬間就感覺到他的存在。“罷了,”圖爾斯沉吟半晌,最后說道,“我日后找機會出一趟宮。我能感覺到……他就在附近?!?/br>“星主!”摘星樓主就是夷安王的事情現在還不宜暴露,軫宿顧不上犯上之罪,焦急出聲??墒切侵骷任捶瘩g也未罰她,只是揮揮手:“下去罷,本星主……累了?!?/br>三個月后,江都。夷安王的婚事依舊沒有定下,朝中似乎有另一股勢力在從中作梗,這股勢力之前隱忍不顯,如今看來背后支持他們的人倒是不容小覷?;实叟橙跽莆詹蛔〕髾?,朝堂上心思各異的世家相互角力,大江國內江湖勢力暗流涌動,攪和得皇帝腦仁疼得慌。時值仲夏,江都暑氣逼人,皇帝干脆找了個借口,往北邊行宮避暑去了,留這些家族互掰腕子,讓他們自個爭去。因皇帝一走,這皇宮內的皇帝心腹跟著走了大半,軟禁于清霄宮的夷安王終于找到機會,得了幾日出宮時光。他換下了親王常服,換上江湖人士常穿的胡服,戴著摘星樓的面具,騎了馬優哉游哉在江都城中閑逛,白虎閣暗衛暗中跟隨,朱雀閣星宿與柳宿扮作侍女,騎著小馬在后頭隨侍。往日星主不喜出宮,嫌出宮麻煩,凡是重大情報都由白虎閣來回攜帶,堪稱摘星樓第一跑腿員??山招侵饕环闯B要外出,只出來幾個時辰還不滿足,非得在外頭閑逛幾天。閑暇時朱雀閣的幾個姐妹都在八卦,說星主怕不是在宮里頭悶壞了,又巧遇了外頭的什么絕代佳人,才日日想著出門閑逛。不過星主雖說是帶了點西域血統,這身高九尺相貌堂堂的,宮里摘星樓里頭也是見慣了美人,一時竟想不出什么品種的狐貍精才能勾得一個宅男出門,出門了還沒個目的地,就是繞著江都的大路騎馬閑游。“怕不是偶遇,”當時朱雀閣當中腦子最好也是跟在摘星樓主身邊時間最長的軫宿二嗑著瓜子,信誓旦旦拍胸脯,“我在宮中侍奉星主的時候,從未見他對某個女子感興趣,既然不在宮里,那就在宮外了?!逼溆喑怨先罕姸加X得軫宿的推測很有道理,玄武閣甚至專門準備了一個冊子,準備用來記錄星主可能的意中人。“勾陳怕是有人選了……”朱雀七宿磕著瓜子,嘰嘰喳喳地八卦。圖爾斯的馬后,跟著的星宿與柳宿每過一陣就對對眼神,小眼神兒四處亂飛。而前頭圖爾斯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為了手下的八卦話題,他騎著馬,試著感受霍寧與他的接駁信號的變化。很近了。周圍的景致漸漸破敗荒蕪。更近了。一間江都著名的鬼宅出現在面前。星宿與柳宿面色驟變。在附近……但是……無法定位。圖爾斯下馬,徑直走過荒蕪的宅院,集中精力捕捉信號的每一絲改變,最終停在一扇門前。門上鑄著青銅獸首,口中是地獄之門,一旁有很小的白虎七宿標記。這是摘星樓白虎閣用來訓練殺手的地方。此處幾乎獨立于摘星樓,每隔七年出二十一位訓練成熟的星子,并入白虎閣七宿名下,流程不受星主管轄。圖爾斯輕輕撫上留著暗色血跡的獸首大門,好像能感覺到霍寧曾經摸過這里的一絲溫度。“我等你?!彼吐曊f道。身后的兩位朱雀星宿幾乎驚掉下巴。七年之后青銅獸首再度洞開,血腥而潮濕的風從里面吹出。地獄道首領戴著面具,領著二十一個活下來的少年魚貫而出。他們的身形高矮胖瘦不盡相同,卻都有一種驚人的氣勢——從尸山血海當中淌過來的氣勢。“首先,恭喜你們出了這門?!笔最I在獸首的牙齒上抹去手上的一點血跡,“但是,在正式加入白虎閣之前,你們還有最后一個任務?!彼疽膺@些準星子查看自己腰間的小竹筒。“活下來并且在七日之內完成任務前去白虎閣報到的,才算完成?!?/br>“祝你們好運?!?/br>二十一位星子朝首領抱拳行禮,隨后他們各顯神通,一瞬間就消失無形。首領站在門口,不多時,有人領著一批新的孩子到來。這些孩子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均為中人,信香淺淡幾不可聞。這是霍寧第一次出任務。與七年之前相比,他的皮膚是不見天日的蒼白——當然,如果活下來的話,很快就會被各式各樣的暗衛與暗殺任務曬黑。他記住了自己的任務目標,便握緊拳,紙條在手中碎成粉末,在他張開的手心隨風飛走。也許是運氣差到極點,被抓進摘星樓整整訓練了七年最終否極泰來,霍寧這次的運氣很好,他的任務很輕松,僅僅是竊取一份情報而已。目標人物是一位言官,目標情報是他收集的關于摘星樓的情報——據玄武閣的消息,這位言官似乎對夷安王和摘星樓主之間的關系有了眉目。言官清貧,官位算不得大,除去少量的家丁,還是宵禁時巡邏的衛隊更難纏些?;魧幗柚股难谧o,躲在封宅墻角的陰影里,等著衛隊的腳步聲遠去。他慢慢地站起身,保持著貓腰的姿勢,側耳傾聽。家丁在前院懶洋洋地來回巡邏,今夜沒有月光,夜色黑沉,屋頂安全。霍寧踩著水缸,翻身上屋頂。他的身形靈活得就像一只貓,落地悄無聲息。他伏在檐角,目測房間的數量和位置,隨后他輕手輕腳地在屋頂行進,不曾觸動一片脆瓦。差不多到地方了?;魧幹匦屡糠聛?,小心地移開半塊瓦片,偷偷往里頭瞄。瓦片移開的小口有昏暗的光透出來,他挪了挪身子,可以看見他的任務目標正在伏案書寫。第一次掀房頂就位置正好,不枉他在地獄道